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乙低头轻笑了一声,“就是追随者啊你们药剂师不都是有追随者的吗我看你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应该还没有确定追随着吧我很快就要成年了,你愿意让我追随在你的身后,走遍大泽的每一个角落吗”
沈叶无奈的笑了笑,她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她不是药剂师,可却没人相信。
刚想拒绝就听见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是药剂师,她也不需要追随者,她是我们白虎一族的司女,将来会成为白虎一族的祭司,将永远留在白虎部落。”
沈叶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关于今后是否就在哪里白虎部落这件事,她和白曳早有共识,森林很危险,当初如果没有大白,她也不敢一个人生活在森林。
白虎部落很好,她也很喜欢,呆了这么久,又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更别说大白也在这里,如非必要,或许以后将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不在离开。
至于白曳说的祭司,如果族人们需要祭司的存在,她也不是不可以当,反正都是帮族人们接生孩子,她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
可黄乙却不这么认为。
“药剂师是属于大泽每一个部落的,你身为一族之长,不会不懂这么道理,那就更不应该把她强留在你们白虎一族。”
沈叶并不赞同这话,皱着眉头强调道“没有强留,我是自愿留在白虎部落的。”
黄乙痛心疾首地看着沈叶,他不解“可药剂师的使命和天性不就是游历大泽吗”
“够了。”白曳的异瞳里流露出渗人的光芒,仿佛黄乙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秒,他就会冲上去将人撕成碎片。
他目光不善的盯着黄乙,同时发出他身为一族之长的威压,狠狠地压着黄乙,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药剂师的使命跟天性,沈叶只是我族的司女,永远都是。”
冷汗从黄乙的下颚滴落,一族之长的威压,并不是他一个没有成年的幼崽可以承受的,但他仍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是或者不是,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大泽之神和大泽千千万万的兽人说了算的。”
白曳神色一凛,全身的威压全都放了出来,黄乙原本还能站着,现在直接被压倒在地,变成了一头黄色的半大狮子。
他本来不想和一个幼崽计较,可单想到黄乙说的那个画面,他眼底的杀意不可控的溢了出来。
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到他旁边,安抚性的拍了拍他捏紧的拳头,白曳才敛住满身的敌意。
白曳半闭着眼睛,再次警告道“若是你敢传出沈叶的消息,我保证你族也见不到雨季后的太阳。”
看着黄乙满是不屑的模样,白曳冷哼了一声,“若是不信,你大可试试。”
没有人知道大泽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大泽有多少部落,但众所周知,部落与部落之间几乎没有联系。
他不是没想过隐瞒沈叶会治病的事情,只是发现并没有那个必要。
在很多人眼里,药剂师不过是一个传说,在消息闭塞的森林,就算黄狮部落的人知道了,也没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更别说白曳敢把一个部落的人带回来,就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们全都留下。
看着安静不少的黄乙,白曳也不想欺负小孩子,刚把压制性的威压收回来一些。
黄乙扛着压力又站了起来,并且张开嘴巴,对着白曳咆哮了一声。
白曳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细碎的光芒,沈叶知道这是族人们变换形态的前兆。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白曳的兽形是什么模样呢沈叶并住呼吸,有些期待的看着白曳,根据他的姓氏和头发的颜色,沈叶猜,他的毛色应该跟大白一样都是白色的吧
可当那阵银色的光芒逐渐消失,一头和大白一模一样的老虎站在他面前,沈叶感觉自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看着和大白一模一样的老虎,就连那根黑色的尾巴都一模一样,沈叶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只是喃喃喊了一声“大白”。
大白看了沈叶一眼,放弃了对黄乙的威压,走到她身旁,亲昵的在她脸上蹭了蹭。
然后在所有族人呆滞的眼神中,灵活的尾巴穿过她的手臂,缠绕上腰间,下一秒,沈叶直接被带到他的背上。
沈叶下意识的抓住大白背上的毛,大白却像是得了讯号一般,直接背着她跑进了部落。
夹杂着细雨的冷风吹在沈叶脸上,她看着背着自己不断奔跑的白色大老虎,也逐渐反应过来。
这头老虎要么就是长的像大白,要么就是大白
而怎么辨别他是不是大白沈叶紧紧的抓住手上的白毛,要么让大白和这头老虎头和白曳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要么让她看看这头老虎肚子上有没有疤痕,就能知道真相。
只是看着白曳带她走的方向,沈叶的心也慢慢的沉了沉了下去。
白曳去的是小仓库,她让大白休息的地方,这里白曳一次也没来过。
而她之前每次回来都乖乖躺在这里的大白,这次却不见踪影。
