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 程铮很想直接唾刑部的官员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丫的放屁
只他到底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的在朝会上骂出口,便就只能生生的憋着,而这股气在肚子里酝酿了整整一个上午之后,一回家便就为程铮报销了一整套的茶盏。
今日跟着程铮入宫的是常青, 见此便很不敢说话,只能扭过头挤眉弄眼的给门口的小太监使眼色,只要人去请程曦和徐氏来。
这小太监也是常青和刘保勋亲自教出来的了,因此看他们的眼色是一看一个准, 连忙见机从书房的墙根处溜出去,只往徐氏的玉澜堂去了。
却不想路上便就看到了同样是下了学往徐氏处过去的程曦, 小太监立马便就利索的跪下请安道“奴婢见过郡主。”
程曦只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安安安, 我安好着呢,起罢。这青石小道上可不兴跪,仔细回头膝盖疼。”
那小太监立马堆了一脸的笑出来“只听这话便可见郡主是下凡的仙子呢。只奴婢跪下却不仅仅是为了给郡主请安, 奴婢也是有事相求。”
就说得程曦顿了脚步,只扭头睨了这小太监一眼, 这才踢踢踏踏的走过来, 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拧了一拧“说罢,求我什么事儿先说好, 这不法的事儿你便是求到天边去也是没用的。”
“却不是那般。”小太监连忙道“是为了太子殿下”
便就将程铮怎么回来的, 怎么发气的,怎么将桌面上一整套的嵌糖心玉错金银茶具扫到地上的细细的回禀了。
只虽是说了这许多, 但当程曦问起这事儿的起因时, 这小太监却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 程铮回来就只顾着生气了,便是不生气,他也是没空和这般微不足道的小太监掰扯的,且这小太监又出来得急,也就没来得及和旁的人通一通气,因此真真是有些迷糊的。
而程曦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追问了,只转头就向着小太监来时的小路走去,一面走还一面回头道“别跪着了,快去通知娘亲吧。”
小太监在地上愣了一愣,这才明白程曦是要先行过去救场了,就喜得在地上连连叩了好几个头,方才起身往玉澜堂去了。
而程曦且不管他,只带着自己的一众从人急行来到书房院外,不及进去便就隐约听到程铮骂骂咧咧的喊着一些一些不怎么文明的字眼。
程曦愕然止步,只想了一想,又偏着头向后看了一看,就果断道“你们且在这里等一等,怀书姐姐,便劳烦你跑一遭了,只去告诉娘亲爹爹这果然是生气了,让她快来,且还要做出些急切的神情来才好呢。”
怀书自然应下,见程曦再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礼了一礼转身离去。
而程曦又看一眼剩下的丫鬟婆子“你们便在这里等一等,我瞧着爹爹这次怒火不比寻常,你们切莫进去让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就有人松了一口气,只道郡主慈悲,却也有人蹙眉道“我等奴婢本就该为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岂有看到危险却让郡主先上的道理”
程曦听这话说得井井有条,不由好奇的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丫头,梳着双髻皱着眉,脸上犹有几分稚气。
她便将这张脸记住了,这才笑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我是爹爹嫡亲的女儿,爹爹便怎么发气也气不到我头上,可你们便不同了,竟还是为自己多想些才是。”
那小丫头却不应,瞧着依旧仿佛要反驳的模样。可此时程曦并不耐烦和她多说,就急急的用话堵了她的嘴道“且你们在这里也不算躲清闲,这里距离书房也不过便是十余步的距离,我若是有个什么,你们进来救我或是出去叫人都是极方便的,又何必一定要把自己凑到刀口前”
说着只命令道“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都是惯常跟在我身边的,想必知道我是个劝不动的罢”
一面说一面便就抽身进去了,那出声的小丫头瞧着像是要拦,只自己却先被旁人拦下了。
程曦看得一笑,就转了头,只去瞧屋子里的程铮了。
那程铮却是背向着大门的,书房的地上很是有一些瓷器的碎片,但他这时却没有再摔东西,只瞧着仿佛正对着一张椅子在踹,一面踹一面还骂骂咧咧道“放你娘的屁”
