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将人叫了来,冷笑表示对方之前做的种种自己俱是知晓的,所以为了让自己继续缄默于这份知晓,你是不是该给出一些用于封口的诚意
左统领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错长了一双耳朵
他承认他之前是有做下一些越界的事情。可是一来这些事情是在程钰的逼迫之下不得不为,二来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之后没多久,程钰也便知晓了不必管程钰是否真的知晓以及他又到底知晓了多少,反正,在左统领的认知里,程钰是该知晓的若不知晓,或知道得不详尽,那也是程钰自身的能力问题,又关他何事
也所以,在这么一先入为主,早有认定的大前提之下,程钰还能如此如此义正言辞的向他索要赔偿又是否
不,这就是摆明了不要脸
左统领在脑海里将那是否二字去掉,明明白白地将之定义为了程钰就是不要脸。
得亏你还是个皇子呢有脸做没脸认,待得旁人将之做完了还上赶着倒打一耙,试问世间又有这样的天理吗
世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左统领不知道,但世间有的是不按道理做事的人并在左统领的面前现身说法了。
也就在左统领那愕然并且抑制不住愤恨之情与质问之意的目光注视中,程钰施施然的将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搁在了案几上,又对着左统领奕奕然的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笃定的从容之意“统领大人,若你在此处做出的种种事宜俱是被父皇知晓了又该如何是好”
左统领“”
有什么好或不好的不过就是这屋子里的人全部好不了罢了。
只,也便是全都好不了了,这不好也是会分等级的程钰身为皇子,又非此次事件的直接牵涉者,虽也会因皇帝并不喜他而不至于自罚三杯就能了结此事,却也不过是挨上三板子或至多三十板子的事情
可左统领却是不成的对左统领而言这可就是一刀和三千刀的区别了
前者通称砍头,后者则是凌迟。
所以,真和程钰犟下去左统领怕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
就哆嗦了一下手指,却是又毫不迟疑的就将其蜷缩起来再握紧成拳“殿下说笑了,”他极力将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又从容“下官来此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此后凡殿下您有命令,下官也是断不敢推拒的”
又含笑看着三皇子“下官如此忠心,也不知陛下又是否知晓”
三皇子也登时被问得面色铁青
皇帝是否知晓
该是不知晓的吧,不然又岂能留这混蛋的命在
毕竟,也哪怕本朝的皇帝和诸位皇子并没有就斗得跟一群乌眼鸡似的,但手握兵权者同时听从皇帝及多位皇子的命令对当权者而言也依旧是大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己手中的棋子,又岂容他人移动
就更别说本朝的皇帝同诸位皇子也确有斗得跟一群乌眼鸡似的了。
其中,程钰的过错甚至还会超过程铮更甚
一来是因着程铮的头上好歹还有一储君的名头聊以遮羞,可程钰却是非长非也虽他面前还能算是嫡子毕竟韦皇后虽死却未废,因着但其罪过也多少有算得上是明昭天下了,故而身为其子的程钰又岂会半点影响都不受
二来
程钰的一双眼眸也因此微一眯,其间露出的目神情更是锋锐如刀,一点点的刮擦着左统领的面皮“统领大人可是忘了您曾同样有领了人,在我那皇兄上香的时候鞍前马后的小意伺候”
是的,这就是程钰有恃无恐的那其二了这左统领可是不但有听从两位皇子的命令,更是半点磕盼都不打的就带上了自己名下的兵士一起听从
投名状都没得这么赶的
也没这般明着投两方的。
这可不但是在皇帝的头上动土,更是有那土堆成的坟包上蹦迪啊
偏,在面对这几乎是明示的威胁时,左统领还能满脸都充溢着看开之后的平静甚至平静得三皇子恍觉自己有自他的面上看出了一份不同寻常的、隐约带着圣洁光辉的痛快“殿下说的是。”
