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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017
    在搬进君庭的前一晚,阮梨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接起,听筒里传来霍明朗的声音,喃喃的,像是喝醉了。

    “梨子,你在哪”

    “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们好好谈一谈,把话说开好不好”

    背景嘈嘈杂杂,男男女女的笑声,带着口音的英文和法语。

    阮梨拧眉。

    霍明朗这段时间都没有找过,上次在射击俱乐部匆匆瞥见一次后,阮梨也没有关注过他的动态。

    霍明朗反反复复喊的名字,口中喃喃,最后又自己把电话挂断了。

    阮梨沉默半晌,想到自己在霍砚舟出差前承诺过他的话,再一次霍明朗的新号码拉黑。

    给孙媛发消息你知道霍明朗最近在做什么吗

    孙媛

    阮梨他刚刚给我电话,好像喝醉了,环境有点乱

    孙媛我问问

    片刻,孙媛那边就有了回复。

    “在南非,说是恒远前段时间在那边买了两新矿,被霍砚舟派去监工了。”话落,孙媛试探道“梨子,你别不是心软了吧”

    “没。”

    阮梨不心软,但也不希望霍明朗出事。

    孙媛懂阮梨,“那要不要我找下我哥,让他找人过去着点。”

    “不用,霍家应该派人着他的。”

    “也对,说他爸在董事上力荐。估计也是被他气死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霍明朗的家事,阮梨不关心。

    孙媛也不想再提霍明朗,另起话头,“你在干嘛”

    “收拾最后一点零散的东西。”

    “什么时候搬”

    “明天晚上。”

    “霍砚舟不是最快要周六才回来你这急吼吼地搬进去阮小梨,你说,你是不是也想快点睡到京北名媛的梦”

    阮梨“”

    难阮梨没有脸红,最近好像被孙媛反复提及的有些脱敏了。

    “那总不能他周六回来,我周六才搬,这样不礼貌。”

    “咦,谁家两口子过日子讲礼貌啊,赶紧的,合法睡他”

    “”

    周五这天,阮梨难没有加班。放在公寓的东西不多,需要搬过去的就更少,叫了一货拉拉,大大小小加起来只装了小半车。

    霍砚舟名下的房产很多,君庭这处是他这两年在京北常住的,寸土寸金的高端私宅,距离恒远的三栋大厦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巧的是,去京北博物院更近,步行只要五分钟。

    阮梨到的时候,陈叔已经在楼下。

    陈叔是霍砚舟自己的人,平时不住在君庭,这一次是受了霍砚舟嘱托,来帮阮梨搬家。

    霍砚舟的原话是太太过几天要搬进来,留意一下的喜好和需要。

    陈叔彼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震惊太太什么太太先生什么时候娶的妻

    但先生的事他不多问,先生交代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下见到这位年轻的太太,陈叔有些怔然。

    年岁似乎太小了,也过分好,而且有点眼熟。

    再到跟在后面的小面包车,陈叔万年一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君庭自建成以来,应该没有进来过这么朴实无华的小面包。

    陈叔是一很有腔调的老头,穿天青色的缎面唐装和黑色裤,他面上依然一派淡定,走上前恭敬道“太太。”

    阮梨aheiahei”

    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冲老人家点头。

    “我让他们帮您搬上去”

    阮梨抬头,到树影下站着的四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男人。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老人一少女走在前面,老人手中一行李箱,四高一米八的保镖跟在后面,每人怀里抱一米白色半透明收纳箱。

    阮梨觉太兴师动众了,但陈叔坚持,说这是先生吩咐的。

    阮梨后知后觉,陈叔口中的“先生”和霍砚舟划上号。

    霍砚舟在君庭的住处位于顶层,双层结构,数十米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京北,与恒远的三栋帆船大厦遥遥相对。

