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总王总”
价值百万的豪车冲向路边的花坛,车头和右侧车身撞了个稀烂。
看着额头撞破血流不止,双目禁闭的王环修,陈集发出尖锐爆鸣声。
妈呀,不会真升天了吧。
“王总你没事吧王总”
“老王你还听得见吗”
陈集拍打着王环修的手臂。
前面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被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闷晕了,这辆车里只有陈集还保持着清醒。
他快速掏出手机拨打120。
王总,你可不能有事啊,年终奖还没发呢。
120接的很快。
“喂静安路南十字交叉路口这边发生车祸。”
“有几名伤员状况如何”
“有两名分别是司机和年终奖不是,我上司。”
120快速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了解情况。
“好的,我们很快就会赶到”
这里是繁华地段,往前一百米再拐个弯就是本市最大的商业街路口。
车祸发生五分钟,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交警过来疏散人群和抢救。
陈集也因为车祸的发生而心有觊觎,心脏快速跳动,那股害怕也还没平复下来。
下午有个投资方案要谈,陈集跟着王环修一起前往洽谈地点,司机也是老手了,车开得又快又稳,没出过差错。
刚走上这个路段一切都好好的,直到有个小朋友手里的皮球被他抛着玩滚到了马路上。
球丢了,小朋友下意识就是去追,家长没看住,回过神来都已经跑马路中央了。
司机根本无法预料到这种突发情况,现在的车速能把那小孩撞飞,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撞上了附近没有人流的花坛。
司机和王环修都靠左边,当即没了意识,独留陈集苟延残喘。
陈集被交警搀扶走下车,看着几乎稀烂的左侧车体,突然发现车贵还是有点道理。
外观都烂成这样了,里面的人都没什么大碍,断胳膊断腿之类的。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王环修和司机拉去医院,坐在救护车里,陈集还不忘联系安排下午的洽谈延迟。
至于理由,陈集只说王环修暂时有事,没有详细说明。
王环修要投资的这个项目是有关于舞蹈的慈善基金,不光如此还投了一些医疗器械和助建学校。
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说王环修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除了额头上的伤外没有其他的外伤。
现在就是剧烈撞击后的昏迷,等他醒就好了。
陈集松了口气,那就好,不会威胁到他的年终奖。
王环修出车祸这件事情,陈集没有联系任何人。
以他专业狗腿的经验积累,王环修并不会希望这种不会要命的小事让家里人知道,死不了,还让人徒增担心
。
陈集的嘴巴拉上拉链,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王环修被安排在病房,昏迷五个小时后眼皮动了动,有了苏醒的迹象,脑袋上缠着纱布坐起来,额头处是钻心的疼痛,王环修眼睛也没眨一下。
他神情平静,表情淡漠,“这里是哪里”
陈集大惊。
出车祸把脑子撞傻了医院都看不出来。
陈集“王总,这里是医院。”
王环修皱眉,“我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集你也没那样问的啊。
但谁让他钱多呢,说啥都多。
陈集跟他解释,“王总,我们去投资的路上出了车祸”
陈集话到一半,王环修想起来了,他在昏迷之前确实是去要谈项目投资,但他记得他身边带的好像不是这个秘书。
他甚至对陈集没什么印象。
剧烈的头疼刺激着神经,就连一向能忍疼的他也不免扶住额头。
陈集“王总,你没事吧,要不要再找医生看一下。”
王环修吸了一口气,“之前医生怎么说”
“说你只是额外伤,人醒了就能走了,只是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
“知道了。”他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
当晚王环修就出了院,司机的情况要比他严重一些,但也不涉及生命危险。
王环修回了家,这是他掌权公司后的第一年,这一年他二十一岁,剧烈的头疼想要用尼古丁麻醉一下,而家里司机开来的车中并没有雪茄和香烟,中央扶手中放着的反而是
王环修黑着脸拉出一长串的套子。
什么东西。
冷漠的眉宇蹙起,抬手又把东西扔了回去,他的车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面色难看,黑得跟锅底不相伯仲。
不可能是司机放的,司机没有那个胆子。
头疼欲裂,王环修也没再多想。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管家看着他缠着绷带回来吓了一跳。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王环修口吻不咸不淡,“出了车祸。”
