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
阿萍没被青面的话吓到,反而觉得他做狐妖做得挺符合人们幻想中狐妖的刻板印象。
野野的,骚骚的。
更或者说圣婴和青面都挺符合妖性的,都在各自执着的欲望上贪求着,欲壑难填。
她对着青面看向自己的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笑了一下。
自然地,毫无胆怯地,仿佛天生就没有女子的胆怯与羞耻心。
只是阿萍看着青面,在心里对他感到有些失望。
好可惜啊。
多可惜。
他有着这么好的条件,一个男妖装成女子能装得天衣无缝,让人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女子的狐妖,他却一点也不会怜惜女子。
不,或者说他只能在自己的理解范围内去怜惜女子。
瞧瞧这些男的、公的、雄的啊,只要他们想报复虐待一个女子,就只会考虑这些下半身的事情。
阿萍想到这里,再不去看青面这狐狸一眼,只低头玩着自己的发梢解闷。
她对于在青面身上宣泄这件事,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无聊。
撇开皮相来说,青面也只是个普通的男的。
还有是有些愚蠢在身上的男的。
他就没想过他诱惑牛圣婴的前提条件,根本就达不到吗
对一个还在成长中的,只开始追求力量的,没有生出一星半点欲念根苗的,只是觉得好玩,肉贴着肉更亲近的牛犊,去诱哄
对此,阿萍只能评价青面,谢谢你让我见到了如此写实的对牛弹琴。
圣婴,他是不会答应你的。
的确,圣婴这会儿可以说是视线冷漠地在盯着青面看。
他是真不知道他的胆这么肥
喔,应该说他们这种小型的长毛妖怪都一个样子。
瞧着一个个畏畏缩缩,却时不时敢抢到他们大妖面前进食分好处。
圣婴丢下了手上的鞭子,转身走过去把腿疼不能动弹的阿萍抱在怀里。等把阿萍抱在了怀里,圣婴才对青面挑衅地笑说“别玩人类挑拨离间这一套了,青面。想抢,你就过来和我按着妖怪的规矩来。”
这下,青面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那双方才还荡漾着春意的眼睛,变得幽深沉静下来。
两只妖怪无声地对视着,带着敌意和警惕。就像是在林子里捕猎时,盯上同一只猎物的野兽,互相在用眼神评估着对方的实力,专注得令人发毛。
被圣婴抱在怀中的阿萍,手按在圣婴胸口处,掌下是他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屋内这两个非人之物,似乎真的要按照她的想法打起来了。
阿萍面对着这个即将按照自己想法展开的未来,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因为她在这两个妖怪里谁也没喜欢,而他们也没在乎她的感受,只是在自顾自地争斗。
似乎他们觉得只要是自己赢了,就可以像野兽一样,不顾雌性的反抗
,就能骑上去。
这和阿萍满意自己的脸蛋身材,选择穿上同龄女孩都喜欢的衣服,上街炫耀自己的美,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不同,眼前这两个异性将为她打起来这件事让阿萍感到恶心。
看着青面可以说是称得上轻松地从吊着他的铁锁里挣脱而出,阿萍也不想对此多发表什么意见。
待会儿,两个一起互殴至死好,反正都是王八蛋
青面对着圣婴笑笑,说“出去打,这活动不开。”
圣婴点头“去花园里,正好我也不放心阿萍离你距离这么近,我得找妖护着她。”
“这么不放心我啊”青面嗤笑“你这样子算什么小大王,言行举止和凡间那些把自己丈夫看得死死的妒妇没什么区别。”
两妖边向外走着边打着嘴皮子仗。
最后还是阿萍冷冷地说“你们慢吞吞在拖延着什么,还是彼此都是软脚鸡都不敢真正地像个大丈夫一样分个高下”
闻言,两妖身体不由都僵住了一瞬,从地牢走出去的脚步瞬间加快。
到了花园子里,圣婴直接叫来了服侍阿萍的一堆小妖,把她丟进了家里的妖怪堆里藏严实后,才化出火尖枪迎上了此刻已经拔出手中宝剑的青面。
他们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在阿萍眼前厮杀起来。什么顾及也没有,只是直接的,灵活的,残忍血腥地缠斗在了一起。
像是两团在互相吞噬的黑雾和红雾。
空气中逸出的属于大妖的妖气与威压,相互缠斗挤压,弄得周围的小妖们双腿战战,面如金纸,一个个的像是当场就要被赫得昏死过去了。
这两只妖怪在外表上都有着远超凡人最高水平的美丽和英俊,但再没有比此刻互相渴望着杀死对方的他们,更像是一头灵智未开的野兽了。
阿萍的眼睛被空气中飞溅的血色激得生疼,入眼处每个角落里不是沾着鲜血,就是落着碎肉。
你刺我一剑,我就捅你一枪的做法,阿萍看他们两个都是放弃了防守在搏命。
什么是不要命了,眼前的两只妖怪就是在不要命了。
阿萍内心的感叹是出自人类的角度。但在妖怪的视角上看,为了争夺领地、为了争夺配偶这些而打的必须打的架,他们是一步都不能退。
哪怕连最弱小的老鼠兔子精,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向另一个宣战后,彼此打得再狠,只要其中一个没放弃了夹着尾巴逃命,那这架就不能退。
不战而败的妖怪在妖族眼中的地位是连天阉也不如。因为这样的妖怪他是没有一丝尊严和骨气的。天对他们妖族本就不公平,这样的妖除了浪费妖族名声和修炼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呢
没用的东西,只剩下作为食物的资格。
打到最后,阿萍看见场上一股黑烟升空后速度极快地朝着远方遁去,这场打斗的最终胜利者是圣婴。
虽然在经验和功法上,他比不上青面,但凭借着自身根基深厚与骨子里那股天生不怕死的疯劲儿,圣婴硬生生地熬走青面。
他比他要惜命,所以他输了。
圣婴身上都是血,糊得身上到处是红呼呼的一片。他脸上带着笑,额头上斜着有一道横过眉骨斩断了他眉毛的伤痕,看样子伤口连他的头骨都劈裂了。血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滴,流过他的脸颊,缀在他的下颚上,最后从下巴尖处变成一串串血珠,落地。
“阿萍,我把狐狸打跑了”圣婴对着阿萍笑嘻嘻地炫耀自己的战绩。
这语气活像是阿萍很久以前久到是在上辈子幼儿园时的玩伴他说话的模样。她记得这个在记忆里,长相都已经变得模糊的小男孩是在什么时候用着这样的语气说话。
是在他把比他们俩年纪要稍稍大一点的男孩子,从滑滑梯那里赶跑了,招呼年幼的阿萍过去一起玩儿的时候。
阿萍对上小牛精因为打架打赢了,而愈发亮晶晶的眼神,她内心繁杂的心音便为之一静。
他好像真的没有去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这会儿,阿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一直紧绷着的肩背,现在忽地就放松了下来。
对上圣婴这份单纯的目光,阿萍无法口出恶言,最终只是别开脸不去看他,她到底是别扭地回应了求夸奖的小牛精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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