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知雀淡漠道“你可以走了。”
闻西珩没说话,瞳孔中泛起淡碎的流光,犹如深渊本身。
他脊背挺拔,身材被灯光勾勒得近乎完美,充满禁欲与严肃的气质,令人沉迷。
但鄢知雀兴致阑珊地开口“我发现我今天对你并没有什么兴趣,哪怕是上。”
闻西珩眉眼微弯,他虽然在感情方面天生迟钝,但论耍心眼,鄢知雀这点手段在他面前着实不够看。
不过,这次他选择跟着她的节奏走,“我什么都可以配合。”
鄢知雀露出冥想的神色,而后说“这样吧,朝南次卧的床上有套衣服,你过去换上再回来。”
闻西珩微微往前倾身,伸手点了点戒尺的顶端,嗓音轻柔磁性“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
制服y。
鄢知雀抬眸,优雅中带几分妩媚,粉唇勾着漫不经心的弧度“玩不了,就趁早给我滚。”
闻西珩敛眸笑,“等着。”
鄢知雀准备的是一套百荟国际高中部的男生校服,春秋季日常款。
百荟国际校服众多,男生六套,女生九套,这套是男生们平时穿得最多的那一套。
藏青色格子西服,白衬衣,与西服外套同底色的红条纹领带,长裤。
三分钟后,穿戴整齐的闻西珩回到鄢知雀面前。
剑眉浓密,眉峰舒展开来,显得眉宇英气十足,满是磊落气概。他的鼻梁高耸,薄唇微抿,牛奶色的皮肤衬得唇色红润。
哪怕隔了十多年,这个长了一身好皮囊的狗男人依旧能将校服穿出一股少年感满溢的味道。
少年风华,少了些沉稳与练达,意气十足。
但鄢知雀知道,高中时期的他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他是少年老成的学生会长,劲头很足,举手投足间有种久居上位者的凌厉,威慑力十足。连她这种桀骜不驯惯了的“坏孩子”,也都从来没敢打过他的主意。
嫌他不够有意思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自然就是不敢招惹。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中,很早就洞悉了这个男人禁欲皮囊下的真实面貌
招惹上了,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甩开,甚至还会被他管。
这个意识在她嫁给他之后逐渐削弱,若
不是离婚后他死咬着不放,她都快忘记高中时期的自己曾对他有过这么一层印象。
鄢知雀转着戒尺,盯紧规规矩矩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内心中恶劣值一下子升至顶点,无处不在叫嚣着要将他狠狠收拾一顿。
她用戒尺挑起他的衬衣下摆,尺面贴住腹肌,“闻同学,你触犯了校规第二十八条,不能早恋。请问,你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
男人神色端凝,双眸沉静如潭,严谨道“百荟从幼稚园小班到高中部三年级,没有一条校规约束学生的感情问题。校规第二十八条的内容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杜绝一切校园暴力行为的可能性。”
鄢知雀再度收回戒尺,垂感极佳的衬衣下摆飘落,遮住了男人清瘦诱人的身躯。
“不想配合就滚,闻西珩,我不是听你来纠正我的。”
男人合上薄唇,深邃的眼眸中浮起笑意,再开口时已经非常顺从地跟着她的剧本走“雀总,我触犯了校规,等候您的惩处。”
鄢知雀微微睁大眼眶,握着戒尺的手蠢蠢欲动。
他确实深谙此道,“触犯”、“等候”、“惩处”,寥寥几个词就将氛围烘托得无比带感。
鄢知雀起身,将戒尺搁在一旁,伸手拽住男人的领带。
闻西珩随着她的动作,身子微微往前。
鄢知雀坐回沙发中央,男人被她牵着领带,整个人顿时躬下身子,简直下一刻就要趴到她身上去。
不过好在他平衡感不错,很快就稳住了。
鄢知雀歪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伸出另一只手,十分孟浪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算你懂事,如果刚刚你借机扑到我身上来占我便宜,那么我们就没有下次了。”
闻西珩轻挑眉棱骨,脖颈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剔透,“我向来懂事,而且知趣。雀总想不想试试”
鄢知雀勾唇,“行,跪下。”
闻言,男人伸手按住她扯着他领带往下拽的小手,眸中笑意不减“雀总,我违法了校规,可以接受体罚,但不可以下跪,这是我的底线。”
鄢知雀对此喜闻乐见,笑道“那可怎么办我偏偏喜欢看人下跪。既然闻总做不到,那敬请自便,我就不送了。”
说完,她松
了手,从他的大掌下挣脱出来。
闻西珩没有起身,就着这个姿势,附到她耳畔“雀总,你喜欢什么样的玩法,我比你清楚。”
他字句咬得极为暧昧,一下子就勾起鄢知雀对于过往的、不算久远的记忆。
鄢知雀顿时翻出心里头那个这么多年来,记了狗男人一笔又一笔账的小本本。她重新拽住他的领带,粉唇弯起,“既然闻总送上门来,我自然不玩白不玩。我就怕你玩不起”
半小时后,闻西珩躺在她腿上,眼神飘忽不定。
他眼眶泛红,蓄满泪光,天生有些上翘的眼尾微湿,如同一只因受了伤而被限制行动的雪狼。
