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拒绝将这样的名头安到自己的脑袋上。更何况他今日来此,可是来等着旁人主动的又何须真费那许多的思量
所以,也还是笑那些个旁人都太过杞人忧天罢。
又,会不会连自己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也正被这股子无谓的忧愁萦绕着才会迟迟不来见自己
一时间,傅怀灏也很是为自己的这一担忧而啼笑皆非,却是又不得不因着这猜测可能就是事实而再次举步离开碑林多好的地儿啊,就这么放弃了也是多让人惋惜啊。
免不得离去得一步三回头,直至终不能见。
只,在叹息旁人的作茧自缚终有将那茧丝也绕到了自己身上使得自己亦不得不颇受其扰外,傅怀灏也是实需要多为自己的敌人及战友着想一二的也既然诸位大人都因担心自己的想法有与旁的人撞车而开始不走寻常路了。那傅怀灏又要走什么路才能确保自己一定会与自己的战友遭遇了呢
注意这里可战友也必定不是真战友。
原因无他,不过就是因这战友便是左统领。
也虽然左统领与傅怀灏必定不是一路人,但遇到合适的机遇,俩人也不是不能同路一段的嘛只要,傅怀灏能找到左统领此刻又在何处。
且这一在何处,也是半点折扣都不含糊的不知左统领此刻人在何处
灵谷禅寺本就颇大,要再加上程铮程曦此来可不止有将寺庙给包圆了更是将寺庙后的山地及寺庙周边方圆几里的地儿都给圈了,那这诺大的地盘也真真是别说找人了,便是骑马溜上一圈,怕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偏左统领还是负责此次安全的人,故而也真真是这片地儿哪里都是他的职权范围,也哪里都可能是他的出没地点了,也是基于此,傅怀灏并没有将整个庙宇寻遍他没有这个必要也实没得这一能耐。他只在粗粗循着庙宇最外延的围墙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十分之光棍的转身向着程铮的所在处去了。
毕竟,在经过分析和思考之后,此处可是傅怀灏认定的、除去山门之外左统领最可能的刷新地点了
须知左统领便是没有借住这次的机会联络傅怀灏或是就亲近程铮的念头,但也只需瞧瞧他之前是如何从金陵都司的手里强硬的抢过此次护卫程铮出行的重任,就能知晓他又有多需要在众人的面前做出他对程铮程钰一视同仁的姿态来了。
也哪怕这些不过都是假装呢,他也需要将之演实了。
就更需要抓紧机会表现了。
又还有什么机会,能好得过程铮正撇开众人独自歇息的此刻呢
也虽然,若要以安全论,左统领也不是不能堵在庙门口做门神的,可,若傅怀灏也果真有跑去大门处找人了,那他的目的也就会显得太过明显了些
毫无疑问的就是冲着左统领而去的嘛。
若真这般了,那傅怀灏这些日子的功夫也就尽数白费了。
便只能选程铮的所在地儿了也哪怕这处必定不比庙门处清净,却也必定会给傅怀灏以更多的迂回空间,了不得她就说自己是来找程铮的呗
由是一想,傅怀灏再迈出的脚步也就越发能显出风资来了。
程铮处的大门连院门都是紧闭的。
门外更是密密匝匝的围了整整两层人外面是侍卫内里是内侍,两队人马相距虽不远,却浑似互相没看到对方一般的连眼皮都不带对撩一下的。
不过,哪怕此处的氛围已是颇为剑拔弩张了,却也有颇多的、诸如傅怀灏一般的闲杂人员,时不时的就特意溜达过来探一探头也管大家伙是真心来给太子请安呢还是仅来此探探消息以便后续的行动能更为顺畅总之,确有将此处挤得人头攒动,并多少能道一句往来不断了。
傅怀灏“”
好家伙,怪道他方才于碑林及别的地儿都没见着人,原来大家伙儿都聚集到这里了
所以,这也能算做他终有迎头赶上大部队了吗
大可不必。
真的。
傅怀灏“”
他不但半分都不因为自己的合群而高兴,还满心都充斥着即刻就想破坏掉这份和睦的冲动哪怕他也有想着若能得旁人见证,许是别有奇效,却也绝没有想过这般围困的局面啊
可惜,因已有走到这里了,傅怀灏便也难免会有骑虎难下之感。唯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苦哈哈的凑过去,端看自己能在哪几个大人求见程铮却是连那些个守在程铮门口的下人都越不过去的时候被一并解决
