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吃饱喝足回来的,到家以后看见圆圆,三人都心虚,要给亲亲抱抱举高高。
圆圆鼻子灵,闻闻嗅嗅想吃东西。
存银给她拿了鱼肉松。
鱼肉松是专门给圆圆做的,味道比较大,是圆圆所有辅食里,最能吸引她注意的一样。
单独喂,只能喂一丢丢。
怕不好消化。
给她尝个味儿,晚上的辅食就定下了,吃鱼肉松面条。
圆圆吃腻了粥,现在爱吃面条。
存银给她把面条擀得细细薄薄的,再和着鱼肉松一起煮久点,就变得软烂,端出来成了面糊糊,但圆圆要这个仪式感,直接给她做面糊糊,她吃得少。
饭后照常洗漱,存银最近写信兴致很高,主要是讲小马的事,每天要去看看,总有点话要说,弄完他就回房去。
叶存山跟云程带圆圆玩了会儿。
随着长大,圆圆的睡眠时间开始变少。
像小婴儿时期,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
从前最多起夜喝奶换个尿布,现在也要闹夜了。
精力旺盛起来,叶存山下学后就不再抱她玩,要带她玩别的,把精力消耗消耗。
打娃娃是圆圆久玩不腻的游戏。
对她不喜欢的娃娃,她看久了也没能喜欢起来。
摆出来她就要拿小锤子,追着娃娃打。
而且她现在会走路,虽然走得摇摇晃晃。
会走路,站立时间久,就不需要坐着玩,打一会儿娃娃,她还能围着桌子转。
也变得聪明了,知道娃娃是大人“操控”的,多次打不到娃娃,就要用一双纯净清透的葡萄眼去看人。
云程跟存银通常会心软。
叶存山居然会跟圆圆说“你是不是玩不起”
云程听一次,就要皱眉一次。
感觉这话很“社会”。
但圆圆喜欢听,会重复“玩”字。
她已经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了,只要说了,就会有很多玩具摆出来让她选,可开心
等圆圆打哈欠时,夫夫俩就把她送到奶娘房里。
可能是打小避嫌,没怎么在他们房里睡的原因,圆圆对夜里分开睡很习惯,没有说离不开爹爹的情况。
看起来是以后跟奶娘分房睡时,才会闹一场。
明天叶存山要复学,云程也要去忙了。
王家村的稿子已经加印出来,但格还没谈拢。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没有合适的价格,就他自己的话本铺子来发。
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需要全程盯着。
他没经商头脑,现在有的主意都是现代看过听过的,过去是镇场子用,摆个态度,主要是金掌柜跟人周旋。
价格谈不拢的最大原因是王家村内页里会附带一张邀请函,他们认为这是打广告。
同在府城,内页广告的效应他们看得见,就想把广告费给去掉。
但云程不觉得这个需要收他的费用,因为提这个要求的时候,杜家书斋还问他,等到明年院试后,是不是他们有合作的书生也能来旁听学习怎么写话本。
云程都没收他的学费
最后还是贺泉那边给了点隐晦提醒,是府城杜家的少爷,不喜欢王家村,开始文稿就不喜欢,看卖得好就继续合作。
再出画册,有预算,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因不喜欢,给多少都觉得亏,所以想压价。
云程就觉得很恼火。
生意还讲究个人喜好啊
那一开始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早几个月前,他就能选择别的书斋合作,何必拖到现在。
眼看着要开始发售了,还没有选定代理书斋。
叶存山拍拍他背,“应该是你总是优先考虑跟他家合作的原因,所以傲气起来了。”
现在话本铺子正在关键时期。
漫画部要成立,编辑部也要成型。
云程没空再弄一个对外经营的部门,没有精力去把写稿到销售的环节都一手包办。
其他书斋书局也有不错的,但背后势力不如杜家,往外销售时,遇到的麻烦事会比杜家多。
从这方面来看,杜家书斋也是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能“恃宠而骄”。
这次漫画是首次尝试,内页邀请函是一定要发的。
没空筛选,他就要去拜访一下谢老板谢晏清的爹。
由他引荐,看有多少商人需要带货去外地。
如果没有或者不多,他会再去跟镖局联络感情,请他们捎带一次。
这次销售,就借借太师府的名义,把外部的麻烦事都先排除。