车祸
管家瞪大年迈的眼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先生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要我以后下去了怎么和老先生夫人交代啊。”
管家哭天喊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
王环修冷他一眼,“那你就别交代。”
管家立马禁了声,今天的先生看上去情绪不是很好。
王环修上楼后,管家才想起来,忘记把沐光少爷凌晨要回来的事情说了。
也没事,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先生看见就知道沐光少爷回来了。
王环修回到房间想要往衣帽间走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看着房间内的装潢,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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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大床上的桃心被子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不亚于古香古色的建筑里挂着一副蒙娜丽莎。
四周还充斥着他从没用过的香薰气息,好闻也十分陌生。
王环修意识到他可能错失了什么东西,或者丢失了些记忆,额头还在隐隐作疼,拿出手机,因为车祸手机屏幕被撞得稀碎,根本打不开。
又去看了眼标有年月日的智能闹钟,时间显示是九年后。
王环修静站在那里几秒。
一场车祸让他丢失了九年的记忆。
失忆倒没让他慌了阵脚,第一时间还是要去洗澡,医院沾上的消毒水味道难闻,至于失忆明天找私人医生看看,绝对不能让他失忆的消息不胫而走,传播出去又是一堆烂摊子。
哪怕没有九年记忆,王环修依然觉得一切他都能搞定。
洗好澡躺在床上,是一股清淡又有存在感的香气。
记忆都没了,王环修也懒得想,很快进入沉睡,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去往公司。
之前的大项目都告一段落,现在剩下都是他要投资的事情,他看着最近的合作项目和投资文件与手续。
他近两年投资的项目几乎都和舞蹈有关,舞蹈基金会舞蹈机构和学校。
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办公桌上文件堆满,都是他还没到公司时就让人找出来的,落在一起像小山一样,挡住了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花了一天时间看文件,王环修起身开始观察他的办公室,这九年时间办公室都没怎么变过。
只不过书架上多了几本被白色书皮包裹住的书,又是什么国外的文学书籍
他伸手拿下,翻开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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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环修
他冷着脸又把书塞了回去。
又是什么东西。
咚咚
王环修捏着眉心,“进。”
陈集推门进来就看见王环修一手掐腰一手捏着眉心。
“王总,去往美丽国的机票订好了,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
王环修记不起来要去国外干什么。
“行程都说一遍。”
陈集“落地后到达酒店休息,23号的晚上也就是后天要去看一场舞蹈演出,24号晚参加慈善晚宴。”
“知道了,出去吧。”
陈集转身离开,他陪同王环修一起出差,算了算一共要在那边待半个月,除了头五天有事情要忙,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就是他因工美美旅游的好日子。
23号的舞蹈表演也是去看他的财神爷,没过多的工作,也可以好好放松放松,毕竟看人跳舞也是一种享受。
况且因为王环修的缘故,他也可以待在贵宾席。
简单的收拾了行李,王环修第二天一早打算出门时才发现门口多了双鞋。
“谁的鞋”
管家站在他身侧,“是
沐光少爷的。”
王环修神情有片刻怔愣,很快恢复平静,“他回来了”
管家都回来两天了。
“是的,先生。”
王环修若有所思,“珍珠呢”
管家“珍珠小姐现在还在学期中,要放假才能回来。”
不知道王环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管家没好奇,问什么说什么。
王环修点点头,看来这六年他已经把沐光和珍珠接回来了。
在空中飞行了十二小时后,王环修所乘坐的航班落地,现在美丽国是寒冷的冬季。
