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假期,早上叶存山睡了个懒觉,反而是云程先醒。
他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些生活细节,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中秋节还是这么热。
之前还迷茫,问过叶存山原因。
叶存山说他就没有过过夏季和秋季,一年到头不是热就是冷。就跟之前入夏一样,一来就是盛夏,头一天穿袄子,第二天就要换单衣。
入冬也是,前面只能穿夹棉的薄袄子简单过渡,很快就会降温,直到开年后,都一直要穿袄,年后还能再下两场雪。
太热的时候,太阳升起时那股燥意就压不住,云程能热醒。
叶存山习惯了,翻个身,还想拉他一起睡。
云程被他的东西顶到,不跟他睡。
看在是清早正常情况的份上,就不跟叶小山一般见识。
早上一出门,存银就给他送了小礼物。
像模像样的装在盒子里,上头用发带系了个蝴蝶结云程新教给他的。
“谢谢存银。”
存银开心笑几声,问他,“我大哥呢”
云程说还在睡。
存银就不说别的了。
叶存山的学习状态,他虽没问过,但也能感觉得到。
大哥大嫂还是把他当小孩儿,不会给他讲太多大人之间的事,但他知道大哥辛苦,看得出来大嫂心疼,这时就不故意卖痴,说不合时宜的话。
他跟云程算着,“咱们今天要吃月饼跟蛋糕,我还是想给你捏寿包,大哥说寿包适合早上吃,早上咱们就吃寿包跟面条。”
蛋糕就看做好的时间,可能中午,也可能下午、晚上。
存银想要晚上吃,“这样点蜡烛才好看。”
现在只买得到红烛跟白烛,家里有人使唤,叶存山给两个小厮交待了一声,就有人去跑。
找了做蜡烛的匠人加工了些别的蜡,主要是红烛,其他颜色人家不愿意做。
红蜡也行,叶存山要做细一些。
本来说再捏个小鸡造型跟云朵造型的,想想蜡烛最后要点燃,他就要人按照云程画的肥皂团制作方式,加香料进去,做了几块肥皂。
模具是他从本子里找到云程画的草图,给木匠加工的。
这模具留着,以后能时不时做几块,家里就这么着。
有蛋糕,兄弟俩会给他唱生日歌,存银单独准备了礼物,叶存山又要人做了他生肖与姓氏造型的肥皂。
云程感觉差不多,今天能这样就很开心。
等到叶存山起来,一家人一起吃寿包。
寿包按照生肖错开分,兄弟俩还等着云程分面条。
早饭顺利,以为会一直在家的叶存山却吃完出门了。
云程以为他是去帮忙做蛋糕,还在家里等,等到中午,看他回来时浑身是木屑,还疑惑“你这是去哪里了”
叶存山说下午有人来送东西,“到时你就知道了。”
云程问“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叶存山被问得一懵,反应了下,才想起是什么情况。
“我像是会大咧咧出去揍人的人吗”
用“揍”,不是用“打架”,対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
跟几个柔弱书生起冲突,绝対碾压局。
不会大咧咧出去,就要偷摸摸出去。
云程说他都升学了,怎么还像小学生。
叶存山说他今天出去办正事了,没找那几个糟心货。
“我已经观察了几天,等上学后,我把人堵茅厕揍一顿。”
云程
“原来你真的还想揍。”
叶存山不理他了。
这又没什么。
别人找他麻烦,还想找他夫郎,揍就揍了。
他一身木屑回来,就要再冲个澡。
平枝姑姑可能会来,不方便在小院里直接冲,就去侧屋的浴室。
云程还想让他泡澡,叶存山嫌热,拎桶水进去,热水都不要,淋了就出来了。
洗得太糙,云程嫌弃。
难得休息,大家都收拾好,叶存山还给云程掏了耳朵。
蛋糕是傍晚才送过来,跟晚饭差不多时间到。
这东西用的蛋跟奶多,上头还要加水果,在这时代是奢侈品。
云程不确定口味,也怕叶存山跟存银吃不惯,没让人做大的,约莫六寸大小,送来时放在盘子里装着,按照要求,配了小刀。
配套的还有花纹一样的小碟子,方便分食。
蜡烛不能直接插到上面,叶存山是用拿了石板放蜡烛,先点了一根滴蜡,把其他蜡烛固定。
依着云程意见,十八支蜡烛围成一个爱心。
俗气,但他喜欢。
他跟叶存山说,“这就是你爱我的心。”
存银耳朵动动。
撩人还是大嫂会撩,他要多学着点,以后去抓个婿。
大嫂说举人老爷不好抓,要抓就要抓新考的生员,也就是在府城抓考完院试的人。
存银摸摸下巴,他好像是那什么“非酋”,运气贼差,玩大富翁的时候,摇的步数都很不理想,抓起来极可能真抓个废材。
陆瑛倒是厉害,到时要是陆瑛在,就让陆瑛帮他抓一个。
夫夫俩还不知道小存银听句情话就思绪飘远,反正唱生日歌的时候,他唱得可嗨。
说来神奇,云程教出来的跑调歌,到叶存山跟存银嘴里,经过二次跑调,竟然有了点原本的调调。
因为惊讶,他差点忘记许愿吹蜡烛。
今年他自私一点,希望自己生孩子顺利,平安健康,以后一家长长久久。
许愿就图个彩头,云程让叶存山再给存银点上,也让存银许个愿。
存银这会儿就不惦记抓婿了,闭着眼睛许愿,要大嫂生孩子顺顺利利,跟小宝宝都健健康康
两个人都来了,云程也不会冷落叶存山,还想重新点一次蜡烛,要叶小山也来许个愿。
叶存山不来,“不灵了。”
云程说“可以许三个。”
他们三人刚好。