叶存山想了想,问云程,“金掌柜怎么说”
云程叹气,“金掌柜很硬气啊,大舅妈家里也是个大官,他从大舅妈府上跟到太师府,虽只是个小小掌柜,却也比一般小老板腰板硬,见过世面的,他直接说把旁边的铺面买下来,打通。他到时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请玩具铺子的掌柜过来帮忙,那边经营稳定,人家正愁怎么在我跟前得脸,有机会,肯定愿意。”
那叶存山就没什么好说的。
跟云程刚才提到的一样,还是他们先找商人。
只是把这一部分包揽,雕版印刷的工匠也要再开作坊,请人代理的话,稿子极有可能会提前泄露。
云程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了。
他往叶存山身上挤,“快给我揉揉脑袋。”
这姿势不好揉,揉也只能揉单边。
叶存山想坐起来,云程不让他动,“撒娇呢,没感觉到啊”
俩人尬了挺久,下午才有明显回温,叶存山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就单手给云程揉揉头,问他睡不睡觉。
云程“你说的这个睡觉,是动词吗”
叶存山说不动,“我看你累得慌,下次吧。”
云程就有一丢丢的怀疑。
难道他的性癖奇怪到了这个地步,让叶存山萎了两个月
那怀疑的小眼神,隔着夜色都藏不住,闪闪发光的。
叶存山一句话就把云程怼闭眼了,“早上是什么顶到你的”
云程放心了。
睡了会儿,他要找点存在感,跟叶存山说“那你自己去当忍者神龟吧。”
这个梗,叶存山不懂。
他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也够用。
要云程等着的。
“等你忙完手里事。”
云程觉得他怪好笑的,跟他学台词。
“我想睡你就睡你,还要挑日子的啊”
真的在挑日子的叶存山“”
他手往下摸。
云程颤了下。
没挡,没反抗。
是默认。
所以晚上胡闹了一场。
隔天清早,云程不晨跑。
还硬撑着想起来,说出去散散步也行。
有约定后,他们每天都执行,忙碌里,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都难得珍贵。
而且他觉得习惯就是这样,一旦有哪天不做了,就很难捡起来了。
叶存山怕他生病,“你这段时间太绷着了,睡吧,明天你不去我都会去叫你。”
也跟云程说“铺子那边我过去一趟。”
为晨跑早起的,不跑就能去一趟铺子。
吃过早饭顺便去,见了金掌柜,叶存山没空多说,跟他简要直接道“不用等报价了,咱们自己做。你应该也认识相熟的书商,挂牌子出去,也让小伙计上门说一声,邀请他们来看稿子。谢家那边带礼拜访一下,要是今天柳文柏过来,你让他去镖局取材时,顺便跟镖局的人说一嘴,看他们想不想掺和一下。”
横竖都是押镖送货去外地,做什么都是赌。
他们跟谢家关系好,要是想做这生意,谢老板会提点,不会让他们吃大亏。
于是一清早,刘掌柜才来,就被这消息震得一懵。
“怎么就休了一天,就变化这么大”
一天前,他们还在说价格好商量呢。
金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咱们家不差画册这点银子,明年四月要开班教学,我们要发邀请函的,没空耗着。”
刘掌柜又急急跑回家,家里少爷也硬气,“那让他们试试吧。”
以为卖书的生意那么好做啊
这事是存银中午回家吃饭跟云程讲的,眉头皱着,不是很理解,“怎么府城的书斋跟蔚县的差距那么大啊。”
以前杜知秋多和气一人。
事情确定怎么做,云程就看开了,“没事,一辈子这么长,哪里能事事顺心如意,也谢谢他了,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单干开铺面。”
最初话本铺子开,就是想把审稿权捏自己手里。
现在话本铺子要扩张,也感谢那位全凭喜好办事的杜家少爷了。
竞争太小,搁在现代,他迟早倒闭。
在府城发展了一两年,金掌柜也有了人脉关系。
这次雕版印刷就是自己找人的,有人想要高价卖底稿,匠人们不敢给,怕这银子挣了没福气花,也怕以后吃不了这碗饭。
现在能去找这批人谈谈,看他们愿不愿意到话本铺子来上工。
这是一个小插曲,期间他们没有白等,画册都已经印出来了,也有多余的雕版在。
有想代理的书商,就跟之前从杜家书斋拿代理一样,可以直接买下。