因气流压力产生的耳鸣消失,在酒店休息了一个下午之后,王环修按照行程安排去了本市最大的皇家歌剧院。
虽然不知道六年后他没事为什么要来看舞蹈表演,但凡事都会有一定的道理,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观众落座,表演时间到达,现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唯独留下舞台上的一束。
一对穿着华丽典雅的男女缓步跃上舞台,在现场营造出来的莺幻气氛中翩翩起舞。
王环修支着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舞台,他以前对歌舞剧和艺术表演都没有多高的兴致。
只不过被王老爷子带回去培养那几年强迫受了些熏陶。
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环修追随着舞台上的目光认亲炙热起来,等他回过神来都有些意外。
跳开场的两名舞者早已下去,领舞正式出场时带起了现场一小片惊呼声,欢呼喝彩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现场再次回归安静,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
王环修的视线被领舞的身影吸引,对方灵动优雅,舞步举手投足间调动着人的情绪起伏。
他画着舞台妆,身上的礼服镶嵌着白色的羽毛,发胶固定的发型就是十级大风来了也刮不乱,他的眼神像山洞里等着被挖掘的金光灿灿的水晶宝石。
跳到高潮部分会有些调皮无伤大雅的小表情,让人看得心神愉悦,整个人也被舞蹈带动。
这场表演在两个小时候后结束,领舞已经下台,王环修的脑子里还是他的身影。
对方身量他无法确认,画着舞台妆也能看出年纪不大,年轻舞蹈却十分优秀。
很快舞团的所有人登台谢幕,那位领舞也在众人其中。
希尔顿先生感谢了今晚到来的观众,之后退回到舞团中,让白水金带着大家一起谢幕。
王环修坐在贵宾席,只见那名领舞左右都牵着人,上前数步带着众人对观众鞠躬。
领舞弯下腰后好像在寻找什么,一双眼睛不老实地四处乱飘,倒和他的年纪相符。
等王环修搭眼看过去,就见那名领舞正笑得像朵向日葵一样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看见他俏皮地对他单眼k了一下。
王环修
他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王环修默默移开目光,十秒后又移了回来。
领舞身上好像放着什么吸铁石之类带有磁极的东西,让人止不住被他吸引。
巨大的红色幕布从两边缓缓合上。
在幕布即将合上的那一刻,王环修还看见那名领舞对着他来了个飞吻,涂着唇膏的嘴唇撅起向他这边啾了一下。
王环修
幕布合上,希尔顿先生一把夹住白水金的脖子,“你小子,让我逮到打情骂俏了吧。”
白水金被他夹得像个小乌龟一样狡辩,“没有,没有。”
“台下坐着的不是你老公”
白水金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啊,是隔壁老王。”
他和王环修一个多星期没见了,他最近一直有表演,但等到明天就好了,明天有慈善晚宴,他和希尔顿先生一起参加,王环修也会去,等晚宴结束他就跟着老公哥一起走,休五天假。
王环修当晚回到酒店做梦都是那个年轻的领舞对他k加飞吻的画面。
睡眠还算可以,第二天醒来头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晚上即将出席晚宴时,发型师帮他打理头发,微微挡住他额前的伤口。
这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细看看不出来什么,他身边的人也都没怎么发现。
只是这几天他的记忆没有恢复一星半点,过去六年发生的事情像被抽走的卡带,没有备份。
到了慈善晚宴,王环修开始不断应酬,过来客套叙旧的人络绎不绝,他只能勉强认出一半。
其他人也没有发现异常,王环修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看着没人情味。
对于他的冷漠大家都习以为常,毕竟王环修一直平等的冷脸所有人。
希尔顿带着白水金过来敬酒,感谢王环修对舞蹈基金的投入,这位可是大股东。
希尔顿先生对他举杯,“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王环修喝空的杯子已经被招待拿了下去,现在他手里没有酒可以和希尔顿举杯。
白水金上前一步,“我这杯还没有喝,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喝我这杯吧。”
王环修认出了他,是昨天舞台上的领舞。
白皙的脸上褪去了舞台妆,模样像只刚成熟没多久的小狐狸,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外面看起来单纯,做的事情倒一点也不和单纯两个字沾边。
