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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三秀爷打酱油三十二
    因百回草的生长特殊, 一株百回草生长的地方, 方圆五里内都不会再有第二株,这也就导致了它使用需求量多,却采摘麻烦。

    原本只是一株百回草,两方人马都看到了同一株, 殷文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先到他本已因为另一方人急需让给他们了,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会咄咄逼人。

    那副嚣张的嘴脸好似是他们求着他们收下似的, 殷文言带的人里有人认出了那些是墨家的人, 就小声嘀咕了声。哪知被墨家的听到了,刚才还在嘀咕的人,下一刻就被墨家的人出手重伤。

    世人都知淮洲李家和荆州墨家那是向来不合的,却没有想到墨家的人会这样因为一声嘀咕就出手重伤他人。

    “淮洲李家的下贱胚子。”

    墨家一直自诩家族历史渊源久远, 而看不起半路起家的李家,没成想这种观念连墨家的下人根植于心,毫不掩饰言辞。

    本来被莫名重伤了同伴跟着殷文言的这些李家人就已经怒了, 加上他们还是荆州墨家的, 更是怒火滔天。

    而殷文言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也对墨家厌恶非常, 加上现在又是替李家办事, 带着李家的人面对墨家那群人自然不能落了面子。

    先出手重伤他们这边的人是墨家那边的带队的人, 殷文言知晓这事是没法安静讲理了, 也不做无用功,两方人马直接打了起来。

    最后殷文言这边略胜一筹,使墨家那群人狼狈而逃。

    殷文言同墨家的第一次接触就此拉开序幕, 而许久没有交峰了的李、墨两家也因为这事又互相怼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别人,这种事还可以又转折的余地,赔礼道歉一下就可以过去了,但是面对对方,道歉有用要督神司干嘛

    两大世家时隔多年的互怼又搬到了明面上来,无关的其他世界的大势力皆保持吃瓜的态度,而现在身在李家势力内的偃笑等人则非常自觉的行在第一线。

    嘴炮干架他们都有人才,对上墨家完全不落下风,种种壮举让李傲然各种满意,却也让墨家注意到了他们,并且认出了他们这批时常一起出现的人都是谁又是怎么回事,自然对他们恨得牙痒痒。

    “你们这次是没看到,今天我baba”

    “然后墨家那些人就baba”

    又和墨家嘴炮了一波,墨有舒扇着扇子爽得不行,回来就拉了大家听他说他今天出去遇到了墨家的事,祁白微看着自家儿子,一脸自豪和高兴。

    “儿子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墨有舒端起茶杯,仰头一口灌进了肚子“再来一杯”

    祁白微笑着又给他满上。

    自从因为药园百回草那事和墨家撕破了脸皮以后,李家和墨家现在是只要碰面就能起口角,或者直接就动起手来。

    而墨有舒作为他们这边的嘴炮代表,像他现在说的事基本每天都能有机会遇到,差别大概是,有时候他们会和他一起出去,见证墨有舒的壮举,有时候只有他自己。

    但是,自从墨有舒经历的这种事多了,他好像就喜欢上了那种“舌战群儒”的感觉,而且特别喜欢拉着他们,再说给他们听

    实话说,殷文言觉得,墨有舒每天这么叽里呱啦的除了他娘,他、偃笑和他爹殷清歌都是好烦的啊。

    但是他爹殷清歌是长辈,不耐听墨有舒唠叨他可以走。偃笑他天赋异禀,就算被墨有舒强拉着听他唠叨,他也能入定吐纳直接无视墨有舒,墨有舒还不敢怎么着偃笑去。最后只有他不好直言说于墨有舒知道他嫌他烦,更不好意思做什么小动作,怕他伤心。

    殷文言很是无奈的听着,偶时配合的还要回应一下,表示自己有在听。

    看了看在场的除了偃笑其他人都很给面子的在听,墨有舒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话题一转道“前面说了这么多,其实都不是重点。今天你们都没和我一起出去,但是你们猜我今天看到了谁”说着神秘兮兮的环顾一圈在座的。

    这时偃笑刚好结束了一轮吐纳,睁开眼听到墨有舒这话挑了挑眉头,伸手就把他跟前早就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悠悠打趣道“墨师兄每日都要和荆州墨家上至家主,下至仆从打交道,墨家还有哪个人和你不是熟人”