不过,哪怕到了这种境遇里,他依旧不曾后悔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合约。
她占据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玩弄他,能让她感到痛快,能给他们停滞不前的关系带来丝毫转机
他不介意玩些比此刻更为过火的场面。
只要是她和他。
只要她不和别人玩。
鄢知雀一下一下用戒尺点着他半露的胸膛,“说话,你现在在谁的手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我在你的手心里。”
鄢知雀笑眯眯地继续问道“你在我手心里做什么”
“做你的玩物。”
鄢知雀被他诚实且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回答取悦了,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蜻蜓点水。“我逼你了吗”
男人意识稍稍回拢,盯住她的乌眸“没有,是我心甘情愿。”
鄢知雀将他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拨下来,安置在沙发上,淡淡道“今天就到这里,你睡朝南次卧。”
她刚站起来,闻西珩就伸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鄢知雀侧过脑袋垂眸,对上他湿漉漉的目光,弯眸一笑“自己解决,闻西珩,我不会碰你。想睡我做梦去吧你”
闻西珩艰难地爬了起来,事到如今,脊梁骨依旧笔直挺拔。他的呼吸有些重,鼻尖、眼角皆是染着欲说还休的绯红,“不要和别的男人玩这种游戏,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一样容忍你。”
鄢知雀显然误会了他的话,只将他说的容忍当成不堪折辱,没有往方面想。
她眯了眯眼睛。
要不是看他被自己折腾得
太可怜了,真恨不得立马把他扔出门外去。
最终,鄢知雀以目光示意他松手,然后评价道“你这张嘴巴还是贴上封条比较好。”
闻西珩洗了个澡。
掀开被子,刚要躺上去,登时身体一僵。
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被冷白的灯光打得微颤。
白色枕头侧下方,躺着一根半指长的黑发。
像是一个黑色的微笑嘴型,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
闻西珩呼吸骤降,闭了闭眼睛。
他明白了。
所有的疑惑与不解,终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如果没有猜错,这根头发,是沈淮景的头发。
因为自始至终,鄢知雀喜欢的,都只是校园时代的荆桓城。
所以她在离婚后,没有与荆桓城旧情复燃、重修于好。
所以她常备百荟国际的高中部男生校服,要一个个年轻的男孩穿上。
原来是这样。
竟然会是这样。
在这个猜测之后,闻西珩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这个猜测较之前者,更令他难以接受,甚至窒息之感扑面而来
她对荆桓城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的喜欢与爱意,不掺杂任何上的欲念。所以,她愿意扶持他创业,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但又将彼此之间的距离保持于何时的维度。
过犹不及,如此一来,方为细水长流。
至于其他,她尽可从其他人身上得到,比如沈淮景,比如他,比如未来更多的年轻男孩。
荆,桓,城。
荆桓城倒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闻西珩内心升腾出无限涩意,就像有人拿着未熟的青苹果压在他的心头,压出满腔酸涩的汁水来。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明明,这多年,都是他陪在她的身边。
她惦记的,却永远只是别的男人。
iad屏幕中,凌卉卉喟然长叹“太惨了,太惨了,我看他今晚八成睡不着。估计得在地板上坐一宿。”
“大快人心。”鄢知雀倚靠床头,弯唇道“只要他不开心,我就开心。前段时间他给我使了多少绊子那我也就好好回敬回敬他。况且,我和弟弟水到渠成,到了那天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想提早把闻西珩逼退”
“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我总不可能真玩弄他个一年,我又不是闲得发慌。”
“凌卉卉,睡觉了。”视频另一头传来司乾冷漠的嗓音。
“马上马上”凌卉卉一边应声,一边对鄢知雀说“那你小心引火,闻西珩这个人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一时半会儿断不开。”
鄢知雀抬高下颌,倨傲冷艳地开口“不可能,他配不上我。”
呵,本雀怎么可能吃狗东西这种回头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