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
倚画也确实是徐氏的丫头, 但她也想更想做一个活的丫头。
既然眼下觉得靠向程铮既符合她的利益又能够挽救徐氏和程铮之间的关系, 那也就别怪她在不伤害到徐氏的前提下背主了反正这两个总是夫妻,好不好的还能闹到如何的地步徐氏也总是女子,而一个女子又如何就好和丈夫直接对立了, 这不是对自己一辈子的不负责吗
更别提这对夫妻可是当朝的太子和太子妃了
所以倚画不但背了主, 还越发的用为徐氏好的理由来美化了自己的行为。
在这样的包装之后, 她的脸皮有没有因此而变得更黑更厚她并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就因此变得心安理得了些,只需在心中一想,便就拿定了一个不声不响却是能影响深远的主意。
如此,她只端端正正的对着程铮叩头道“奴婢知道殿下心疼小郡主的心不下于娘娘,只既然这般,那是不是也能说娘娘心疼小郡主的心是能得到殿下认同的因此便是只看在这份上, 也还望殿下能同娘娘缓缓的说话才是毕竟娘娘肚子里的那个殿下难道就不盼望了吗”
程铮“”
他就看了倚画一眼,然后想了一想, 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是他说, 他怎么觉得这话儿
仿佛有些许的不对
还是那种叫人觉得这话之后明显还有更多的话儿更多的扩展空间的不对方式。
自然了,这话原本听上去也是很有后续空间的恃徐氏肚子威胁程铮的空间什么的但偏偏程铮却是不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这话儿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一种暗示。
徐氏肚子里有娃哦。
徐氏肚子里的娃说不得是你的嫡长子哦。
对你很重要的哦。
所以啊, 你要做什么不会等到娃生下来啊
是的,重点就在这最后, 在这宛如将威胁变成提示的最后。
程铮“”
说真的,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不该这么想的, 他也是真的觉得偏偏这么想了的自己也许是真心有病的。
毕竟毕竟倚画是徐氏的丫头。
贴身的, 陪嫁的,全家都被捏在徐家手心的那种丫头。
所以会认为倚画不帮着徐氏站台却是前来投敌叛国的自己,是真心想太多了吧
可
他却真的有觉得倚画的话儿明着暗着都是这种意思啊。
程铮“”
他没有说话。
毕竟怎么想的不说,他已经明确的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还是私下里问吧
但就在程铮这样不确定的时候,倚画却是又微微抬起头,那双眼珠子只大胆的在程铮的面上一扫,宛如一阵清冷的风一样从程铮的面上一刮而过。
然后就温婉的笑了“殿下心疼娘娘和小郡主奴婢是知道的,只殿下如何就不将这心疼转化成动力了”
程铮“”
于是他克制不住的再看一眼程曦。
仔仔细细的一眼。
然后他忽然就确定了。
不是自己想太多,而是倚画这丫头真不按常理出牌了。
而会叫他这般确定的,却不是倚画的眼神,而是在倚画那刻意到近乎于肆意的眼神之后,接上的刻意着隐晦的话语。
倚画这是在提醒他。
提醒他去做些什么。
且
且程铮可以确定,这做些什么,还必然是做些和这件事儿有关的,不然又如何叫将心疼转化了
于是在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没有拒绝倚画的好意,竟也挑起了眉头三分挑衅三分嘲笑的道“哦这里却是有孤能做的事儿怕不是糊孤吧”
倚画“”
她也就懂了。
懂程铮懂她了。
只这懂却没有叫她放下心来,而是越发的惴惴了一些
毕竟握住她七寸的不但有程铮,还有徐氏。
就怯怯的看了一眼徐氏,正巧看到徐氏也低着头就向她的脸上扫来,那眼珠子清澈中带着一点冷冽,活生生的就将倚画冻出一个哆嗦来。
但却不愿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毕竟徐氏再是生气也不会就这样要了她的命,但徐氏和程铮争执的事情一旦爆发出来了,那她的小命却是连徐氏也保不住的了。
就瞧着程铮,一鼓作气到破釜沉舟的道“小郡主眼下正忙着搬家呢,便是有下人动手不需要她动手,但她也到底年纪小了些,殿下去帮她镇个场不好吗只您也别怪娘娘怠慢了郡主,她便再是心里挂记着,到底身子不如以往了,便就去不得那地儿了,免得磕着碰着不好交代”
程铮听得,脑子却仿佛木了一木,待得回神,登时就顾不得别的了,只站起来拔腿就要走
他还当徐氏说的叫程曦搬出去无论如何也要事先和他商量呢,没想到从倚画这里听来却是徐氏已经先斩后奏了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叫程曦被这样赶出去便是他事后做主再叫程曦搬回来,那终究也不是这样的意思了
也就不再有这样的情分了
因此一时情急之下就顾不得徐氏如何如何了,只抢着去程曦那里阻止才是正理
只他虽自觉去得迅速,但那里徐氏也是眼珠子都不错一下的盯着他的,一见程铮转身就要走,登时只噎着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当即就不管不顾的要去扯程铮的袖子,只要将这人拦下来才好
程铮要做什么
程铮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难道不知道她这样拼着叫程铮事后骂自己也要偷着将程曦先搬出去全不是为了自己,而仅仅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他,不知道吗
不。
徐氏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近乎于冰凉的情绪
程铮知道。
便是曾经不知道,可在自己那般恳切的告诉他了之后还能够不知道吗
所以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不但不在意程曦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孩子了,也不在意徐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不会也不能再是他们的孩子了
仅仅,如此。
而已。
徐氏“”
她又忽然间感觉不敢那些冷意了,或者应该说是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极致的寒冷,所以身子竟仿佛像是在被烈火灼烧一样的炽热,血液也不再冻结,而像是沸腾的铁水一样在她的血管中翻滚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就此化作一份飞灰了。
就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她忽然就确定了。
还是一种无比绝望的确定
若说程铮和她不是一条心她也认命了,可为什么程铮会冷血绝情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在心上
难道自己生下的,就不是他的孩子吗
徐氏“”
在这一刻,她忽然就觉得一阵嘶哑涌上喉头,而在那嘶哑之后,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带着血腥的笑意。
呵,呵呵
果然,果然啊
大抵只有母亲也只有身为十月怀胎的母亲的自己才会真正在意并心疼那个从自己身体中孕育出来的
这样想着,徐氏竟是再也止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些委屈和悲愤,就正正的看着程铮,眼神几近疯狂“殿下瞧不起妾,妾也能理解,只殿下为何能如此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如无物对于此妾身却是断然无法理解了”
程铮“”
不可否认,徐氏喊得是声嘶力竭,悲得是真心实意,只她的这番真情却是只叫程铮就愣在那里。
还愣得简直是难以置信了。
因为他压根就不明白徐氏在说什么。
又或者说徐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之后他就难以理解了。
这个徐氏是失心疯了吗
而最糟糕的还不止于此。
更在于徐氏不但说了这话儿,还说得颇为大声因此,想来不止是眼前的倚画,怕是屋外的那些人都能将这话儿中的字字句句听个清楚明白了。
断不会有任何的遗漏或者错过。
也不可能留给他挽回的机会。
所以,他一时间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只有徐氏一个发疯,那他还能够委婉的安慰并安抚她,想来这事儿不至于闹大不说,他和徐氏之间也不至于就到那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徐氏不,徐氏发了疯还要叫所有人来看她发疯。
所以此时的程铮要怎么办除了用强硬的态度将这事儿暂时性的压制下去并且和因此喝和徐氏真正的且是硬碰硬的对撞上去他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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