沈叶突然想起来,白曳和大白好像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在她面前过。
白曳一停下来,沈叶就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沈叶一手推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只是轻轻一推,上千斤的大老虎就像没有根一样恍然倒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白曳就连呼吸都摒住了,一丝反抗都没有,任由沈叶为所欲为。
不仅是白曳,看着与大白同出一辙的白色软毛,沈叶也憋住了呼吸。
她的手慢慢伸过去,仿佛生怕惊动了白曳一样,轻轻拂开白曳肚皮上白色的软毛,一条淡粉色的疤痕跃进眼帘。
就像出触了电似的,沈叶猛的把手缩了回来,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一道他亲手缝合的伤口。
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震惊我妈”
白曳顺着沈叶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知道沈叶是在看什么,干脆自暴自弃的放松了身体,甚至用爪子盖住了眼睛,生怕看到沈叶失望的眼神。
失不失望沈叶这会儿都没什么感觉,但她的心情现在很复杂。
对,复杂
她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好像情绪又太多,但又没办法说出来,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说恨或者讨厌,又完全够不上,她又不是没有良心,白曳对她的好她都放在心上,更别说大白和白曳是一个人了,看着露出肚皮一动不敢动的大白,沈叶的火就消了大半。
她感觉她现在更多的大概是震惊和诧异,她做梦也想不到白曳跟大白会是一个人。
她跟白曳的关系虽然不错,甚至每天早上白曳都会给她送食物跟水,但沈叶也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会给幼崽接生,白曳做这些,也只是为了让她留在部落而已。
平时他们之间的接触也并不亲密,甚至还没有她跟白衣两个人关系好,可谁能想到白天那么正经的白曳,晚上会变成大白,天天晚上来搂着她睡觉。
这简直就不是诧异了,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幕,有人告诉他白曳就是大白,他肯定会觉得对方在做梦,这简直就是惊天夜谈,不可思议。
沈叶还有一些不理解,不理解大白为什么不告诉她,就算是老虎的大白不会说话,那为什么他变白曳够,也不告诉了她呢
沈叶还怀疑,白曳不仅瞒着她,甚至还伙同部落里的族人一起骗她。
除了这些情绪,她甚至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都不知道是自己太笨,还是白曳瞒得太好了,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她竟然一丝都没有察觉到,大白就是白曳。
其实如果她再细心一点,是可以发现的。比如他们俩从来都不同时出现,有大白的地方就没有白曳,有白曳地方就没有大大白。
就连他们的眼睛也是一样的颜色,只是部落里异瞳的族人很多,只要身上的毛色有两种颜色,就会是异瞳,只有大白跟白曳的异瞳是银色跟蓝色的。
还有大白受伤那晚,他们说他俩是一起出去的,可白曳走的时候说过,他一个人去,回来的时候就只有大白,而不见白曳,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大白不见了,白曳就来了,可她却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好像也不是没想过,时隔大半个月,沈叶终于想起,她在雨季来临之前的那个双月之夜想到了什么
原来她那时候就有一次怀疑,只是那一次怀疑溜的太快,她连尾巴都没抓到,直到所有的真相和证据全部摆在她面前,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沈叶呆呆的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眼神也没什么焦距的看着白曳的肚子。
她没有说话,白曳也不敢动,甚至把眼睛上的爪子拿开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曳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在沈叶呆滞的眼神中,全身闪过一阵细碎的光芒,大白变成了白曳的模样。
就像沈叶第一次知道白曳可以变成老虎时想的那样,他从老虎变成人的时候身上是没有衣服的,只有一片兽皮裙搭在腰间。
看着白曳强健有力的窄腰跟错落有致的八块腹肌,再往上是
沈叶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闭上眼睛,不用用手摸,她都能感受到她脸上的热度。
在这种时候,她不想让白曳看到她脸红丢人的样子。
她应该生气的,最起码她现在应该质问一句,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可她现在一睁眼就能想象
不是想象,而是能直接看到,看到白曳衣不蔽体的在她眼前乱晃的模样,就只能把眼睛闭到更紧了。
这么一想,沈叶感觉自己更生气了。
她是颜狗她认,但她绝不当毫无原则的舔狗,这件事儿白曳必须给她个交代,否则她真的是要生气的。
看着他一变成人形,沈叶就转头不看他的样子。
白曳心下凄然,果然还是更喜欢他兽形吗他都有些嫉妒他自己的兽形了。
即便他们离得这么近,他还是感觉的到沈叶全身都在抗拒他,可他连碰一下沈叶的勇气都没用。
半夜嘴里发苦,最后还是最后还只是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