这话委实有些接地气,往日里倒是不曾在程铮的嘴里听到过,程曦不由便就是噗呲一笑,只在程铮诧异回头的时候迎上去道“爹爹这是生谁的气呢且别怪曦儿忍不住了,只这般的粗话曦儿果真是没有听过的。”
只说得程铮的面上一时且有些热,就在地上环视了一眼,只看到一地的狼藉,他连忙也几步走出来,就去拦程曦“却别进来,这里乱糟糟的,仔细你的脚。”
程曦却不顾他的阻止,一脚就踩进门栏里,又嗔道“爹爹站得的地方我如何便就站不得了只不知爹爹究竟是怎么了,这里今儿清晨必定还是好好的呢。”
就说得程铮更是双颊通红,急忙迎上来将程曦一把搂在怀里,就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捏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竟是不从圣人之言吗”
程曦也扬起一脸笑“亚圣有云,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如今曦儿既是知道爹爹心中烦忧,难道还要曦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顿时便让程铮只觉得心中是一阵又一阵说不出的熨贴,便好似这话儿将他浑身的毛孔都给熨烫开了,心中只涌起一阵又一阵说不出的暖意来。
而程曦又是瞪大着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他“无论是什么事儿,咱们且好生的说了,一齐想出一个可用的主意来,如此可不比爹爹这样胡乱生气来的好”
只说得程铮笑了起来,父女两便这般相依着说了一会子话儿,就看到徐氏也匆匆而来,衣襟散乱鬓发微斜,明显也是一副慌张的模样。
三人就对视了一眼,徐氏便微微将视线挪开,又一见这一地的狼藉,她便也吃了一惊,就捂着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许久没见您这样”
这样疯狂的发泄情绪了。
程曦且在心里接了这句,也看着程铮困惑道“爹爹今儿究竟是怎么了,瞧着一副很是愤慨的模样,却不知能否和我们说一说吗”
程铮自不会拒绝程曦,只想到今儿听到的事儿,心中便是一阵又一阵止不住的冷笑,就愤愤道“你说孤许久没有这样的发火了,那只是因为孤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荒唐事儿了。”
程曦听得不明白“什么事儿如何就荒唐了爹爹可不要瞒着我们这些至亲才好。”
却不想程铮不但没有想瞒,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他甚至有一种添油加醋的冲动了“再不想我们的刑部竟也出了举世难得的青天大老爷呢,便好似那戏文里的包青天走出来了”
便正对着程曦不解的目光,只将今儿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却因为考虑到自家闺女到底还是一名闺阁幼女,便就哽了一哽,只将那青楼替换成了酒楼。
可程曦是什么人在现代社会时那各色的影视剧还看得少吗因此一听程铮语气有异,她当即就反应过来程铮口中的卖唱女只怕有些旁的营生。
这想法让她止不住的想要笑出来怎么说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不想等到听到后面的事儿,她竟是全然顾不上这些调侃了“爹您说什么这夏秉忠是这方方什么什么的太监药死的接着这太监竟是又被人打死在了酒楼里”
程铮对此只报以一声冷笑“如何可笑不可笑可气不可气这样儿的事儿我向来以为只有那话本子能演敢演,不想如今却是被人开了眼界了”
就说得程曦和徐氏是面面相觑。
只愣了没一会儿,程曦随机回神,就坚定道“这件事果真便是一派胡言若是被这样的话儿糊弄住了,那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程铮便是再气,此时也免不得瞪她一眼“小小年纪胡说什么”
就瞪得程曦直吐舌头。
可徐氏这时却是插口道“这话儿,我们不信,只怕刑部的大人们也不会怎么相信呢。”
一席话说得程铮回了神“正是你说的这个理儿,但孤气也气的是这点子明知道这是鬼都不信的事儿,还拿出来糊弄人,这是打量着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只虽程铮犹自愤慨着,但徐氏的话却是使得程曦就遽然回神了刑部的人自己也不会信
若果真刑部的人自己也不信,那他们为何要用这消息来糊弄人其中还包括了手握他们生死大权的皇帝他们这是嫌弃自己命长想要急着送死吗
不,不会。
可如何不会,如果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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