叶存山点了后,半天没吹蜡烛,看起来跟愿望太多,他贪起心来,想不好该许哪个愿一样。
最后是希望云程跟存银的愿望都能实现。
都说讲出来就不灵,三人默契谁也没问。
蛋糕没现代的造型精致,口感上有些微差距,不够细腻,味道还是不错的,糖没加很多,吃起来不腻人。
云程嘴巴比他俩挑,他都说好吃的东西,叶存山跟存银自然是喜欢的。
存银说贵的就是好。
太奢侈,平时肯定不能叫着想吃。
他又想攒银子,年底时再做一个蛋糕吃吃。
“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羊毛衣了”
他现在在给哥嫂绣鸳鸯被,上面花纹多,云程是顺便给他练手用,反正都是自家人,存银绣时心意在就好。
这东西不让他一天天的紧着绣,也要歇歇眼睛,存银就能织毛衣。
小孩一天一个样,叶存山问“你现在不想出去玩了”
主要是没人跟他出去玩,家里没别人,他也想陪云程。
他有话都能直说,这讲出来哥嫂听得心里都熨帖,还舍不得让他干活了。
存银说就是无聊的时候织织,今年肯定先给自家人织的
“等明天叫温故知新看着跑一趟,买些羊毛线回来。”
饭后天色快要入夜,叶存山说的东西才终于送进了家门。
是个矮脚沙发,做得比一般的榻要宽点,椅背跟座位上都裹了深色的布,高高鼓起一团,看着没法坐人。
存银迷惑,不知道大哥搞这个做什么。
云程过去摸了摸,软乎乎的,是他熟悉的沙发。
他迫不及待就想坐下去,叶存山没让,早上去木匠铺子试过,东西送回来,他还要再试,试着稳稳当当,才让云程坐上去。
云程感动得要哭了,他今晚都想睡沙发
他已经快一年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了。
不管是炕还是床,都硬邦邦的,多垫几床被子在下头,也就是稍微软一点的硬。
凳子都是硬的
他窝上头不想下来,“好可惜,为什么中秋节了还这么热,我想住上面”
这反应,就是很喜欢了。
叶存山松了口气。
他会的东西看似很多,其实能用到云程身上的很少,只能在云程偶尔提到的东西上下功夫,现在看来还挺好。
他说配套做了席子,“因为尺寸问题,找人按照这个大小编的。”
是两条窄席子,用细长布料连接,放到沙发上能一起用。
云程都要变星星眼了。
“叶小山,你太懂我了”
他就喜欢享受
他这不想下来,木匠铺子的人也赶着天黑前要走,叶存山看看天,上头月儿高挂,一片乌云都没。
是晴天,可以先放外头,明天再找人合力搬进屋。
外人离开,云程下来,等席子铺好,他又坐上去,蹬掉鞋子,还邀他俩一起,“上来看月亮。”
这就太安逸了。
存银这辈子就在稻草堆里打滚时感到柔软,柔软又扎人,还有虫子,没这个榻舒服。
因为太舒服,仰头看会儿月亮就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个月饼,脑袋歪靠在云程手臂上。
叶存山叫他两声,存银睡得呼呼的,叶存山就下来,把他手里的月饼放到小桌上,抱他回房。
再回来,就能抱着云程,夫夫俩看月亮了。
叶存山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二人世界了吧”
云程点头,“嗯,以后宝宝出生,存银能带宝宝玩,他俩二人世界,咱俩二人世界,挺好”
二人世界也不是这么个分法,叶存山一边笑,一边赞同。
他胳膊一抬,从挨着坐,勾手抱人,到把云程抱他腿上,从后揽着他,再一说话,呼吸都在耳后喷洒。
手老实,嘴巴不老实,亲亲蹭蹭的。
小院是个开阔地,偏偏家里门一关,又是一片小天地。
云程怕被看见,又觉得不会被看见,视线往存银那屋看了眼,叶存山说“你挡着我呢,我亲你这边脖子,他以为我跟你说悄悄话。”
而且存银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睡着了,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你上回打我屁股,大声喊他名字,他不也没醒”
这些话都在刺激云程的神经,夜里晚风微凉,但他体温慢慢上升,跟后面有个太阳在烤着他一样。
他是害羞时会嘴硬,嘴硬后也会好好履行夫郎义务的人。
身子不方便,还有手。
所以他问叶存山要不要,“只有一次机会,不许说话笑我气我,不然你以后都睡床,我睡沙发。”
这晚的月亮,他们没看几眼。
隔天存银问月亮好不好看,哥嫂都跟他说月亮很美。
存银悔得不行,“都怪那沙发太软太舒服了不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今天要看个更美的”
这番话,只收获了两个迷之微笑。
存银便知道了,大人之间有秘密。
他回来已经重新翻阅过生理卫生课的图册笔记,现在抓心挠肝的想知道这上头都是什么字。
可惜大哥太忙,心里已经没有弟弟了。
他要去找勤学补字,自己发掘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准,居然真的是十点半来的hhhhh
是个甜饼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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