    听得这调侃,墨有舒摆摆手“非也非也,我要说的这人你们绝对猜不到。”

    “那你说,何人也”

    “你怎么不先猜猜”

    偃笑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了,我们绝对猜不到,倒不如直接问你了,还猜什么。”

    “没趣。”墨有舒提了提自己的衣领,正襟危坐先问了诸人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木良吉么”

    殷文言一愣“木师兄怎么了哎哟,你打我作甚”

    殷文言方一开口就被墨有舒敲了一扇子,墨有舒很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瞪着殷文言“他干了那些事,那般对待你,你竟然还叫他师兄,该打”

    殷文言讪讪挠头,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我我一时忘了”

    若说当年殷文言好端端的,怎么就被青澜派的长老们联合扔寒骨岭禁地去了,说起来不过都是木良吉在背后作祟。

    殷文言念着木良吉在自己幼时对自己曾多有照拂,除了墨有舒便是和木良吉更亲近,平日里在门中偶遇了也是师兄长师兄短的唤着,那是真心把木良吉当兄长看待,且仰慕着。

    所以在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殷文言至今也想不明白,木良吉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废他修为根基,打入禁地,那些又算什么

    而听到墨有舒提到木良吉,偃笑将视线落在了墨有舒身上,听他继续讲。

    墨有舒道“木良吉当初在九州事发之后便是我青澜派的重犯,罪责轻判是永禁禁地死牢,重判便是死罪。”

    “当年才以重重铁证捉拿了他,不料判决尚未定夺,这人便已逃离,手段之缜密竟是让我们未找到丝毫他的去向踪迹。若不是后来笑笑后来传讯回青澜,道有九成把握确定木良吉已偷渡四海,我们也许至今还会在九州境内寻他。”

    偃笑不置可否。

    “而我今天见到的那人,其实样貌并不是记忆中木良吉的样子,身材也要更矮小些。但那些都无所谓,身材样貌都是可以依靠术法改变的。”

    “你既然都说了,身材样貌皆可以术法改变,那你又如何觉得那边是木良吉”殷文言出声打断墨有舒,点出了他话中的矛盾,却也记着刚才的口误,这次从善如流直接说的木良吉全名。

    习惯性的,墨有舒在严肃说事的时候就会抖开他那玉扇,玉扇打开,他遮挡着眼睛以下的部位,眼睛则微眯了起来,其中暗潮翻涌“容貌身影可以依靠术法改变,但是一个人的眼睛,不对,或者应该说眼神和一些小动作却很难改变。”

    如果说当年殷文言对木良吉的关注,是对木良吉一颦一笑的在意,那么重生后墨有舒对木良吉的关注,则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味。

    前世里最后的模糊记忆里,木良吉留给墨有舒的恶劣记忆虽然不是针对他本身的,但却是针对着殷文言的。

    前世的殷文言可是因为木良吉遭受了不少灾难和麻烦的,墨有舒虽然也没明白同出一门的木良吉为何会对殷文言有那么大的恶意,但是他作为殷文言的好兄弟自然是护着殷文言的,直到他前世被墨家坑着关了不知道多久。

    而等时光倒流让他再回八岁,墨有舒再见到木良吉,心中就只有各种防范和抵触,更是见不得殷文言和木良吉亲近,没少在殷文言和木良吉独处时突然奔出来捣乱。

    也是墨有舒时常捣乱减少了殷文言和木良吉的独处机会,也同时减弱了他们的一些感情,才没有在这世木良吉的恶行爆发,决裂时让殷文言如同前世那般痛苦。

    而墨有舒笃定今天见到的那个样貌完全陌生的人就是木良吉,则是因为他太过担心殷文言和防范木良吉,而间接导致他对木良吉也了解得更加深刻,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微小的眼神,他都已经烂熟于心。

    想到自己对木良吉这么熟悉,墨有舒就不自觉的浑身一颤,鸡皮疙瘩从脚底冒上头,真是怪恶心的。

    偃笑垂眸,实际上自从他那天机缘巧合跟踪了个人,发现那人就是木良吉,并且他投靠了墨家后就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自改头换面后的木良吉进了墨家后,他便深居简出,很难看到他出门的机会。

    没想到今天墨有舒竟然碰到了他,还认出了他,这让偃笑颇为意外。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那人就如墨师兄所说真是木良吉,那么他今天的出行又是为了什么”

