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坐在一条长廊的地板上,身后是一幅神爱众生的画。
“啊,薇琪老师,你怎么还在这儿,孩子们都等着你讲课呢。”一个修女打扮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拉着甄湄的手,皱眉打量了一番,“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快跟我去把衣服换了,叫神父看见了可不得了。”
甄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随修女走。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好生看了下自己,没换人,手上的伤还在,为什么修女会以为自己是那个什么薇琪
甄湄心里的疑问多的快溢出来了,她换上修女服,简单处理了伤口,把手机带好,跟着那个修女走,这才发现,她好像在一个孤儿院
一个神父开的福利院,而她是这里的一个老师。这里的建筑风格跟之前的别墅是一个风格,还有复古的钟楼。
孤儿们都在一个院子里玩耍,修女带她过来了就走了。这些孤儿看起来被带的很好,每个人都穿着整齐干净的衣服。
“薇琪老师”一个女孩跑过来抱住甄湄的腿,“你这次要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讲了好几个故事,甄湄旁敲侧击,终于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是小镇,准确说,还没有变成死亡小镇的小镇。而她所在的福利院,就是埃尔克森呆的那个福利院。
郭骏威曾经跟她说过,茱丽叶是被当作女巫烧死的,而主持仪式的正是这位开福利院的神父。神父收留了失去母亲的埃尔克森,然而他收留他,只因看上了长着天使面孔的男孩。
没错,神父是个变态,他污蔑茱丽叶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男孩。谁知道他烧死的真的是个女巫,即便死了,她也要化作鬼魂保护自己的儿子。
所以,她来到这里,是来拯救即将被神父虐杀的埃尔克森甄湄一想到那个小男孩,她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冒出来。那个呼唤她,让她到这里的声音,甄湄也想起来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分明是安琪的声音。
“你们知道埃尔克森在哪儿吗”甄湄问小孩儿们,却看见他们有些害怕,又有些憎恶的神情。
“他是女巫的孩子是个,是个恶魔”一个男孩大声道,满脸嫌恶,“他应该被烧死”
“我我我看见他一个人说话”一个小女孩嗫嚅道,脸上很是害怕。
“埃尔克森太古怪了,他老是呆在柜子里,脏兮兮的像个老鼠。”
“修女很讨厌他,这里每一个人都讨厌他,谁跟他挨得近了就会倒霉。”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语天真又残忍,甄湄是经常做慈善的,也去看了那些可怜的自闭症儿童,一时忘却了那恐怖的小鬼,只觉得一个自闭症儿童被所有人孤立,又被虐待,心中怜悯。
“告诉老师,他现在在哪儿”甄湄打断了孩子们滔滔不绝的厌恶之语。
孩子们指着那钟楼,原来,埃尔克森的房间在钟楼上。
甄湄让孩子们自己玩,便动身往钟楼走。不管她来这里的原因为何,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埃尔克森和不见踪影的安琪。
安琪找不到,那就只有去埃尔克森那儿了。
钟楼里面光线不好,有些阴暗,盘旋而上的楼梯看着有些过分的高了。甄湄发现这里有很多神像,还有画,就像害怕鬼魂而弄了这么多东西来驱鬼。
甄湄有些发冷,这里的气温似乎比外面都要低许多。甄湄踩着木阶往上走,仿佛又回到了那栋别墅,一步步走往二楼的时候。
这一次,甄湄握紧了手机。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有手机,那些鬼魂都伤害不了她。
到了,这里只有一个床,一个衣柜。床上的铺盖没有了,脏兮兮的床单上还有只死老鼠。
衣柜的门开着一道缝,露出一点被子的布料。
“埃尔克森”甄湄语气轻柔的唤道,面上镇静,手却有些用力的握着手机,“埃尔克森我是薇琪老师,出来好不好”
没有回应。
甄湄只能挪着步子过去,“你是在跟老师躲猫猫吗”
衣柜忽地关紧了,发出不满的咯吱声,这个柜子看来也有些破旧了。
很明显,埃尔克森不欢迎甄湄。
“今天上课你没有来,我就在这里跟你讲故事好不好”甄湄没有再靠近了,她衣衫单薄,这里又冷,甄湄扯紧了修女服,开始讲故事。
讲到阿里巴巴和四十个大盗里面,女仆往装着大盗藏身的水缸里灌热油的时候,衣柜的柜门忽然打开了
甄湄愣了片刻,她明白了为什么神父要不择手段的得到这个男孩。
即便黑色的头发已经油腻腻打了结,即便裹在臭烘烘的黑乎乎的看不出颜色的被子里,即便瘦的脸颊都有些凹进去了,但仍旧美得惊心。
甄湄感觉自己像是抚开了洛神甄宓长发的曹操,粗布衣衫不改美人风骨,于是强取豪夺。
男孩就像跌落凡尘的天使,被俗世的藤蔓纠缠住,只能用那懵懂不知世事的双眼打量着世界。
她甚至很难把这个过分漂亮的小男孩跟那个可怕的小鬼联系在一起,两者差别太大了。
“埃尔克森”甄湄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孩眼眸僵硬的转动,仿佛很久没有用过了。他像没有看见甄湄似的,拖着厚重的被子,像个蜗牛一般爬出柜子。
痩极了的胳膊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每挪一寸,都显得极为难过。
甄湄看的心口一疼,也顾不得男孩的脏臭和疏离,上前把男孩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啊。”甄湄肩膀一痛,差点把怀里的小孩给扔了出去。
埃尔克森狠狠的,毫不留情咬了下去。牙齿深深陷进柔嫩的肌肤里,鲜血溢出,残忍的想要从甄湄的肩膀上啃下一块肉来
不过毕竟是饿久了,埃尔克森没有力气再用劲,只是这么不上不下的咬着。
甄湄忍住想要往埃尔克森屁股上呼一巴掌的冲动,抱着埃尔克森下了钟楼。
避开福利院的其他人,甄湄带着埃尔克森藏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她扯了好几下,终于把该死的牙从她的肩膀上扯了下来,甚至有一颗从埃尔克森的嘴巴上脱落,陷在她肉里
“你是属狗的吗。”甄湄苦笑,“好吧,现在,我要给你洗个澡你这个臭烘烘的小狼狗”
埃尔克森嘴巴上还有鲜血,冷淡的看着甄湄,缺的那颗牙齿,还是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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