还是被门神们连进去向程铮通传这些大人名讳的举动都无的直接拒绝
傅怀灏“”
自己,真有必要上去被打脸
真有。
左右他纵使拒了,也并不能算是最丢脸的那个,故而,也便他本非是来求见程铮的,更是本没有必要就上去走这个过场的,但为了能不止就同这些人显出太过的与众不同来,傅怀灏也真真是连丢脸,都须得陪同只他也真的未能想到自己同这些人的合群,竟会于此处展现就是了。
而,这之中最为出人意料的、甚至连傅怀灏自己也没能预料到的是他会此刻同诸人在此处相逢,还真不是因大家都心有灵犀,而实是因对面人且是傅怀灏对面的、所有被打脸人都被逼无奈
因着之前的众人都是有在佛殿之中片刻不离的陪伴程铮持香参拜的,所以,也直到众人做鸟兽散之前,都没有哪个人能接到来自于自家家下人的消息各家的女主子,无一例外的都在求见的程曦的时候被程曦无情拒绝了。
那时的情形,和现下里的情形相较又何其相似
所以,都无需思量,更无论这些大人们是与自己的心仪之人已然会面,还是在前往奔赴与心仪之人会面的路上才遽然接到家下人仓皇传来的噩耗的,俱是因着这噩耗而不得不临时改换道路来这里
并得在被程铮的下人无情拒绝了后也不敢就转身,而是或留在原地踟蹰,或在暂时离开这里片刻后,就又另外寻了借口再次返回露脸。
真真有表现得痴心不悔,对吧
但比起这份痴来,更叫人感动的,还在于他们的无所求他们不求自己的一番劳碌能从程铮处换到回报,他们不过是在联想到自家的妻女是如何被程曦拒之门外的再看看用同样的做派拒绝他们的程铮,且不敢就如他们的妻女一样的离去罢了
换而言之,也可称之为我们知道你们不想见到我们。我们也不求能叩开您的房门,能够如现下这般互相折磨,已然是您对我们最大的宽容了。
对于这一不得不给出去的宽容,程铮如何想的众人暂且不得而知,只傅怀灏自己却是因着眼前的盛况而很是愕然了一回,这才磨磨蹭蹭的随大流了。
也即求见程铮却不得了。
不过这一大流虽说来简单至极,傅怀灏却仍有在行的时候现出十分的与众不同。
原因无他,不过尽在于磨磨蹭蹭四字上。
毕竟大家伙儿此来程铮处聚集说到底也不过是过来凑一凑人头露一露的,故不说是人人皆一脸麻木的完成所有规定动作。至少也有时不时的、或你或他的带出一股子不甘愿之下的机械。
那么,在这一群宛如无心机器的人群里,傅怀灏那尚且能显出几分人性光辉中的踟蹰,就显得尤为闪耀起来
果,不过多时就见左统领自远处匆匆而来。
因今日有在执行公务,左统领一身甲胄,今日虽无甚阳光洒落在甲片上赋予其夺目的光辉,但冬日的寒风,也仿佛有将这些甲片吹得越发冰凉锋利。
又此人行走间龙行虎步,一双虎目所向,更是灼灼逼人,无人敢与之对视。
好在,越是走近,这位左统领也有愈发的收敛起自己浑身上下发散出来的摄人锋芒,直至近到太子所暂居的、紧闭的院门外时候,他才在距离约莫一丈多的位置停下了。又对着院门处的太监拱手道“还望公公公代为回禀殿下”
“小郡主已于佛殿中参拜完毕。欲往庙前放生池处,末将也有安排好了人了,必保小郡主万无一失”
刘保勋也少不得侧身让开了左统领的这一礼
没错,也虽说外是由太监守了院门口不叫人及其所求传进去扰了程铮的清净,但此处在出去刘保勋之外,也真没得哪个太监是敢就一力做程铮主的万一这些大人的所言所求之中,是真有要紧之处呢那他们是传话还是不传
若传话,指不定会因搅了程铮的清净惹得程铮不快可若是不传却是谁又知晓自己的疲懒会不会耽搁了太子的大事儿
故而,也真真就只有刘保勋才有这个能耐、这个底气,更重要的是也才有这个身份镇在这里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说他有能力将那些所谓的大事儿、要事儿是否真的大到不可挡、要到不能阻一一分辨清楚,只说待得见到守门的人是他,那众围在此处的大人们,也知趣的少作多少的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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