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
容允逗着笼中的鸟儿。
笼中的信鸽一蹦一蹦的点着头。
和风看着容允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好久。
那只鸽儿被喂得已经不搭理容允。
任凭容允怎么逗弄也不肯再低头啄一粒。
“你说它是不是想出去转转了。”
和风就听见容允喃喃道。
和风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是一只信鸽,本就不应关在笼子里。
世子从灯会回来时恰好这只信鸽闯入了容允的视线。
当时容允站在院子里盯着这只吃的有些发肥的鸽子好久。
和风都怀疑容允只是单纯的想吃鸽子了。
然后容允就把这只鸽子放入了笼中。
“最进天气无常,先养起来吧,别丢了。”
和风仔细的照顾着这只鸽子,一天过去了,这鸽子明显受不了这种生活了。
在笼中显得格外烦躁,翅膀扑棱扑棱的打着笼子。
“主子,这信鸽不能这么养着。”
和风忍不住出口提醒。
定北侯府的信鸽都是经过训练的,也就这只是个特例。
“是吗这样不好吗”
和风当然不好。
容允点点头“那就放出来吧,好生照顾着。”
和风心里大约有个猜测,主子给宋姑娘的那只玉哨唤的便是这只鸽子。
主子自从回来后心情便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就连二小姐与他问好容允都是黑着一张脸。
二小姐本来就有些怕容允,这下倒好,知道容允心情不好,直接绕道走了。
和风对二小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二小姐性子温和,平易近人,说什么话都是好声好气,这种姑娘真是走到那里都惹人喜欢。
所以虽然二小姐的娘与亲哥哥在府中是那般德行,容允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容婳,也是真把容婳当做妹妹。
容允回到书房,拿起笔墨。
这是容允的习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开始作画修身养性。
容允老师曾叹气。
作画不应作为发泄的渠道,浮躁更难成作。
只是容允除了这种法子,再难找到更好的方式。
几笔下去,墨晕染开来。
青山如是,枯松佝偻。
不见炊烟,放眼沉寂。
墨不经意滴在一角,这画算是废了。
和风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容允,自己这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薛行之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传了个信便将容允约了出去。
“阿允,这是怎么了”薛行之看着面色难看的容允,笑的肆意。
容允截过薛行之手里的玉骨折扇,丝毫不心疼的向薛行之身上扔了过去。
“这是做甚,我这扇子也是值钱的,有气别拿死物撒气啊。”
薛行之上前搂着容允的肩膀,容允毫不客气的将人拍了下去。
“气着么大,我可好久没见过你这副样子了。”
薛行之这话说的不假,容允情绪很少外露,这次算是吃瘪了,他可要好好逮住这次机会,嘲讽一番。
“少说废话。”
容允不想也知道薛行之没什么正事,叫他出来便是想出口气罢了。
“不是我说,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薛行之半笑,眼中却是分外清明。
“没有。”
薛行之眯着眼,眉头上挑“那就好,你可要知道,你与她是没有可能的。”
“先不说你们身份之差,便是你自己,就没这个资格。”
薛行之说的直白,一点都不给容允留情面。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吧。”
“苏苏若是有消息了你要怎么办,你找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苗头,若是这次是真的,你要负了谁。”
“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那我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容允烦躁的吞下杯中的烈酒。
“不是。”
薛行之没有问不是什么。
“那我问你,苏苏与宋初澄,你只能选一个,你要如何选择。”
薛行之身子后仰,像是书外的看戏人,见着里面的痴男怨女,看着他们的爱恨情仇,看着他们为这纠结,为那难眠。
容允闷声不语,只是一杯又一杯饮着。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许久无聊,玩玩而已,或者你真的动心了,可你一边又对苏苏表出一副情深至极的样子。”
“容允,别让我看不起你。迟早做个了断,对你们都好。”
“那你呢。”
“什么”薛行之一杯酒也没有喝,倒是容允有些醉了。
“你呢,你对容婳是什么意思。”
薛行之笑容凝在嘴角。
容允一直知道薛行之喜欢容婳。
容婳小的时候见到尚书大人家的长女院子里有一架秋千,羡慕得不得了。
但不敢说出口,只是憋在心中暗戳戳的。
容允不屑这些玩意,定是不会给容婳做的。
容忻与定北侯更不用说了,就没怎么想过这个二小姐。
容婳也不知热闹的性子,一个人在房中用悄悄地画了不少画,那笔法着实算不上好。
只是好歹能看出是一个姑娘坐在秋千上笑着,姑娘裙角绣了一朵海棠。
很少人知道那是容婳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偏偏让薛行之知道了,打着容允的名义亲自设计。
薛行之人看着不怎么正经,但脑子实在是聪明。
平时不怎么学的人,设计的图纸倒是漂亮极了。
容婳不知道是薛行之,傻傻的以为是大哥帮忙的,欢喜的跑到容允面前,“谢谢谢谢”的说个不听。
容允嫌烦了,直接赶人。容婳也不恼,笑嘻嘻的回到院子里玩了个尽兴。
薛行之听了乐的心情好了几天。
容允一直不懂为什么薛行之偏偏看上了容婳。
薛行之只是饶有深意的说“这姑娘很好。”
容允不屑,偏不想让薛行之如意“我是不会让你娶到我妹妹的。”
薛行之也跟着笑“这你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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