王环修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名领舞看着他眯了眯那双水盈的眼睛,指尖在他手指上挠了挠。
王环修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想要爬他床的人有许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方还是头一个。
甚至是在这种场合也毫不收敛。
王环修喝了酒水,敬酒后领舞并没有跟着希尔顿一起离开,而是站在他身边关心道“这位先生,您今晚喝的是不是有些多啊。”
尾音上扬,带着小钩子。
白水金侧目瞧他,“可千万别多了。”
什么意思不言
而喻。
多了,就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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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环修没有理会他。
白水金眨眨眼,今天还挺高冷,他看着王环修眯起眼睛舔舔嘴巴。
王环修在又喝了几杯后去了贵宾休息室,私人的单间,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要是一个个应酬下来,明天早上都应酬不完。
他喝的微醺,陈集去给他拿温水了。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休息室的门一开一关,有走动的脚步声。
应该是陈集取温水回来了。
王环修睁开眼就对上了白水金的目光。
他下意识皱眉,“怎么是你“
从昨天开始这个领舞就不断在他眼前晃,现实中在,梦里也在,阴魂不散。
白水金手里拿着温水,抬起下巴,“怎么不能是我”
把水递给王环修,“我来的时候看见陈秘书了,现在时间不早就让他回去了。”
王环修冷笑“你能命令我的秘书”
他的下属只会听他的。
下一秒手机上有条短信传来。
“王总,那我就先下班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王环修
白水金居高临下看着王环修微醺的模样,别说成熟男人微醺潮红的脸还挺涩情的。
胸膛起伏,脖颈冒着热气。
王环修喝水的时候他坐在人身边贴过去,手臂和人碰在一起。
王环修表情僵硬,“做什么”
白水金看着他抿抿嘴巴,“还能做什么”
下一秒就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王环修的脸上沾了他的口水。
王环修的脸瞬间就黑了,一把将他扯开,“滚出去。”
白水金被他捏的有些疼,怎么突然这么反常
难道
在玩普雷
他精致小巧的下巴一扬,“我凭什么走”
回了一句,白水金又开始思考是哪种普雷,哪个剧本啊
不告诉剧本他不知道怎么演。
王环修目光像寒冬里的狼,“是谁派你来的”
商战爬床
白水金有把握,“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来的。”
他凑到王环修耳边,“我想see你。”
王环修耳朵像是被烫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白水金勾着他的手,“你不是也很喜欢我吗我看你一晚上都在看我,我身材是不是很好啊。”
“我是跳舞的,你昨天也看表演了,我柔韧性很好的。”
几句话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王环修咬牙甩开他,径直往外走,却被白水金拉了回来推到沙发上。
要是想走,白水金根本拦不住他,两人力气上有着悬殊的差距,白水金敌不过他。
然而王环修发现他的脑子和身体就
像分家了一样。
脑子想走,身体却顺着白水金的动作被拉了回去,还十分配合的被推到沙发上。
不等他回神,白水金就已经跨坐了下来,屁股不老实的在他大腿上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开始吻他。
他的吻倒不像说话那么嚣张,像小动物一样在他唇上一舔一舔的,舔够了,柔软的舌头又往唇缝里面塞。
王环修无奈又抗拒的被他亲着,却始终没有把人推开。
身上的人亲舒服了,自己还哼哼了起来。
他眉宇紧蹙,开口想让白水金下去,结果一张嘴就被堵上了。
白水金吻得忘我,一个多星期没见想死他了。
整个人都散发着桃色爱心。
爱你爱你。
等脸憋的通红,白水金这才和人分开呼吸,他搂着人的脖子,脸贴在人头上蹭,很快发现了王环修额前的伤疤。
“你这里怎么了”
王环修还没从热吻中缓过劲来,他还从来没和谁亲过,还是这样亲过。
“怎么受伤了”
他意识到有人抚摸上他的伤口,一把抓住人的手腕。
白水金脸上心疼的表情让他以为自己的看错了。
白水金对着伤口左看右看,看起来伤口有段时间了,面积应该不小,退去痂的皮肤颜色和周围不太一样。
“怎么弄的,怎么没和我说,疼不疼啊。”
王环修“不关你的事。”
还在这普雷呢。
白水金咬咬他的下巴,“我给你亲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