掌柜的不禁大骇,抖着声音道“别杀我,玄芝在我怀里”
叶流州走过来,从他怀里掏出匣子打开,里面的确放着那株玄芝,他把匣子抛给许延。
许延抬手接过,松开掌柜。
掌柜一脱开桎梏连忙慌道“许公子等等,你不能”
然而许延和叶流州已经往楼下走了,掌柜不敢拉扯他,急惶惶的跟在他后面,讪讪笑道“许公子,既然你拿走了玄芝,那么那张鹤鹿同春图”
许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没有。”
“什么”掌柜的傻眼了,“可是之前说好的”
“之前是之前。”许延道,“你这里消息灵通,可要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然你这脑袋谁也保不住。”
掌柜脸色煞白一片,却不然再追。
许延偷了人家东西,面上坦然自若,带着叶流州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离开黑巷,停在巷口的马车已然换了样子,驾马的车夫不见踪影,原本精致华贵的车厢变成了几块沾着尘土的木板,载满了货物。
许延翻身上马,挥鞭赶马拉着粮车前行。
叶流州坐在后面的木车边沿,翻了翻麻袋里面的货物,是一些花生和粗劣茶叶等物,他带着笑意道“我怎么觉得你每次都是暗偷变明抢呢”
那匣子在许延的手里转了一圈,收入怀里,他道“不比皇宫那次。”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凌晨的风拂动他们的衣袍,马车慢悠悠的经过市集,叶流州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动了动鼻子,道“一早到现在还没吃饭,买点饭吧。”
许延不回话,目视前方,继续驾车。
“买最便宜的,一个铜子。”叶流州扯他的袖袍。
许延回过头,把自己的袖子拉回去,道“再拉你就自己出城吧。”
叶流州只能缩回手,饿着肚子道“你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他道“那一开始,你怎么舍得去拿冯山的遗作去换那株玄芝”
许延道“书画于我而言一窍不通,除了换银子和所需之物别无用处。”
叶流州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只喜欢金灿灿的宝物。”
他往麻袋上面一躺,望着天空,“那个黑巷里的掌柜他认识你放过他没问题吗”
“他认识的不是我,而是白”许延止了话头,淡声道“城门快到了。”
临近城门,百姓拥挤熙攘,两边尽是手持长矛的禁军,还有北镇府司的锦衣卫穿梭其中,巡视过往行人。
叶流州低头,往下拉了拉斗笠。
门前有守官在核查通关文书,细细盘问百姓的来路户籍,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圈百姓向后退缩,只见一个络腮胡大汉被禁军揪了出来,押倒在地。
一个身形高大的将领听到动静,走过来道“怎么回事”
见到他,周围的禁军和锦衣卫纷纷行礼,拱手道“见过指挥使。”
原本审查文书的守官站起身道“程大人,此人伪造官印文书意图蒙混过关。”
程裴走近,仔细地看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随即不耐烦地道“好大的胆子把他押进大牢再行审问。”
“是。”锦衣卫立刻听令动手,把人押走,守官重新坐回案几边,百姓断断续续的进出,城门又恢复了喧嚣。
程裴身着盔胄甲鳞,站在一边,冷冷扫视着来往的百姓,神情透露出一股烦躁。他刚擢升为北镇府司指挥使,皇宫就出了大乱,上万禁军的眼皮子底下丢了自家主子,弄得满城严禁,风雨飘摇,连续巡查几天无果,上面官吏撑不住压力,在没有把人找回来前解封城门,这事他是万万不赞同的,可那原因是怎么也不可能公之于众。
他不经意间一转眼,忽然看见城门口一马车,正在交接文书,禁军在翻查货物,没有发现异常便朝守卫挥手,示意放行。
这时,坐在车后的男人将先前接受盘问取下的斗笠重新戴上,露出的小半张脸瞬间遮在阴影之下。
程裴顿时瞳孔紧缩,快步上前,“等等”
叶流州听见后面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好,他抬起头,看见前方许延一无所觉的驾马,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那一瞬间他耳畔一切嘈杂的声音都朦胧起来,程裴飞快靠近,伸出手,想要拉住叶流州的肩膀
许延的身影在城门的交接处,半是阴影半是光斑。
“许”叶流州微微张大了眼睛,映着他的背影。
程裴的手距离他的肩膀只剩一分之远,他试探道“陛”
“许延”叶流州大声喝道。
下一刻,许延骤然回身,从马车边沿下刷地抽出一把陌刀,锋利雪亮的刀锋瞬间向程裴的手扫去
程裴猛地把手一收,堪堪躲过利刃,若是慢了一步,那么他五个手指都能被陌刀削下来。
“你”程裴惊疑不定地看向许延,“你竟敢”
许延不说话,他把叶流州挡在身后,那柄修长的陌刀足有七尺,刃光如雪,他拿在手里丝毫不费力。
一击落空,许延翻转刀锋横挥,硬生生地逼退了程裴。
程裴根本来不及拔出佩剑,连退数步,这时周围的守军反应过来了,纷纷冲上来欲拿下许延。
百姓们连忙退散,一时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和怒吼声四起。
人群之中,许延长身而立,神色岿然不动。
对方程裴刚要拔剑,便见面前寒光一闪,许延竟然把陌刀甩手脱出,飞在半空的刀尖直指程裴
刹那间他侧身一避,陌刀险险刮着他的脖子,刺进了他盔甲的缝隙间,那一股不可逆转的重力去势不减,生生带着他退了一丈远,铮然钉在石墙上
程裴几乎不敢置信,然而情势轮不到他多想,他一振手臂盔甲挣脱陌刀,拔剑出鞘朝许延袭去。
同时一圈禁军以及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向手无寸铁的许延劈下武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