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决定自己命运的名场面终于要来了。”房遗爱的内心一阵翻滚,以为太宗就在这个时候给他赐婚的,他立即用尽量平静的口气说道。
“是的,承蒙陛下厚爱,我有幸成为太子和公主的伴读。”
“你觉得高阳这丫头怎么样”太宗接着问。
“天生丽质,活泼率真。”房遗爱十分谨慎的回答道。
“哈哈,怎么,就不温柔贤惠了吗”太宗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陛下,温柔贤惠哪是嫁人后才能体现的优点,现在自然是没办法看出来的。”房遗爱一脸认真的说道,他以为接下来太宗一定会说。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她的温柔贤惠,让她成为你的老婆怎么样”
他满怀期待的等着太宗的下文,没想到太宗只是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这件事情就先谈到这里吧,再谈下去天都要亮了,虞爱卿,你明天就开始着手安排编写族谱的事情。”太宗说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虞昶和房遗爱立即弯腰告辞。
太宗准备回寝宫休息的时候,福林却跟在他的身后,显然是有话要说,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圣上,有一件事情,奴才需要向你说明。”
“什么事儿”
“想必圣上已经知道房遗爱和长孙温打赌,最后长孙温输了比赛,被逼着叫房遗爱爸爸的事情了吧。”福林小声的说道。
“这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值得你说出来吗”太宗的语气变得冰冷,他最不喜欢别人在背后穿小鞋,福林自从到他身边之后,一直表现得十分懂事,现在却犯下让他最反感的错误,所以他的语气变得十分的冰冷。
“圣上胸怀宽广,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房遗爱并不这样认为,他还以为圣上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急诏他的,大概担心圣上责罚他吧,在路上居然企图对我动手,只是他的作案工具。”
福林说完,双手捧着一大锭银子呈到太宗的面前,太宗愣了一下,福林赶紧解释道。
“在来的路上,那小子打算用这个当凶器将我砸晕,在他偷袭的时候,我让马车颠簸了一下,让他的偷袭没有成功,然后借口说他会来事儿,就将这锭银子夺了下来。”
太宗拿过银子仔细的看了看,笑着说“在我大力提倡节俭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显然不是房玄龄给他的,他从那里搞到的呢”
福林弯腰说道“奴才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房遗爱是参加赈灾的,当时附近州县捐款那么多银两和粮食,他从中留下一点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奴才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感觉这小子的胆子太大了,要不是我一再说明您找他是有好事儿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动手的。”
太宗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小声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将来会成为一个祸害”
“圣上,我只是觉得他有这个可能,我试过,他的武功虽然不是特别的高,但放在军中,绝对算是一员猛将,而他的智谋又如此的吓人,一旦放任不管,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
太宗想了一下,说道“一定不能让他去从军,不能让他接触兵权,将他往谋臣这方面去培养,最好是顶替他老头儿的位置,如果这样他还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的话,就只能将他毁掉。”
因为房遗爱写出了三字经,虞昶下意识就将他归为文人的行列,而且平日里和房遗爱聊天的时候,无论是知识还是见识,都让他十分的佩服,他甚至幻想着以房遗爱的指挥,能不能出现一个魏征和房玄龄的结合体,但通过今天晚上的表现,虞昶算是彻底的失望了。
在他的眼里,房遗爱就是一个屈服权贵,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这样的人,才能越高祸害越大,他觉得从此以后有必要和房遗爱划清界限。
虞昶出了宫门,也不和房遗爱招呼,径直朝等候在外面的家人走去,看得出来,皇帝的急诏让虞家也十分的忐忑,连虞昶的夫人都亲自到场了。
房遗爱立即快步走到虞昶的身边,朗声念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杆斜。”
