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哥儿盯着樵夫的脚,忽而出声问“你的鞋是哪里买的呀咋看着比我们的鞋还高些。”
樵夫笑道“这是我夫郎给我纳的,我成天往山上跑,外头买的鞋子没穿几次就坏了,我夫郎纳的鞋子最好了,又软又结实。”
方钰勋心口一动,“你夫郎纳的鞋子卖吗”
樵夫有些犹豫,“我夫郎纳鞋子很费力,这价钱”
方钰勋打断他的话,“一双鞋子二十文钱,你夫郎做多少我们要多少,若是你夫郎能让旁人帮忙做,只要鞋子同样好,我也会买。”
樵夫激动的问“此话当真”
外头卖的鞋子一双最多十五文,若是这鞋子能卖二十文,他的夫郎定要高兴坏了。
方钰勋拿出一两银子给他,“十天后我会来这里看看鞋子,顺便还会再买柴火回去,你若是能囤就多囤些柴火。”
他一顿,又道“这些日子若是我有路过这里,也会顺路带些柴火走,你要是发现柴火突然少了许多也不需要担心,算我头上的就行。”
那一两银子,足够买许多的柴火和鞋子了。
樵夫连连点头,眼瞅着方钰勋走远后,连柴火也不砍了,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后,他才意识到刚才没问那两位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他心里头有些不安,想着会不会是骗子,但看到怀中的一两银子,他又有了底气。
方钰勋驾车穿进无人的山沟沟里后就把柴火和牛车收起来,糯哥儿直觉的套上锦衣,但锦衣没套好,炸了一头的毛。
方钰勋回头见着糯哥儿的毛发像刺猬般竖起,想笑又不敢笑。
糯哥儿好面子,这个时候笑,糯哥儿定要跟他闹脾气。
糯哥儿胡乱的抓了几下头发,头发还是该翘的翘,他不高兴的鼓起脸,方钰勋忙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给糯哥儿整理好衣裳和头发。
借着给糯哥儿戴帷帽的间歇,他的嘴角泄出浓浓笑意。
方钰勋和糯哥儿直接找到养猪村的里正,“我要二十五头猪,杀好的,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一头猪按二两银子银子算,你们杀好后明天我派人来拿。”
里正都愣了下,“二十五头猪,全部杀好的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种天气,杀好的猪肉最多不能放过三天。”
“谁说我要放着的我城外那么多人等着吃呢”方钰勋口气很冲,但里正态度却越发恭敬,“是要处理的只剩肉”
“什么处理的只剩肉你们不会是想缺斤少两蒙骗本少爷吧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我告诉你,一头猪从里到外,什么都不能少,听到没”
里正吓得满头冷汗,“听到了听到了。”
一般有钱人从不会吃猪内脏那种东西,这少爷这么生气,怕是之前被谁骗过,火气正大,被他这个倒霉到一点正着。
方钰勋随手拿出五十两银子扔在桌子上,摆摆手走了,这么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更让养猪村的里正觉得方钰勋的身份不凡。
隔天,方钰勋驾着牛车走了五趟才将二十五头猪全部拉出养猪村收进空间里。
他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心心念念着糯哥儿在家等着,驾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刚进院子,就见方娇愿疯了一般砸他的屋门。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的方钰勋不认我这个亲妹妹还不够,还敢去勾引巫狞哥哥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方钰勋大步冲上去一把将方娇愿拉开,方娇愿抬头见是他,激动的吼道“方钰勋,这个狐狸精勾引巫狞你要把他沉塘沉塘”
方钰勋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看着方娇愿的眼神森冷,“你再乱说一句,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腿。”
方娇愿浑身一冷,僵在原地哆嗦着唇,却是一声都吭不出来了。
方钰勋扔掉棍子,走进屋里头,门关上的瞬间,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扑进他怀里。
“夫君。”糯哥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住的发颤。
方钰勋紧紧抱着糯哥儿,宽厚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糯哥儿的后背,轻吻糯哥儿的发旋,“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糯哥儿逐渐冷静下来,“方娇愿把我骗出去,说夫君你受伤了,我过去却看到巫狞。巫狞问我前几天去山里做什么,我跑了。”
