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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初澄坐着稍等了一会儿。

    原本洒进来的光线渐渐淡了,挂在天边的太阳缓缓上移。

    排着长龙的队终于散尽。

    神医迈着步子走来。

    “来了”

    初澄见人走来,立马站起身,礼貌的笑了下。

    男人经过初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初澄拿出用手帕包着的两朵往生花,献到男人面前。

    坐着的神医瞥了眼面前站着的姑娘,小姑娘正眼巴巴的望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的随着他的动作的转。

    男人觉得有点好笑。

    视线下移到姑娘手帕里的两朵花,伸出手指,拨弄两下。

    “还不错。”语气中还透露着赞许。

    “看来,你对你的小郎君情谊还挺重。”

    “什么小郎君”音量瞬间提高,又想到还有求与人,又弱了声音,“不是,我是说,话,话它不能乱说。女子清誉还是很重要的。”

    “呵。”不知是在嘲弄那句话。

    初澄耳根子有些泛红。

    神医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但是奇怪的是却一直带着白色面具,看不清神色。初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但出于礼貌没有问出口。

    如今更确定了,阿净年纪也不大,这两人,关系难测。

    正经神医那会这么戏耍病人。

    “花我给你找来了,说好的解药呢。”初澄紧紧盯住他,生怕他反悔。

    “急什么,我说给你解药,可没说立马给你。”

    捧着帕子的手嗖的一下收回,“你在同我玩文字游戏”小姑娘娇嫩的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别说,小姑娘冷脸唬人的样子还有几分样子,不过,他行走江河湖海这,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岂会把一位刚及笄的丫头放在眼里。

    嗤笑一声,“我才不是那等闲人,既然你做到了,我自会给你解药。”

    从棚子角落的竹柜中取瓷瓶,递到初澄手中,“这是化毒的药,可以先阻止红蛊的发作,至于彻底能解毒的,还需些日子才能调制好。”

    接过白瓷瓶,在耳边晃了晃,沙沙作响。

    “这些够多长时间”初澄问道。

    “每日一次,两个月是没问题。”

    初澄在心中算了算,两个月后差不多已是初夏,按上辈子,她是于寒秋大婚,短短三个月便命送黄泉。

    又想到宋德忠说的容允要去瑜洲置患,心里又是一紧。这一去,还不知要多长时间,顺利的话还好说,不顺的话

    神医看着初澄脸色变来变去,觉得有意思,开口打趣,“在担心你的小”想到刚才初澄的样子,又住口,“你也不用太担心,说好了给你解药就一定会给。”

    初澄拉回神,“谢谢神医。”又问,“您帮了我这么大大忙,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神医神医叫的总感觉怪怪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也是如果知道个名儿,也好查查底细。

    令初澄想不到的是,这人一点都没犹豫就说了出来。

    “我姓白,你直接叫我白神医就好。”

    “白神医”这除了告诉个姓还说什么了

    “那您尊名是”企图再问出点什么,厚着脸皮拉近乎道“神医神医叫的我们多生分。”

    “就叫我白神医便好,别的不敢称,神医二字是绝对撑得起的。”

    初澄听出了他语气中明显的骄傲。连那表情都在说我就是厉害

    “”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初澄也不好再问什么。

    “那白神医,下次我该怎么找你。”

    这个问题倒是让白神医想了几秒。

    “我四处游历,不会再一处逗留太久。”

    阿净却在这时插话,“师父,我们还需要一些药材,我看这附近确实有采药的好地方,不如多留两日。”阿净的提议让初澄也觉得不错。

    “是啊,白神医,我还可以帮你采药。”初澄想留出这个人,也不为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个神医会帮上她的忙。

    阿净继续添油加醋,“对啊师父,白来的帮手为什么不要这样你也不用一直使唤我了,我可是起的比鸡早去采药,睡的比狗晚”

    白神医喝住阿净,“今日的药谱背完了吗昨日采的药可制好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耍嘴舌功夫。”

    少年脖子一缩,“我这就去,您可别罚我。”

    少年张开腿就向一旁跑去,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用力捣着药。

    白神医看着少年老实了,注意力又回到初澄身上,“小姑娘,你同我有缘,算你幸运,我就在此住上一段日子,等到答应你的解药做出来再离开。”

    初澄当然是高兴的。

    感谢没来及出口,对面人又说,“不过阿净说的对,这些日子,你要来给我帮忙。”

    “那是自然,神医的恩德小女不敢忘。”