房遗爱念完,见来福在那边使劲儿的招手,立即快步离开虞昶,虞昶却停下了脚步,嘴里轻声念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他转身想问房遗爱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房遗爱已经不再他身边了。
房遗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念这首诗,这是李峤用来写风的一首诗,算起来李峤和他差不多大小,不知道这个时候李峤这首诗有没有写出来,如果还没写出来的话,房遗爱只能对他说一声抱歉了,因为这首诗的主人很快就要变成房遗爱了。
诗歌解读最大的魅力就是很可能会让意境超越作者本身的,结合到先前的场景,再联想到房遗爱念出来的诗,虞昶顿时感到十分的羞愧。
在他看来,房遗爱之所以这么委曲求全不过是用的落叶换取二月的花期。朝廷里面明争暗斗,就是一个千尺浪的江湖,即便是高洁如竹,在这种情况下,权衡利弊之后,也不得不用倾斜来顺应大势,但竹子依然是竹子,其本心依然是没有变化的。
虞昶突然觉得在房遗爱的面前,自己变得十分的渺小,他很想为刚才自己不理智的行为像房遗爱道歉,但他转念一想,房遗爱需要这种俗气的道歉吗,于是他冲着房遗爱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其实房遗爱之前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不就是变着花样夸风的作用嘛,唐代的温柔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托物言志,当然,他并不知道李峤在作这首诗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他只是觉得以虞昶的文学修为,应该能够品出一些独特的东西,念完这首诗之后,他恨不得指着虞昶的鼻子说。
“你品,你细品。”
虞昶细品之后,就是对房遗爱无限的崇敬,虞昶少年时期是赫赫有名的神童,熟读各种传统的经典,并且也写得一首好诗,但和房遗爱一比,他立马就自行惭秽了。
见房遗爱安然无恙的回来,房家是一片翻腾,房玄龄故意沉着连,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房遗爱知道,作为一家之长,老头子的内心其实比谁都紧张,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晚还端坐在大厅。
第二天上午,李承乾见房遗爱迟迟没来学堂,还以为他以内长孙温的事情遭到了房玄龄的责罚,他立马和高阳公主一起去问候房遗爱,到了房府才发现房遗爱根本屁事儿没有,还躺在床上睡懒觉呢。
高阳公主见房遗爱让他们白担心一场,立即十分不客气的跑到他的房间里面去掀他的被子,房遗爱吓得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小他就有裸睡的习惯,要是被高阳公主直接掀了被子,那情形得多尴尬,尽管拿东西高阳公主早迟是会看到的,但毕竟现在还没有将关系挑明嘛。
“公主,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闯入男孩儿的卧室呢”房遗爱紧紧的抓着被子,大声的问。
“哼,本公主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谁让你骗我们的,我们还以为你挨揍了呢,结果你道好,居然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太子,公主在这里,我也没办法起床啊,你能不能先让她出去一下”房遗爱只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李承乾道。
“房遗爱,你小子平日迟到几分钟也就算了,现在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能赖在床上,赶紧起来。”李承乾笑着骂道,然后拉着一脸不服气的高阳公主,离开了房遗爱的卧室。
如果是别的女孩儿闯入房遗爱的房间,卢氏一定会暗骂对方伤风败俗,为了维护儿子的声誉,她会毫不客气的将女孩儿赶出去。但现在这么做的是高阳公主,她显然就不能这么做了,只是在门外一个劲儿的催促房遗爱赶紧起床,免得让太子和公主久等。
房遗爱走到大厅时,看见来福正趴在地上拾取散落在地上的点心,而高阳公主鼓着小腮帮一脸气呼呼的看着房遗爱,显然还在为房遗爱偷懒让他们担心的事情耿耿于怀。
“来福,你办事儿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这么好的点心,居然被你弄倒了地上。”
为了转移公主对自己的愤怒,房遗爱让来福成为全场的焦点。
“少爷,这个这个。”来福偷偷的看了一眼高阳公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房遗爱,你别怪来福了,这些点心是我仍在地上的,谁叫你欺骗我们呢”
房遗爱一听,心里立即就不爽了,这是自己家里,而且自己的母亲也在场,她说摔东西就摔东西,这也太不成体统了,自己必须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