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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顽强的生物钟作用下,只睡了半宿儿的张昌宗天还没亮就起床,先练武,练完武洗漱完毕后,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让华为送去学里给李钦让,替他请假。
今日除了与太平公主夫妇商讨未来的事情,他还需要为安置婉儿师父的母亲郑氏做准备。婉儿师父家里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宫外是否还有亲戚,不管有没有,他这做弟子的得先准备起来。穷富且不论,用心第一
写完书信,准备过去给太平公主夫妇请安,刚到院门口就遇上太平公主的嬷嬷张氏,张氏道“六郎来了,殿下正等着你呢。”
“拜见义母,义母早,秀儿妹妹早”
张昌宗进去,薛崇秀已经来了,见他进来,朝他含笑点头。而太平公主一身打扮似有外出的打算,见张昌宗进来,立即招招手“今日可是不去学里了”
“是的,想回家一趟,跟我娘商量一下如何安置郑太太。”
张昌宗行礼后说道。太平公主点点头,道“我知你这小子虽然顽皮,但心里是有成算的,今日定然要去忙安置郑氏一事。此事且不忙,我来问你,你可知你那好师父的母亲郑氏乃是何人出自哪里”
张昌宗摇摇头,道“掖庭宫不让外人出入,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师父提过,知道郑太太在掖庭宫,其他的从未有人对我说过,所以别的我并不知道。”
太平公主白他一眼“你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便敢贸贸然的求母亲赦免,端是荒唐。也罢,谁让我眼拙收了你做义子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好事做一半。好叫你知晓,你那好师父的母亲郑氏出身来历可不得了,若不是受上官家连累,哪里会有受苦的地方”
出身来历不得了又是姓郑张昌宗恍然“义母是说,郑太太是荥阳郑氏女”
太平公主的表情十分复杂,似是有些羡慕,又似是有些嫉妒,语气有些愤愤“便是郑氏女”
张昌宗瞬间就懂了她为何方才那幅表情和语气了,可不就是要羡慕嫉妒恨么即便是帝室女,比起郑氏女,在婚姻市场上也是大有不如。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来说,最好的婚配对象就是五姓七宗女,皇室公主也是比不上的。
张昌宗看看太平公主,频频点头,皇帝的公主都比不上五姓女,这搁谁心里估计也不会舒服,义母不高兴的有道理。
大概是张昌宗的表情太鸡贼,太平公主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胡想什么过来,我再问你一事,你那好师父的学问好吧”
张昌宗自然的点头,自豪脸“我师父的学问当然是好的,这是天下公认的,还用问吗”
太平公主眼里闪烁着某种戏谑的光芒,意有所指的道“那你可知,你那好师父的学问乃是郑氏所教”
“啊不是上官家学渊源吗”
张昌宗还以为他师父的学问是跟着上官家学的,毕竟,上官仪也是个博学的老头儿。太平公主淡淡一笑,道“上官家获罪的时候,你那好师父还是个幼儿,随郑氏没于掖庭为奴。在掖庭里,郑氏悉心教导,方才有今日之上官。若无郑氏,定无上官”
这么厉害在掖庭宫里居然都能教出文采闻名天下的上官婉儿来郑氏当真厉害也难怪武氏将来会让婉儿师父帮她写诏书这些,以郑氏的家学渊源,若论对礼制的熟悉与精通,出身世家的郑氏自然是最为正统的,上官婉儿受她悉心教导,定然家学渊源。
“可懂了”
太平公主见他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不禁问了一句。张昌宗郑重点头,道“懂了”
“懂了什么”
表情太过郑重,太平公主都疑惑了。张昌宗略带忧虑的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还得深入挖掘一下事物的背景和过去。原来天才不止要拼资质,还要拼父母。我感觉就算我是神童,将来也是很让人担心的,资质咱不比人差,勤奋也不输与人,只是这父母上就没有办法了好心虚”
“噗嗤”
太平公主不禁一声喷笑出来,指着张昌宗,笑得无法成语,笑得张昌宗都懵逼了。他明明说的是实话,怎地太平公主笑成这样
太平公主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摸着肚子道“你今日之语本宫记下,来日定要说与阿臧和上官听”
阿臧是他娘的闺名上官就是他的婉儿师父
张昌宗吓了一跳,立即尔康手制止“不要啊,义母,您忍心看着本朝第一神童就这么挨打吗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太平公主笑看他一眼,不理,转首问女儿“秀儿说,六郎可该打”
薛崇秀面无表情的看看可怜巴巴的张昌宗,点头“该打”
张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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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归说笑,该提点的太平公主却还是提点他“郑氏没入掖庭为奴乃是受上官家所累,你昨日所为也算歪打正着,解她于难。看在你的面上,我便替你把好人做到底,待我派人去郑家报个信,告知他们郑氏赦免的消息。以荥阳郑氏之富足,在京中安排个小院安置你的郑太太并非难事,免得你为难。”
张昌宗道“多谢义母。不过,昌宗觉得我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好,一切还得问过郑太太的意思后再做决定,郑太太在掖庭那么多年,现在蒙太后恩典被赦免,今后想怎么过活,我还是想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思。”
太平公主看他的眼神都不禁柔和了几分,叹道“你这孩子便是这样重义,上官倒是收了个好徒弟,也罢,信我使人替你送过去,其他的你自己斟酌便是。”
张昌宗笑着道“那我就不多说了,谢谢义母替昌宗操心。不过,我师父收了个好徒弟,义母不也是收了个好义子吗”
这不要脸自夸的样子逗笑了太平公主,笑着拍拍他脸,道“你且去忙去吧,待用了朝食,我也差不多该进宫了。”
闻言,张昌宗和薛崇秀对望一眼,张昌宗道“义母进宫是为了昨日之事吗”
太平公主知道他聪明,也知道他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到也不避他,颔首道“是啊,昨日绍郎触怒母亲,为平息母亲之怒,我这做女儿的少不得多在中间弥合。”
说着,眼眸里掠过一丝忧虑之色,显然,作为女儿,她也知道她那母亲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两个伪小孩儿再度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薛崇秀道“母亲,关于此事,我与六郎有些看法,不知可否与母亲说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