    不不说,住在这样的地方,心境都变不一样。尤其是不远处三栋在夜色中巍巍矗立的白色建筑京北地标,商业传奇。

    阮梨站在窗边,浅浅带入了一下霍砚舟朕的江山

    一回头,便到陈叔正有些诧异地着。阮梨觉自己有点神经,收敛神色,“谢谢您,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

    “那辛苦太太了,您果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

    阮梨点头。

    手机屏幕亮起,是孙媛发来的消息。

    搬进去了

    阮梨嗯

    孙媛我在收纳箱里给准备了小惊喜哦

    阮梨“”

    孙媛宝贝,加油

    孙媛你的睡后报告

    阮梨“”

    陈叔说房间在楼第间,阮梨上了楼,推开房间门。房间很大,黑白灰为主色,简约却极有格调。衣帽间在左手边,几乎和卧室的面积相同,阮梨随手拉开一抽屉,满满一抽屉盒的男士手表,被妥帖地收在丝绒的小格子里,大半都是古董级别。

    而这样的抽屉有五。

    阮梨小心翼翼地抽屉合上。

    霍砚舟的喜好太昂贵了,支付不起,合上抽屉的同时果断消了要送霍砚舟礼物的念头。

    而且,这显然是霍砚舟的房间,陈叔是不是给指错了

    阮梨给霍砚舟发消息我搬过来了,确定是左手边第间吗

    霍砚舟回很快,只一“嗯”字。

    阮梨想起霍砚舟让搬进来

    那天说的话他没算分居。

    那就是要住在一起。

    压下心尖的异样,本着即便是塑料夫妻也要适当关心对方,阮梨道好的,早点休息,晚安

    霍砚舟没回复了。

    一共四收纳盒和一行李箱,房间里有电梯,搬上去很容易。

    阮梨收拾好了其中三,也没见到孙媛口中的惊喜,上覆了层薄薄的汗,不太舒服,找出睡衣,算先洗澡。

    和卧室连通的洗漱间宽敞明亮,和房间一样的冷色调,阮梨自己橘粉色的沐浴乳瓶放在深灰的大理石台面上,瓶是花朵设计,在这样冷寂的空间里俨然一朵绽放的小花,格外眼。

    片刻后,十几小瓶子高到低站了三排,成为整洗漱间里最明亮的一块,但阮梨已经在尽量不侵扰霍砚舟的生活空间,可霍砚舟这人太冷感了,家中陈设和一应物品都是极简风。

    抱着睡袍和浴巾,阮梨了眼嵌在落地窗边的圆形的大浴缸,果断转进了另一侧的淋浴房。

    这热水澡洗了大约半小时,体的所有毛孔仿佛都被开,熨帖格外舒服。阮梨穿着件白色的软绸浴袍走出淋浴房,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赤着脚,被热气蒸熏的凝白皮肤上晕着浅浅的粉色,发梢上的水珠落了两滴在胸口,柔软的布料洇湿,贴在饱满起伏处,纤细的腰间一根窄窄的丝带,两颗圆润的珍珠坠在带尾,随着脚步在滑软的绸布上一荡一荡。

    阮梨想起体乳在楼下的那收纳箱里,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才踩着柔软的米色拖鞋下楼。

