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难得心思一致的俩人也不免就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双双挪了目光到程铮的脸上,且要看看这人又是如何的不安好心的
可惜程铮在面对这两重目光的逼视之际也依旧不动声色。
还真没什么声色能动他压根就没能意识到这俩人此刻那颗想要将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心
而这迟钝,一来是因着来之际这两人表现出的十分和谐足以让所有不明所以之人误以为她们已经重修旧好了至少也有在试图重修旧好二来却是因着便程铮也有知道程曦和徐氏之间曾很是有些心结在且他自己更是曾有利用过这心结的人,但当他不但不需要这份心结还盼着对方能和睦相处不与自己找麻烦的时候
那什么,你们俩还是别吵闹了,和和睦睦的不美吗多少男子在外建功立业的时候,家中的妻小都未曾与他们再添烦忧啊他程铮为甚就不能有这福气了
大抵是有这横向比较的底气吧,便是自欺欺人,也便是知晓这事儿实难做到,程铮也要强做出一副程曦同徐氏间极好,他此时的命令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的模样出来
实是他装聋作哑,也实是他很需要程曦徐氏就聋了哑了不于他找麻烦的必要
总之,他的态度已有明确的摆在这里了,就看她们又是否识相了
也必须要说,若今日的程铮还如昔日那般除程曦徐氏外举步维艰几不知还有谁能依靠谁又可靠,那他也是决计不敢这般放肆的,不说就将程曦徐氏捧着,也不敢就这样摁住她们的脑袋叫她们互相撞击一回。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于是,已是比往日底气足了不知多少倍的程铮也就能很是豪气的挥挥手放程曦同徐氏面面相觑的联络感情去,自己则扭头找上了林海
得麻烦林海再辛苦一回了,且亲自去将那已返乡整理现有证据的傅怀灏再请回京城里来唱这出大戏才是。
林海也就因程铮的命令而很是沉默了一阵,方迟疑道“殿下真定了心要将此事一力揽在肩头再无更改”
难道程铮就真有蠢到不不不,还是用固执一词好了。固执到不知趁这个机会祸水东引了
在林海看来,虽说今日皇帝的出其不意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林海也自是不能例外的。只在这份意料之外后,也未必就不能将之视作意外之喜了
管皇帝的神来一笔是因为什么,总之程铮是能利用皇帝的这份意外从江南的土地问题里脱身的。
这事儿牵涉到麻烦多,还并非就在于能否将之处理好或不好了。
而在于处理不处理都可能将自己加载火上烤
基于这,林海还真不怎么建议程铮在点了火之后不知道跑了。
左右程铮还不是万民之主呢,且程铮的几个兄弟也有视自己为下一任的天下主宰,便给他们个机会感受下与他们想要的权力相对等的责任和义务什么的林海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哪里有错了。
当然了,要将之说得再明白些,即程铮莫若就借此机会下个套儿,也好在利民之余顺便利己啊
只,正如皇帝叫人意想不到,身为皇帝亲儿子的程铮竟也是不遑多让的,居然就定下主意要用自己的名儿明明白白的将这江南围湖的隐患宣告天下了
也别说什么闹出这事儿来的是傅怀灏并非程铮自己了傅怀灏可是早就是登过程铮门的商人,再有程铮有既使唤林海亲去接傅怀灏这一回了,那傅怀灏也真真不是太子党也已有打上去不掉的太子家的烙印了吧。
所以,推这么个人出来的程铮又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这,还只是林海想不明白的难题之一,若说那之二,却是在担忧程铮这样做到底又有真心是放置在想要解决东南关系到民生的土地之上了
便不说这问题本身就存在有足以让人因利益而忽视其后隐患的诱惑,就说独程铮自身的存在也是足以让人不分对错的站立场了既然江南的隐患还是隐患而已,那旁人又如何不能就因提出这隐患的人是程铮而将之叱为胡言乃至于妖言惑众了甚至于只因这隐患真是由程铮揭露的,那在程铮倒霉之前,它不是妖言也只会是妖言了
林海相信,程铮的政敌们还是能做到这点的。
故,程铮是真不知道这点吗不然又如何会亲力亲为这一回了
未必吧。
所以,依然选择了大闹一回的程铮是不打算真心解决这个问题了还是觉得自己现下里已有面对的那些困难都太轻松了以至于越发需要另外找些事儿来添堵了
林海“”
若原因为前者,那林海大抵是会鼓足勇气让程铮先摸着良心感受一回痛不痛的,而若是后者,林海更是能直接到勇气都不用鼓的就质问程铮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不然特么的能干得出这蠢事
程铮也就正对着林海质问的眼神沉默了有半饷儿,方才叹气道“且不急着说这傅怀灏吧林大人认为父皇此番调了程钰来主持舞弊并土地案后又会如何安置孤”
林海“”
的确,任程铮欲傅怀灏如何,都比不过皇帝欲将程铮如何更为迫切和要命。
他也就在程铮的注视中很是用心思索了一回,这才迟疑“臣惶恐,只揣度着圣上的心思不会欲叫殿下往北面去吧”
便在惊恐中看到程铮重重的点了点头“卿果然也是做此想的。”
若说程铮和林海猜想皇帝欲如何那皇帝也必定就会如何了也不尽然,只当俩人的心思难得同步了一回的时候,那他们也能就着自己为何就能同步这一问题好生掂量一番了。
不然,等坏预感成了真他们还无甚准备,那也真真是哭死都没地儿后悔的。
只,便是有同程铮想到一处去了,林海也是真有些想不到皇帝会真敢于这样玩的
也或者,更准确些的说法该说是林海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不敢去想,甚至脸已经这样想了的程铮,在林海眼中都是很有些不可思议的为甚程铮认定了皇帝会做此疯狂之事难道程铮就真的认定了皇帝会是个不明白北境稳定重要性的昏君不然又如何会认定了皇帝会放任两皇子于当地相争了
一个又一个定字砸在林海心头,却是叫他更清楚的感受到不止程铮,便林海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还不但有这样认为,更是在程铮稍微一逼问的时候就半点迟疑都没有的点头了
林海“”
在意识到这点后,他也忽然就沉默了。
其实,也是因着在他自己看来,皇帝也果真就是这样的人吧
还果真到他不仅不敢对皇帝的用心有任何好的揣摩,更是对皇帝的智商不敢有任何期待。
却到底还想不死心的挣扎一回“殿下何须做此想陛下自来英明,该是能”
“卿何必做此言论”程铮却是苦笑着就摇摇头“若他果真是个英明的,你我又如何有今日”
是了,要皇帝果真是个英明的,那也真真无论他是喜程铮还是厌程铮,都不至于放任程铮至今日的要么稳坐太子之位要么早麻溜的滚蛋了好吗
又在林海的无言以对中继续道“且孤也并非就一意认为皇帝果真会做此不利于国更有害于民的事儿了,不过想着能防范于未然。毕竟,任他再有些什么打算罢,但凡孤不如他所愿,那他的那些个念头”
“也终究是白搭。”
顿叫林海狐疑的就看了他一眼程铮这话听着简单,但要真事实也能这样简单,那他和程铮却在忙甚
好在程铮自己也有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故而在补救之际还不忘再加些筹码“此事,我亦与东阳言明过,她非但极力赞同还亲口,且以傅怀灏为点钉住我方不动的建议也是她亲口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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