全是自己代理,云程头一次,对金额拿捏不好,这部分全权交给金掌柜去办。
忙碌时,也有些书生上门打听,想问问他家是不是跟杜家书斋的合作崩了,他们以后还能不能来试稿。
云程没白让人试稿,他看着不错,但是其他有更好的选择,会给刷掉的书生给一个基础润笔费,不算白让人来跑一趟。
其他写得不好,但是看得出来认真的,也会酌情给一点跑路费。
剩余想来骗钱搞钱的,就不给。
因此他们话本铺子长期请人试稿,也没引起书生们的不满,关系都维系得不错。
存银看大家都在忙,来人又多,主动把这里的接待揽下。
他是小哥儿,孕痣正眉心。
云程说他小,实际年龄在这里已经可以相看。
这两年身高长了,就在眼皮子底下养着,天天看着不觉得,若是对照画像,就能发现存银的脸型没从前圆,显了下巴,有少年的俊秀样。
能来书斋写稿子的,少有年纪大的书生,年轻点的脸皮薄,见了他要脸红。
几天沟通下来,存银只觉得累。
“怎么那么容易害羞我都没有说什么”
云程想摸摸他头,发现摸头这个姿势,手臂越抬越高了。
心里不由发酸,“我以后不会成为家里最矮的人吧。”
存银说不会,“还有圆圆呢。”
圆圆要长好多年。
等圆圆长大了,指不定哥嫂又有二宝了。
云程“存银,我觉得你嘴巴没以前甜了。”
存银并不介意,还会嘴上花花了。“我大哥的嘴巴甜,嘿嘿。”
叶存山“”
快到季考,学习强度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他一贯的考试习惯,还好一年里,值得他这样对待的考试并不多,不然他还得改习惯。
云程问他感觉怎么样,“杜知春学得好吗”
叶存山不愿说是京都的糟老头带话,就要自行圆谎,为了以后无懈可击,他这两天还去挑衅了杜知春,这次季考两人就比比。
“输了的人,每天上课,赶在先生进来前,就要起来说一句不如对方。”
都是死要面子的人,这个脸是绝对不可以丢的。
因为杜知春学习状态太猛,叶存山是头一次觉得他这考试前的习惯不太好,有了点紧迫感。
云程不觉得有什么,“越是大型考试越是重心态,你平时绷着就够了。”
因为强度降下,又想有事可干,刚好被抓壮丁去铺子里帮忙。
其他经营方面的,他突然插手,还得从头学,很耽搁功夫。
现在是每天跟进一下刻印作坊的进度,把后勤的事做好。
都是下学才忙,不会出门很久,回家能带圆圆玩。
有他陪着,圆圆甚至没发现云程跟存银都很忙,每天都要玩疯了,睡觉都打小呼噜,闹夜的次数垂直降低,直至没有。
云程感觉挺好的,圆圆看着可结实了。
孩子身体好,就是最大的好事。
这一年快过完了,他再没刻意去关注圆圆的肤色,已经想开了。
他跟叶存山努力一点,以后可以护着她。
也是担心同辈的情谊延续不到下一辈,等闲了,也再努努力,想怀二宝。
晚上云程就跟叶存山说这个,“我看你兴致被我打击得很差,我抽空在起草图了,到时你先看看草图,觉得可以的,我就继续画。”
学画画时,他哪里能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跟夫君聊这个。
还要自己主动画涩图,要夫君审稿挑选。
叶存山说不用,“上次不是睡过了不如下次找个机会二人世界去,我的驴车还没用过。”
云程笑他,“你舍得用啊”
没车子的时候,说外人的车子不留痕迹。
有车子的时候,又说自家的车子还会坐孩子。
总有拒绝在车上做的理由。
叶存山对此执念不高,因为他们现在的马车不大。
还没有村里的板车大,坐着可以,动作大了会不舒服,身体都伸不开。
他说就跟云程出去玩玩,“我看你后几个月也会忙,镖局跟仵作题材的稿子,应该要开审了,镖局还好说,可以强行写动作戏,仵作的你怕是要跟着审。”
叶存山也要为科试准备,他要拿到乡试的准考证,继续往上考举人。
心里有底,也要求稳妥。
云程还跟他讲了龟兔赛跑的故事,他的目标也不是府学里的头名。
听他这么算,云程顿时不想画画了。
“那我们都没时间亲热的样子。”
叶存山就拿他的话还给他,“想睡你就睡了,还挑时候啊”
就会嘴贫。
云程说,“睡我是不用挑时候啊,万一怀崽了,那得挑。”
得挑个不忙的时候备孕,孕期长,这家庭条件,不必要那么辛苦。
他没做工作狂的觉悟,难受时只想躺平。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呀
明天见
么么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