    偌大的客厅空落落的冷寂,映着京北最繁华的夜色,阮梨走到客厅中央,开最后一收纳箱找体乳,全然没有察觉玄关处伫立着的一道修影。

    霍砚舟挑开腕间的袖扣,抬眸便到一抹纤细的影。

    女孩子穿一件堪堪及膝的薄软睡袍,丝绸质地,曼妙曲线清晰勾勒。白色的睡袍下裸露在外的一双腿纤细笔直,骨肉匀停,白皙踝骨似润了玉泽,不堪一握。

    像是半点没有察觉这方空间里多了人,褪下米色的软拖,跪在地毯上找东西,微湿的发自肩头滑落,整人有种潮湿的柔软。

    一又一盒子被收纳箱里拿出来,堆在旁边,探去够茶几上的抽纸,纤软的腰微塌,睡袍的下摆又提上去两寸

    霍砚舟蓦地低眼。

    叮

    宝石袖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阮梨蓦地转过头,撞进霍砚舟幽深的一双眸子里。

    霍砚舟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最快要周六晚上吗

    四目相接,阮梨乌软眼底的惊讶太过明显。

    霍砚舟不动声色地俯,拾起落在地上的袖扣,又重新戴好。西装外搭在玄关的衣架上,他穿黑色衬衫和灰色西装马甲,包裹着腿的西裤中线笔直,周都透着疏冷和禁欲。

    他信步走来,阮梨下压心尖的异样起,“不是说周六才回来”

    “项目推比较顺利。”

    莹白的

    灯光整空间映明亮,也明晃晃地落进两人的眼底,所有的情绪和神色都无所遁形。

    阮梨这才清晰感知到和霍砚舟同处一空间的压迫感。

    尤其他们是夫妻。

    不怎么熟的夫妻。

    “需要帮忙吗”

    阮梨轻啊一声,霍砚舟已经边走过,堆在地毯上的盒子重新一一放回收纳箱。收纳箱里装着橘色的螃蟹抱枕,毛绒螃蟹举着两柄大钳子,黑豆大的眼睛正着霍砚舟。

    阮梨走过去,抱枕往下压了压,钳子被压弯,大螃蟹瞬间没了气势,只剩一双无辜黑豆眼。

    “”阮梨抿抿唇,介绍道“这是我修复第一件瓷器时,当地考古队送的纪念品。”

    “青溪瓷”

    阮梨没想到霍砚舟记,点点头。

    “为什么是螃蟹”

    阮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贪嘴,当时整考古队都知道京北来了小阮老师,喜欢吃青湖蟹。

    “就谢礼啊。蟹礼,一点心意。”

    霍砚舟“”

    阮梨似是想到什么,清软眼底忽然盈起亮色,“对啊,青湖蟹也是青溪镇一带的特产,完全可以和青溪瓷一起做推广联动。其实青湖蟹的口感和肉质都很不错,只是没有其他湖蟹出名,所以市场和销路一直都不开,果有了千年青溪瓷的历史底蕴和文化厚度”

    “嗯”

    阮梨回神,才发现霍砚舟在很认真地的下文,灵光一现的想法,根本不成系统,也没有做过调研,在霍砚舟面前讲起来多少有点班门弄斧。

    阮梨开始尴尬了。

    霍砚舟却一瞬不瞬着面前神采飞扬的少女,见多了贞静温柔的样子,很少见这样灵动活泼的一面。

    “喜欢吃青湖蟹”

    “”

    阮梨怔怔,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露了馅,也更加讶异霍砚舟思维的缜密,来以后在他面前说话要更加小心一点。

    “然后呢,有了青溪瓷的历史厚度,你算怎么给大众推销青湖蟹”

    “”

    阮梨哪有思路琢磨青湖蟹的销路,觉自己都快要成为蒸熟的螃蟹。

    视线落进霍砚舟幽邃的眸底,隔着金边镜片,一贯清冷的眼中带了些许玩味,莫名地蛊惑人心。

    阮梨脑中冷不丁响起孙媛的话

    京北名媛的梦

    合法睡他

    “在想什么”

    低沉的一句话,霍砚舟俯最后一盒子放进收纳箱,盒子一边搭在了毛绒螃蟹的大钳子上,似是不稳,直接滑落下来。

    盒盖散开,里面的小盒子直接滚落出来。

    五颜六色,大小不一。

    霍砚舟修白的手指捡起其中一黑金色小方盒,上面明晃晃的字样。

    冰感、凸点、超薄。

    阮梨“”

    内心一声音在叫嚣孙圈圈,绝交吧

    头顶响起霍砚舟清冷里沾染了一丝笑意的声线,“在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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