    白神医朝少年走去,最后对她说,“你可以离开了,此处再向南走五百里,你可以在那里寻我。”

    “还有,不要告诉别人,切勿给我带来麻烦。”

    初澄走后,白神医俯视着少年,语气不似刚才,“下次再如此沉不住气便不用出来了。”

    “我知道了,师父。”

    初澄心满意足的离开,拿着药便向醉步楼走去。

    巧的是薛行之今日恰店中。在三楼的他一眼便看见了迈入门槛的初澄。

    醉步楼外面红瓦琉璃砖,内部更是辉煌。初澄进门都感觉被迷了眼。以前她只是听过,但却从未进来过。

    薛行之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的姑娘。

    在初澄愣住的三秒,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招呼来人,在耳边吩咐了几句,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骨折扇。

    旋即,初澄身边来了人。

    “姑娘,请跟我来吧。”

    初澄看着走来叫自己的人,面目端正,仪表整洁,连请她的动作都是不卑不亢。

    应该没有问题,初澄如此想着,便跟上了来人的步子。

    上了三楼,周围风格又变了。

    一楼的金迷人眼,欲醉其中。这层却是淡雅之风。精细的浮雕蔓延到楼梯的扶手,脚底是金红的地毯,上面印着肆意奔腾的马儿。房门口还摆着绿萝,另一侧燃着不知名的熏香,袅袅的白雾盘旋而升。

    走廊放眼望去只有一位扶手而立的男人。

    还未看清,男人便偏过头来,冲她勾手。

    意思是让她过去,带她来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初澄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

    那他就是,薛行之

    走近一瞧,这人果然是上次树林里的那位。

    初澄率先开口,“薛公子好,上次多谢薛公子了。”

    “姑娘这次来是何事啊总不会是特意来感谢我吧。”薛行之手里转着扇子,一双桃花眼却盯着初澄。

    “这次我来是想找阿世子的。”视线瞥见对方眼角含笑,赶忙解释,“是有急事,世子的毒我带来药了。”

    有关容允的事,薛行之总是格外重视,正视大量着初澄,“你哪来的解药。”

    “上次去青崖山便是为了采药,一位神医给我了可以压制红盅毒的药,虽然无法一次解开,但好在不会加重。”

    初澄将瓷瓶拿出,证明自己是真的来送药。

    薛行之也没有再多问,“跟我进来吧。”

    两人坐在一起,初澄总感觉不知该做些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薛行之看出了初澄的不自在。

    起身到窗边,推开窗,望向外边。

    “你不用着急,容允一会儿就来。”

    初澄听到这话莫名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没发现这话的不对劲儿。

    而薛行之见初澄竟然没有反驳,又成了往日的样儿。

    “诶,我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对容允有点儿意思啊,你怎么对他这么好。”

    “”

    “容允这小子还真挺招女人喜欢,在书院时我就看他不顺眼了。”薛行之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思考状,“我觉得我生的也不差啊,怎么没有姑娘对我这么好。”

    初澄手指蜷了起来,那么多人喜欢他

    初澄心头一动。

    不得不承认,容允对她来说,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可能是这个人是在她最脆弱的时间出现,恰好撞在她心中仅剩的那点柔软上。

    也可能是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那副样子太没有攻击力,让她有了种被需要的错觉。

    或许还有那晚他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在她心中没有预料的敲了一下。

    甚至,更有可能她骗了容允,心中有愧,想尽自己所能补偿他。

    反正这些,在她报完仇后,都会烟消云散吧。

    “你怎么不说话,害羞了”

    容允走到门外时,听到的刚好是这话。

    推门而进,冷笑道,“你还在这调戏姑娘我看你是太闲了。”

    对着薛行之开口,“没事就出去,我看你这醉步楼是越来越不行了,你要是闲,就去门口揽客。”

    薛行之平白无故的被噎了一下,自然不顺,“你这人还真是没良心,用着我的地儿,还嫌弃起来了。”

    “再不出去,我就让和风请你出去。”

    “”薛行之自小不爱学习,武功学的也不精,和风他恐怕,打不过,向外走去,大嚎一声,“没良心啊。”

    那样子像容允是个负心汉一样。

    “”

    薛行之阖上门,容允坐在初澄对面。

    经过她时,她闻见了容允身上冷冽的味道,脑海中闯进那日扑进男人怀抱时,容允的气息将她包围。

    霎时间,初澄感到脸颊热了起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