他握着拳,似是在给自己勇气,“我听夫君的话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不敢追,我没让他碰到我。”
他又觉得委屈,“回来后,娇愿又来骂我,明明是她骗我出去的,她坏”
方钰勋像抱小孩似的将糯哥儿抱到身前,眼底的怒意化为后怕,“她坏,你不听话。”
他顺势往糯哥儿臀上一拍,“我今早出去前交代你什么”
糯哥儿将头埋在他身前,“不许出去,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他有些不服气的控诉,“可是她说夫君受伤了啊。”
方钰勋气笑的,“我有没有跟你说不要信他们任何人的话”
糯哥儿又不吭声了,方钰勋坐下,糯哥儿两条腿自然往下滑跨坐在他身上,“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方钰勋无奈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凶你了”
糯哥儿红着脸,嘴唇动了动,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方钰勋没听清,“什么”
糯哥儿羞恼的瞪他,抬手在自己身后一拍,“这样、这样凶我呀。”
方钰勋愣了好久,胸腔震动,笑出来声。
糯哥儿恼了,“夫君”
方钰勋忍着笑,“好好,不笑不笑。”
糯哥儿捂住方钰勋的嘴巴,压低声音做贼般问“他、他是不是知道钱被我们拿了他可厉害了,之前还能算到我什么时候去山里,专门堵我呢,幸亏夫君你来的快。”
他还没嫁给夫君的时候,巫狞那个坏人就总是避着人偷偷摸摸来找他、帮他,他当时还以为巫狞是大好人呢,没想到是大坏人。
“说的这么大声,这会儿不怕了”
“不怕呀,夫君在,我才不怕坏人。”糯哥儿不安分的在方钰勋身上扭了扭,方钰勋眼神一暗,声音哑了几分,“别乱动。”
“哦。”糯哥儿乖巧的应了,又问“夫君,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不知道。”方钰勋搂住糯哥儿的腰,“他最多只是猜测。”
若是没有猜错,巫狞应该是昨日从盗贼嘴里套出脏银的藏点。
他不知道前世和这一世的巫狞是怎么将盗贼蒙骗过去的,但他猜测巫狞定是去真正藏钱的地方找过了并且没找到钱才会怀疑到他和糯哥儿身上。
这段时间上山的人屈指可数,巫狞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和糯哥儿都上过山。
他最近不干活还跟家里闹要分家,巫狞只要从方娇愿那里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这些事。
他重生后从未特意掩饰过什么,察觉到他的异常后,巫狞不可能不怀疑他。
但巫狞怀疑他又如何,他和糯哥儿那天两手空空的下山,身上连个背篓都没有,村里头多的是人瞧见了,任凭巫狞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身上有空间。
糯哥儿睁圆了眼,“最近咱别装贵公子买东西了。”
方钰勋颔首道;“现在也就差酒和一些杂碎物没买了。”
酒是好东西,冬天能暖身,还能清理伤口,他剩下的钱,大半都打算用来买酒。
糯哥儿掐着指头算着日子,“还有大半个月,不急,我们不急。”
方钰勋包住他的手,“我们明日上山吧。”
待在家里总是无法清净,既然如此,还不如带着糯哥儿上山打些难得的野味。
现在还有野味能打,过段时间就没机会了。
糯哥儿小声道“我们先别上山,我们来去县里煮粥,做吃的,收进去藏起来,就随时能吃到热乎乎的东西了。”
现在正值秋季,没过多久就要入冬了,洪灾来临时雨水冰凉,啪啪打在身上,冷风一吹,所有人都得冻的瑟瑟发抖。
他软软的说“我被雨淋的时候,就好想煮碗热乎乎的粥给你喝呀。”
方钰勋用力的亲了亲糯哥儿棉花似软乎乎的脸,“糯哥儿,你太棒了。”
他没想到的,糯哥儿给想到了。
糯哥儿捂住脸,眼睛瞪的老圆,“你、你偷袭”
方钰勋又一口亲在他手背上,笑着说“光明正大的。”
晨光微亮,方钰勋起身穿衣裳,糯哥儿蜷缩在被子里不愿起。
方钰勋没喊他,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烧热水煮粥,又将两个鸡蛋洗干净放进粥里一起煮。
粥熟的时候,鸡蛋也熟了。
“夫君。”糯哥揉着眼睛走过来,方钰勋回头一看,脸色微变,“你衣裳呢”
他快步搂着糯哥儿进屋,拿起早早放进被窝里捂热的衣裳将糯哥儿里里外外裹的严严实实,糯哥儿觉得闷,“糯哥儿要喘不过气啦。”
方钰勋轻轻拍了下糯哥儿的后臀,“天这么冷,你穿那么单薄也敢往外走,万一受凉了可怎么办”
糯哥儿反驳道,“我不冷,刚才我热乎乎的。”
方钰勋又气又无奈,“你刚从被窝里出来,可不得是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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