    前面说到过,墨有舒作为李家代表,每天李墨两家有摩擦和矛盾爆发时他基本都是在场的,加上他记忆好,对于见过的人都能有印象且记住,而这已经容貌不似往昔的木良吉却是那么久以来,墨有舒头一次见。

    墨有舒继续回忆着复述今天见到的那人相关的一切“今天见到他我也只是匆匆一瞥,在尚丹阁外偶遇时我也意外,只见他身后跟了四五个护卫,那一身行头虽然低调,但我还是看得出来,那是荆州一年仅产一匹的绸萝锦,然后他便上了在尚丹阁门外侯着的马车。那马也是少有的赤炎乌雅驹,即便是在墨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

    说着,墨有舒将眼神落在了偃笑身上“他的身份恐怕在墨家并不低。”

    偃笑明白墨有舒这眼神的意思,虽然他嘴上说着笃定了今天匆匆一瞥之人是改头换面后的木良吉,可到底心中还有疑虑。且就他今日所见阵仗,既然他在墨家的身份不低,想要贸然对他出手明显是不明智的,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就说偃笑,作为李家客卿,偃笑在李家却有着许多普通客卿没有的优待与特权。而究其原因,这些都是李傲然给的。

    而如果木良吉也做了什么得了墨家的特殊待遇,那墨家就不会不顾他的生死。在未弄清敌人底细之前,他们这边都只能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自当年亲眼看着木良吉进了墨家的门,就已经许久没有再见到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却是墨有舒认出了改头换面后的木良吉。

    偃笑有些意外,但这未必不是好事,起码进一步说明,他们这里除了没心没肺的殷文言,都是想削一顿木良吉的。

    挥手让殷文言自己回去修炼,偃笑搭着墨有舒的肩,拉扯着将人拖出了出。

    墨有舒不解,这好好的他才回来多久,这又出门做什么。

    “带我去你今日碰到木良吉的地方。”

    “我说了就在尚丹阁,你直接去不就成了而且他早就离开了尚丹阁,现在还去那里做什么”

    偃笑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就你问题多。”直接施术带着墨有舒消失在原地。

    既然是投入了李家,给人办事总不可能真的只会嘴炮,墨有舒今天便是去尚丹阁采买丹药的,只是不巧,才刚到尚丹阁从车里探出个头,就看到了从尚丹阁出来正要离开的木良吉。

    因着当年木良吉逃脱无踪的事,让墨有舒心里憋了好大一股怨气,现在见到了,办完了事就飞奔了回去想找自己人问对策。

    哪知,在他看来是最大受害人的殷文言,竟是这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是气煞了他。

    “就是这里”两人落地显身后所在便是繁华街道,身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嗯。”

    “你看到他时没被他们的人发现吧”

    “确定没有今天本来就没太多事要办,我自己一人,便想着悠哉悠哉也就成了,入城时我还特地搭的凡人马车观光了一番。”

    “这就好。”

    像这些大世家,不论是出行的车架,还是家中仆从护卫都是有特定的服饰或家徽显示,出行便是打眼。

    如果在墨有舒发现木良吉的时候,对方也察觉到并且发现了,那么少不得就会引起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没有被发现,那么他们就可以趁机做很多事了。

    尚丹阁并不在淮洲境内,也不在荆州境内,而是两境中间的一处小行洲。因为所处小洲的特殊地理优势,每天都有无数形形的人往来,同时也带动了它的经济,和民风的多样化。

    而尚丹阁则是其上的唯一一家出售和贩卖各种丹药的交易所,作为独家的特殊,自然尚丹阁中也是应有尽有,即便是稀有的宝贝偶尔也能在这找到,这也就导致周围其他行洲的人也会不远万里来尚丹阁,比如荆州墨家和淮洲李家。

    对偃笑虽然在当年突然得知小师妹变成了师弟大受打击,说着不想再见偃笑,但也不过只是说说,后来墨有舒和偃笑的关系又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墨有舒依旧叫着偃笑“笑笑”,偃笑也依旧叫着墨有舒师兄,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墨有舒被偃笑使唤的越发的多,越发的自觉了。

