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抬着的手一顿,勾起嘴角显了个笑意,拿着帕子的手又下了点力气。
“嘴巴还这么能说,看来是没什么事。”
容允收敛了笑意,视线落在初澄脸上,眸色渐渐发暗。
初澄被容允盯得不自然,顿顿的收回自己的手。
又将帕子塞到了容允手中,“你自己弄吧。”
容允任初澄的指尖将帕子塞到他手中。
手掌倏然收拢,将初澄的手一齐拢入。
初澄的手不大,一下子就被完全裹了起来,软软绵绵的触感让人不想松手。
初澄柳眉微皱,恼怒的看了容允一眼。
紧接着就想把手抽出来。
“等一等。”容允神色正经,对初澄说“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
“若是我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来迎娶你”
“只娶你一人,初初还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了。”
“只娶我一人”初澄反问。
容允嗯了一声,点头又承诺了一遍。
察觉到容允手上的力松了一点,初澄没有一点犹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容允手中一空,目光微滞。
他听见初澄说。
“那就等到我见到你的诚意再说吧。”
“好。”
会有一天,我以鼓声,迎你霞帔。
初澄还是打算带容允去神医那里看一看。
容允的人找到了锦绿,锦绿那丫头又是一幅哭红了眼的模样。
宋府那几个人也跟着赶了过来。
一见到初澄就黑着脸想把她带回去。
初澄差点忘记这茬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时候了。若是不回宋府,那下次出来的机会可能都不会再有了。
初澄刚探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真是令人头疼。
宋府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上来就是要带着初澄回去,一时间忽略了周围还有容允的存在。
和风看到了容允脸色不是很好,适时开口。
“没看到世子在这里”
这时这些人才见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虽然不记得容允的长相,但一眼身穿再加上身边和风说的世子。
几人也知道容允身份不一般。
容允想起之前初澄院子里的那些护卫,再见到现在这些人,很轻易的就知道了宋德忠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先询问初澄“你想同他们回去吗”
初澄在思量这利弊,宋德忠不会再相信她以容允的理由做什么,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比较好。
初澄对容允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算了,她回去就是了。
只不过白神医那边要怎么办。
初澄不知道容允已经与白神医认识了。
初澄对宋府人说。
“等一下,我再说几句就回去。”
容允不想逼初澄,既然她想要回去,他就尊重她的想法。
就在等着初澄过来与他说什么的时候,他看见眼前距着他不远的姑娘走向了另一边。
“\
初澄走到了锦绿身边,凑到锦绿耳边说了几句话。
锦绿点了点头。
然后初澄走到了对面,意思是可以走了,全程没有再和容允说一句话。
容允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办法,想了想还是叫住了那些人。
“等等。”
那些人看着容允世子的身份倒也听话,还真停了步子。
“今日发生了什么回去该怎么说心里清楚吗”
和风听着容允的话对着那些人摆弄了摆弄手里的剑,两人看起来简直就是恶霸。
唯唯诺诺一番,还是僵着脸点点头。
和风继续说“定北侯世子什么人你们都听过吧,要是说错了什么话,今年中秋的灯笼,就有的着落了。”
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几个大男人偷瞄了一眼容允,见容允没有出声反驳,算是默许了。
“”
几人又老实的点了点头。
“别耍什么花招,好好送你们小姐回去。”和风恶人演个没玩。
初澄觉得够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
“那我先走了。”
容允朝她笑笑。
初澄走之后,容允才发现锦绿没有跟着回去。
“你怎么没有回去。”
锦绿走到容允跟前,声音还带了点不情不愿。
“我家小姐说,让奴婢同世子去趟神医那里看看伤。”
锦绿看了一眼容允的伤口,面上多了一丝难以言喻。
世子脸上的伤口怎么看着也不流血了啊,这随意找个大夫都能治吧。
当然这种话都只能在肚子里说几句。
锦绿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带着容允去见了白神医。
白神医见到是这么个阵容也觉得惊奇。
“这是”白神医不确定的问。
锦绿先开口“神医,这是定北侯的世子,今日不小心受了伤,您能不能给他看一看。”
说着容允走了两步上千,侧脸露出自己伤处。
神医没想到是这种伤。
眉心一挑,忍不住好奇“这是怎么弄得”
容允没有回答,锦绿在一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英雄救美。”
“”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那一点引起了白神医的兴趣,他突然笑了,是很开心的那种,“行,不错啊,有点我当年的风范。”
