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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艳杀天下(74)
    萧隽因为萧藏迟迟不出来,又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冲进来时, 被眼前的一幕骇到了萧藏浑身染血的躺在那里, 垂落在眼前的发丝, 沉浸在了一片黑色的血块中。萧隽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怀中的萧藏通体冰冷不说,连声息都没有了。

    萧隽将手掌贴到他胸口,想要度些内力给他,没想到他的手掌刚一贴到萧藏的心口,萧藏猛地呼入一口气, 而后拼命咳嗽起来。萧隽感受到胸腔里的跳动复苏,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敢耽搁,度了内力过去,缓解萧藏此刻身上的疼痛。

    “回府。”萧藏说完这两个字, 头一歪又昏倒了过去。

    萧隽抱着他坐上外面等候的轿子,匆匆就回了萧府。到了萧府, 将萧藏送回房中, 萧隽召了大夫过来给他查看,没想到大夫刚一把住脉门, 刚才还脸色发黑气若游丝的萧藏, 竟起身坐了起来。

    “大人”萧隽看他醒来,一下子扑到榻前来, “您没事吧”

    萧藏也说不出来,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回。

    大夫把了脉之后, 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自觉无碍的萧藏,摆手将他打发走了,只留下萧隽在房间里。

    “大人刚才在里面遇到了什么”萧隽问。

    萧藏回忆了一下,将那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从棺椁里站起来的男人和萧隽说了一遍。当时他觉得那个男人声音十分耳熟,现在回忆,竟觉得又是从未听过。

    “看来是早有人躲在那里,想要暗害大人。”萧隽说完,已一连自责的跪倒在地,“奴才保护不力,请大人降罪。”

    萧藏道,“他敢只身躲在那里,就说明,他对我十分了解,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进去。”

    萧隽低头在床边不语。

    “起来罢。”

    萧隽起身。

    萧藏知道那人当时是起了杀心的,但至于为什么最后收手,还说了那样一番话,实在是令萧藏有些琢磨不透。

    后来几天,萧藏又去宫里,让御医诊治了几回,御医说无碍,萧藏才松了一口气,加上他身上也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那个行踪诡谲的男人说的话,就被他当成了恐吓之语。他派去找那个人的人只多不少,但从那一次之后,那个人再未派人送什么东西过来,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萧藏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减少了派出去的人马。

    御贤王府,宴寰身死后,皇上并未撤去他的王位,这御贤王府也保存了下来,只是因为失了主人的倚靠,门庭冷落,院子里那些个奇花异草如今少人照顾,凋零的凋零,繁荣的繁荣,一片凄清之景。

    谁也不会想到,宴寰又回到了这里。

    几日之前,他为了躲避萧藏的追捕,慌不择路回了御贤王府,王府里的奴仆都已经遣散了,只留了一个老仆,那老仆从前伺候过他们的母妃,待他与宴薇都极好,所以他搬出皇宫之后,将他也带了出来。那天他回来被老仆发觉,正要灭口之际,听老仆叫了声,“三皇子。”握在手中的蛊一抖,就又收回了袖子里。

    他是因为体内的蛊虫才死而复生,面貌也与平常人有异,老仆却并不害怕他,还像从前那样伺候他。宴寰踌躇了许久,还是在如今已经冷落的御贤王府里住了下来。这也是萧藏遍寻他不得的原因谁能想到世上真有死人复生这样的事呢。

    苏府。

    “大人,楚将军前来拜访。”门口的家奴进来道。

    苏云翳知道楚星河回来,自他回京之后,两人虽在朝事,却连一句话也没说过,“让他进来。”

    “是。”家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身金云纹黑衣的楚星河走了进来,他腰间的佩刀已经解下,只挂着一块玲珑的玉璧。他从大门外走进来,正看到苏云翳弯着腰亲手在栽花,挽起的袖子中,露出的手臂修长白皙,他低着头,神情专注。

    楚星河见好友与从前好像并未有什么差别,走到他身后道,“你在种花”

    “嗯。”苏云翳修长的五指上,也沾了泥土,他不嫌脏似的,还用掌心去拍实栽了一株花苗的泥土。

    楚星河从前经常虽宴岚来这里,三人把酒商谈生平志向,观花纵酒,好不肆意,“这里不是有一株梅树吗”楚星河只是随口一问,他记得当时这里有一株梅树,每到寒冬腊月凌寒而开,现在却没有看见了。

    “前些日子雪下的大了,把梅树压垮了,我看这里少了东西光秃秃的,就移了几株花苗过来。”苏云翳微微一笑,起身站了起来。

    “这样。”楚星河并未怀疑,毕竟只是些花草。

    苏云翳在家奴端上来的铜盆中,洗尽了手上的污泥,将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才从从容容的去看楚星河,“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