程钰“”
痛快得到三皇子也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亦出现问题了
这人是真的看开了
不该啊可要是连生死亦屑一顾都不能称一句放得下,这世间又有谁能是放得下的人了
真真简直了
程钰颇觉自己一口牙都要在这份看开之中咬碎了还原因无他,不过就是不必回头便能发现,对面人会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是有倚仗的
左统领必死无疑吗许是自然。
还会不但他自己上赶着死,更必有陪葬者
既如此,也既他本人左右都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了,那么,若是能死之前牵扯上一个皇子,不,该是的两个皇子的
只这时候,到底是一个或两个皇子,又有区别吗
对于左统领这头毕死的猪而言,应该是没有区别的不过就是赚一个还是赚两个罢了。可对于被他牵涉进去的皇子而言,区别可就大了
比如对三皇子程钰自己而言。
再有,也便两个皇子俱是陪葬者吧,都会有个主次高下之分三皇子程钰也毫不怀疑,此间会尤以自己更为皇帝的眼中钉
管左统领此前有如何刻意的对太子做出一副召之即来且鞍前马后的殷勤小意的模样呢都是不能否认太子程铮上香那日可是有前呼后拥随侍了好几十的官员以及其家眷的
有这许多的外人在,想左统领也难以同太子交心。
可三皇子自己呢那可是贴身护卫过的,是庄子大门一关,又有谁知道自己同人在里面密谋了些什么的背人之举
故,也便是含左统领在内的三人,其行为都是在皇帝的脑袋上更是他们自己的坟头上蹦迪,但其间会引得皇帝动手最狠的,也只会是跳得最欢的那个
然后一个个轮下去,恰好第二个就是三皇子。
罢了。
三皇子就颇有些心灰意冷的将自己已有预备好的威胁之语都尽数淘汰了去,比之计划更早开始动之以情“统领大人真真是个心胸朗阔的。”
都被人以死胁之还能乐呵呵的对那人道一声同死,可不阔气
再是语气微转“只”
“既我那兄长素来是个行必有名的,且他此次下江南也实有领了父皇的明旨,故统领你便是听其调遣,又何错之有了”
左统领“”
呵。
这就忙于自个儿先将从中洗出来了
却也管三皇子此刻又是如何的于言语里妄图补救呢已经做成的事都会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挽回不得了。
且,若将那些事儿于此刻再细细掰扯一回,那他对皇帝的威胁也该是比太子程铮还要大一些的。
就因此而不怕他不给自己些实际的好处了,毕竟左统领自认自己的命虽金贵,但要是和两位皇子比,也真真是又能算得上那个牌面的人物
当即,只笃定的闭口不言。
也果听得那三皇子在短暂的沉默也是对峙之后再是忍不住了“只,也便我那长兄惯是个会于口舌之间扯大旗的,至最后也得看看他到底有实际做了什么才是。”
“偏,我那兄长此番虽有领了父皇的命令来此,却又是为何而至今全无分毫动作了若是任由我那兄长再拖延下去”
就轻笑道“我这做人弟弟的,弟既有幸与兄长同下江南,也自不好就这般看着长兄惹恼父皇的。”
“少不得动手劝一劝了。”
劝
不是不可劝,只也该是你自己去开这个口,动这个手,而非逼着他人上前割肉啊
可现下里,非但三皇子可不会都让左统领分毫,连左统领都会因业已上了贼船,在四面是水的情况下逃脱不得,故不得不在这艘破船上同人僵持而已
说来,左统领此刻也确有心生悔意了
却该看看穆家现下里已是落到如何的光景里的,自己又如何敢信他家牵的线搭的桥了若他家真有这等眼光本事,却是为何不见他家自己将自己救出火海
自个儿之前也真真是猪油蒙了心,才看不清这么明摆着的事实
却也同样悔之晚矣。
罢了。
左右大家都困在同一处下不去船了,端看谁坚持不下去,谁才会是那个真孙子
左统领自觉自己虽有走了一次眼,却也不至会一直都倒霉的错下去,故在拿定了主意后,也当真有屏息凝神,还可以做出一副好以闲暇的等待模样来。
果逼得程钰在几番权衡后不得不做那个孙子在面色又青又白、又红又紫的诸般变化过一轮之后,他最终也只能吐出一句“罢了,统领大人且代我走这一回吧”
左统领当即从容的拱手“末将定不辱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