“过来,我给你看看吧。”
容允走到前面。
背后关着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就听见。
“师父,谁来了啊,是宋”
话没有说完,突然顿住。
容允听见宋字就想要回头,刚转过去就见到门“嗖”一下紧紧地关上了。
容允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白神医解释“我一小徒弟,有点怕生,别在意。”
容允只是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听到这个解释,也没有再多问别的,他没兴趣打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白神医看了看容允伤口,走到一旁找了点药粉。
“没什么事。”
锦绿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会不会留疤。”
锦绿知道这就是小姐怕的。
白神医瞥了一眼锦绿,这才想起这些姑娘家的心思。
仔细又看了一眼“应该没什么大碍,除了耳垂下的伤口有点深,其他地方应该很快就好了。”
那是剑刚划下去的第一点,容允猜到了可能留一点痕迹,不过他并不在乎。
白神医给容允处理完伤口,对他们说“我先出去一趟,你们等一下。”
他从林子不显眼的一角找到了阿净。
“怎么蹲在这儿”
阿净听见是师父的声音,立马转了回头,眼神哀怨。
“他们怎么来了,师父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儿,差点就”
白神医伸手揉了揉阿净的头,挑眉问“不进去看看”
少年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算了吧。”
“我还没准备好。”
白神医轻笑一声,“迟早要见,你还是早做点准备比较好。”
阿净又垂下头,点了点。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手指在地上的泥土上随意地打了个圈儿,有些烦躁。
又抬起头说“算了,师父你赶紧回去吧,等他们走了我再回去。”
白神医嗯了一声,又嘱咐道“多大了还玩泥巴。”
阿净讪讪收回手。
“不玩了”
白神医又进了房间,礼貌的客套了几句。
容允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
看了白神医一眼,转头对和风说“你把锦绿姑娘送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锦绿又确定了一遍容允没有什么事了,也同意了。
屋内只剩了两人。
白神医坐了下来,看向容允。
“怎么样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动摇了。”
容允坐着没有动,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你知道多少。”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帮到你。”白神医没有具体回答容允的话,却说的底气十足。
容允笑了,“你可真是有意思啊。”
容允确实动摇了,今日一事更让他着急。
若是不能动作快一点,别说宋府,就连定北侯都不会轻易放过初澄。
这次是朝着毁了脸,万一下次又有谁想要了她的命呢。
容允不敢想。
那就只能赌一把。
“若是说合作,你的诚意有多少”
“名字,相貌,家室一个都没有透露,我如何相信你。”
白神医脸上还是带着面具,能看到他笑了笑,摇着头“容允,我不会骗你,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你会明白的。”
白神医想了想,像是妥协“算了,那就同你说说你现在想知道的。”
“当年忠毅侯府家丢女一事,同你猜的是一致的。”
容允瞳孔倏地一缩,完全没有想到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这样轻易的被告知。
“你怎么知道。”
容允拳头攥紧。
白神医摸了摸下巴,“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只要能告诉你证据不就好了。”
容允刚想继续追问,就听见他继续说“同我合作你应该还没有告诉纪铭吧,先不要说了,纪铭猜忌甚深,你若是同他说了,指不定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容允原本就等着找个时机在讲,听他这么说也赞同。
“明日你再来这里,我仔细与你讲,今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这不是个好解释的问题,何况外面阿净还在等着,夏日蚊虫甚多,小子别被咬坏了。白神医想着。
容允颔首“那就明日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容允走的时候,身后的竹林传来一声声蛐蛐叫。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浮现。
对白神医的怀疑没有完全放下,身后已经关了门,疑心驱使着他转了方向。
竹林异常茂盛,容允走了几步,瞧见一个蹲着玩蛐蛐的少年。
模样轮廓突然变得清晰,与记忆深处离奇的吻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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