    楚星河是听二公子说,苏云翳已不再是当初的苏云翳,但他看好友却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云翳叫家奴摆了一桌清酒过来,与楚星河坐在一处,两人品酒之余,聊起了一些当年的事和楚星河在军营里的诸多见闻。苏云翳静静的听着,在楚星河饮尽一杯酒的时候,拎着酒壶又帮他斟满。

    楚星河本是极冷峻英气的长相,饮了酒之后,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融了一些,加上是好友重逢,话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听说军营里生活清苦,但听你所说,与这繁华的王城相比,又是另一种天地了。”凡是男儿皆有沙场报国的心,苏云翳虽是文臣,内心里也有过些许向往。

    “清苦倒不至于。”楚星河黑狭的眸中,多了些许暖色,“只是却是寂寞,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我在那时,总是想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把酒放歌的事。那时我就想着,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找你们痛痛快快去喝一回酒。”说到这里,楚星河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苏云翳知他这笑是何意,宴岚如今已经离皇城千里,而他在朝为官,三人再聚怕是难事。再加上,人心已变。

    “听说你过些时候还要走”苏云翳问。

    楚星河嗯了一声,他父亲这些年率兵抵御外寇,身上因为征战已经留了不少伤口,他还乡之日,就是楚星河代替他常驻边陲之时。

    “什么时候回来”因为苏云翳与楚星河都是伴读,一是文臣一是武将,比常人更要惺惺相惜一些。

    “不清楚。”楚星河又饮了一杯酒,这时候起了风,花园里开着的花被吹落了花瓣,娇嫩的粉色花瓣,打着旋飞到了楚星河的衣摆上,楚星河伸手捡起来,而后放在掌心又任凭风吹走了。

    苏云翳又替他斟了一杯酒,正在他按着酒壶的时候,楚星河忽然道,“你在朝中,多小心一些萧藏。”

    苏云翳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来,“怎么了”

    “我看他如今在朝中权势,比起前朝萧云,有过之而无不及。”楚星河道,“你们又结过仇,还是小心一些他。”

    “嗯。”苏云翳声音里带着笑意。

    正在两人院中饮酒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家奴,走到苏云翳身旁,附耳道,“大人,萧大人来了。”

    苏云翳当即放下酒杯,正欲问他在哪,但想到楚星河在这里,还是先找了个托词先离开,走到门口才去细问,“他在哪里”

    家奴说是那处宫外的宅院里,苏云翳当即就过去了。等他赶到时,见萧藏的轿子停在院落门外,几个轿夫被赶的远远的,他走过去,撩开轿帘叫了一声,“萧藏”当透进轿子中的光亮,照亮萧藏此刻的脸色时,苏云翳吓了一跳。

    萧藏歪倒在轿子中,衣衫松散,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他侧着头,露出的一段脖颈上,还印着几个咬痕。

    苏云翳扶住他的肩膀,正想去问他怎么了,萧藏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带我进去。”

    苏云翳将询问的话咽下,扶着萧藏进了宅院里。萧藏脚步虚浮,身上热汗淋漓,一双深沉冷静的眼,此刻也时时恍惚,苏云翳看他身上痕迹,知道他是刚从宴凛那里回来,他心中有几分烦闷,却还是赶走了家奴,自己亲自打了水给萧藏擦拭。

    当沾了凉水的毛巾碰到萧藏滚烫的脸颊时,萧藏却仿佛叫热水烫了一样哀哀叫了起来,苏云翳连忙停住动作,但萧藏身上还是热汗不休。萧藏此时这副模样,分明就是

    铜盆被踢翻,冷水洒了一地,苏云翳的衣摆上都沾了冷水,但当萧藏依附过来时,那浸透了衣衫贴在身上的冷水,一下子变的极度炽热起来。

    两人在床笫之间,虽有过几次,但没有哪一次,萧藏是这副双目失神,情态癫狂的模样。在苏云翳覆身上去的时候,他抓着苏云翳的肩膀,口中唾液与眼泪混在了一起。有几分洁癖的苏云翳,半点都不觉得他这副狼狈情态丑陋,反而觉得这个模样的萧藏,简直可怜可爱到极致。

    两人从青天白日厮混到黄昏时分才罢休,苏云翳揽上衣衫,坐在榻前看着昏睡在帐中的萧藏,沉思了起来。

    萧藏这副模样,分明是吃了虎狼之药的,男子之间本就不如男女之间那般合适,萧藏每次做时,即便他千般温柔万般解意,也会弄的萧藏刺痛,但今日却不同,萧藏满脸失控,被玩弄到崩溃的情态,令苏云翳在贪恋的同时又担忧了起来。

    是宴凛么为了寻找这样的刺激,将萧藏做寻常男宠一样摆弄。苏云翳越这样想,怒意就越重。若真的如此,他何不去找别人,偏来糟践萧藏一个人呢。

    躺在床帐中的萧藏,忽然蜷起了身子,苏云翳回头看他时,见他眼角的绯色中,竟有泪光闪烁。

    他凑过去查看,萧藏忽然厮磨起他的手臂来,口中含糊吐出一串动人心魄的低呓。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