    现在已经能靠眼神交流了。

    被偃笑拎着到了尚丹阁门口,墨有舒也知道了偃笑的意思不用多说,自理了理衣冠往尚丹阁内走。

    不多时墨有舒带着笑意,在在尚丹阁侍女的恭敬目送下从楼上下来,他唤了声偃笑,偃笑从琳琅满目的诸多商品中抬起头,拿了个小东西给他身旁跟着的侍女去结账。

    收好买的东西,墨有舒已经到了偃笑身旁笑着说“看上什么了师兄给你买啊”

    偃笑撇他一眼,问“处理好了”

    墨有舒一把揽了偃笑的肩膀往门外走“站着说话多累,我们找个茶楼边喝茶边说。”

    原来墨有舒是去询问关于木良吉的事了,而因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墨有舒消息打探得非常顺利。

    那墨有舒碰到觉得是木良吉的那人叫“俞沅”,据说也是墨家比较特殊的客卿,每月溯月前一天便就会来尚丹阁购买“莆还丹”。

    “莆还丹”说来也是刚兴起的新型丹药,主要作用是固魂,但单这一点就注定它不会是个普通丹药,供应数量有限,而且价格并不低,那么是什么情况才会每个月的特定时间都需要服用这样的丹药呢

    “据我打听到的,那叫俞沅的是个魂术师,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看到他出现。”

    “魂术师么那对莆还丹有这么大的需求倒是说的过去了。只是”

    只是那所谓的俞沅魂术师,墨有舒坚信他就是木良吉,但他们都知道,他们认识的那个木良吉可不是什么魂术师,而魂术师那也是一种特殊,且是天生的天赋,这一点木良吉对不上号啊。

    除非他用了什么手段

    一时间线索暂且断了,两人出来的匆忙,也就这么回去了。

    两人甫一回去就看到殷文言和娇弥弥在一起说话,两人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却又不约而同的恶趣味的没有立即离开,只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殷文言少年时,殷清歌曾给他定了一门与九州北辰派掌门之女的亲事,但后来发生了殷文言被诬陷一事,他们的亲事就在那时候吹了,殷文言被单方面退了婚。

    虽然后来查明了真相,北辰派又回来找人了,,但不管是殷文言还是殷清歌都未予以理睬。

    毕竟有些人的嘴脸,总是要等经历过一些事以后才能看清不是。

    而这娇弥弥,虽然名字看起来骄里娇气的,但却是行事果敢利落的女子,是跟着殷文言他们一路从九州杀到四海来的同伴。

    之前偃笑就无意间发现这个女子对殷文言有几分别的意思,但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表明什么态度,作为一个旁观者,偃笑也未太过留意。

    只是现在那两人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人按耐不住想要说明了

    他们这一群人里女性成员并不多,偃笑想着殷文言和娇弥弥平日相处也是和谐得很,要是这两人能成也算是件不错的事。

    于是继续安静围观。

    那边被围观的两个主人公却并不知道自己被围观了,被叫来的殷文言看着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娇弥弥有些疑惑。

    他们已经这样面对面的站了一刻钟了,平时都直来直往的娇弥弥这次却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特别是他们视线相交时,娇弥弥总是很快就避开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文言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样不同往常,有话不直说的娇弥弥让他头大。

    “弥弥你”

    “殷文言我”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

    娇弥弥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原本就娇嫩的脸蛋儿,这会儿更是透着绯色。

    贝齿咬着下唇,最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捏着粉拳,把心一横选择早死早超生。

    “殷文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你给我的答复如何,只是我希望,或者说是我的祈求,祈求你,如果我失败了,算是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你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以吗”

    明明是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娇弥弥就先说了这样的话,殷文言疑惑,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是觉得现在这样的娇弥弥会更需要安抚。

    “弥弥你先别说那么奇怪的话,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相识多年,不论你要说什么,我相信你的为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瞧殷文言那样,躲在暗处的墨有舒颇有些恨铁不成的拿胳膊肘捅了捅偃笑“笑笑你瞅文言师弟他们那样,你可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没”

    偃笑觉得有些好笑,娇弥弥一个姑娘家的这般姿态想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也就殷文言看起来情商低还没明白。

    “别出声,小心被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3各位老爷抱歉,最近各种忙复习和考试简直焦头烂额,一不小心就把这里的更新忘了,然后还是亲友提醒才想起来qaq非常抱歉这是迟到的替换orz

    请不要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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