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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
    花子并不是爱哭的孩子。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超出她的处理范围了。无论是被丢弃,差点落入游街,流浪,还是幻想破灭都过于残酷了。

    本丸的大门关闭前。

    长期辗转在各个亲戚的家里,比普通孩子更加敏锐的花子,发现了少年的态度软化那种锋利的压迫感消失了,刀也收回了刀鞘。

    于是她鼓起勇气,询问道。

    “您见过姑获鸟和刀剑付丧神吗我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都住在东方。可是我跑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好看的小哥哥的表情有点奇怪。

    花子感到胆怯。

    她的睫毛扇了扇,眸光摇曳。

    花子不能退缩。

    不是为了被好心的生物收养,而是想在找到帮手之后,回山上,确认小妖怪们的状态。

    因为花子很没有用。

    一个人回去的话,只会成为负担和累赘。就像是大人们争吵时,会失控地指着她,愤怒地斥责「她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就是赔钱货。」

    偶尔,她会收到安慰。

    “花子,别往心里去。”

    “那个人就是说话比较难听。”

    “”

    每一次,她都是弯起琥珀色的、透澈似水的眼睛,温软地回答道“没有关系,花子明白的。”

    花子确实是糟糕的存在。

    她不再奢望有谁收养她。她只想努力完成小妖怪的叮嘱。至于怎么请求姑获鸟或者付丧神去山上,要拿什么当作感谢她没构思好。

    花子注视着少年,怯怯地追问。

    “您见过吗”

    加州清光不理解。是他表现得不够凶吗他为什么要给人类的孩子解惑

    他低头,红眸盯着花子。

    女孩一脸的希冀。明明紧张不安,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答案。宛如可怜兮兮的小狗。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就是啊。”

    “刀剑付丧神。”

    他故意用了恶劣又嘲弄的口吻。加州清光扯了扯红围巾,看着女孩眼中的希冀蓦地破碎,化作了前途未卜的茫然无措。

    啊啊,笨蛋。

    他烦躁地蹙眉,冷漠催促。

    “离开这里”

    之后的经历,开始模糊。

    花子隐约记得。

    自己的心情特别崩溃。她被刀剑付丧神讨厌了,被拒之门外最重要的是,她似乎没有力气继续奔跑了,浑身都软绵绵的,仿佛在云端行走。

    她搞砸了。

    没用的花子、多余的累赘。

    所以害怕地哭了起来。

    泪水簌簌掉落,一圈圈的,打湿了铺满碎叶的台阶。跟小妖怪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播。

    身体好痛,头好热。

    花子瞄到了一抹红色。和鸟居一样,泛着破旧的味道,混杂了浓稠庄重的乌黑。

    是那个自称刀剑付丧神的小哥哥

    晕眩感阻碍了她的听觉。

    “花子努力”

    在听了在听了,花子在努力听

    但是,好困难。辨别不了。天空也暗下来了,一闪一闪的,像是夜晚的星星。

    花子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听清了。

    就一点点

    她试图向小哥哥解释,却彻底昏厥。

    完蛋了

    醒过来的花子,仔细地复盘完,泪水瞬间蓄满瞳孔,恐惧到极致。她万分懊恼地拍了拍脸颊,纱布的触感令她愣了愣。

    “咦”

    泪水停滞术

    花子转移了注意力。她的脸和手脚都被擦干净了,伤口得到了基本的治疗。头发不再黏糊糊。身上仍是脏的,全是尘土。

    肚子咕噜咕噜叫。

    花子习惯性地无视了肚子。

    她打量起四周。

    房梁处结了蛛网,墙壁有裂痕。橱柜内堆放着一些杂物。器具不多,最整洁的是橱柜上的医药箱,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花子的视线顿住。

    “啊哈哈哈。”终于被察觉到的青年笑了笑,调侃道,“真是迟钝的姬君呢。要吃东西吗还是想先洗澡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花子见过的最美丽的人。

    深海般的蓝发。瞳孔内的纹路如同月亮,无比绚烂,却并不张扬,而是沉淀的、雅致的美感。

    他的语气温和“姬君”

    “啊、您好”

    花子红着脸,规规矩矩坐着。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补充“想先洗澡。”

    她超级耐饿的

    “好的。”

    三日月宗近没有询问她的名字,也没有交出自己的名字,不着痕迹地把控着距离感“你刚退烧,还十分虚弱。有什么不舒服,就通知加州殿。”

    花子唯唯诺诺“嗯嗯。”

    加州清光端着一盆水,拉开房门。看到花子精神奕奕地坐着,不由得挑眉。

    三日月宗近指了指衣服。

    这是用加州清光的内番服,临时改的。费了少年一番功夫,成品还不错。他默契地领悟了三日月宗近的意思“走吧,我带你去浴室。”

    花子乖乖爬起来。

    越过三日月宗近时,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花子不禁困惑。她悄悄地瞥了一眼青年的宽松的内番服下,是层层缠绕的绷带。

    血渗透绷带,形成大片的。

    触目惊心的红。

    花子一怔,惶惶然望向他。

    忽略掉过盛的容貌。花子似有若无地捕捉到了,腐朽的、迟暮的,她在村子中的老人的身上,目睹了许多次的,关于死亡的足迹。

    三日月宗近含着笑“快去吧,姬君。”

    花子心不在焉地洗完了澡。

    只是洗澡,好看的小哥哥“加州殿”却摆出了极其谨慎的姿态,时刻警惕着附近的风吹草动,导致花子也变得谨慎。

    麻烦的是。

    由于挂念着三日月宗近的伤。

    她弄湿了包扎

    花子qaq

    她犯了错,忐忑地跟着加州清光回到三日月宗近的房间。少年倒是淡定地打开医药箱,熟练地翻出物品。

    “坐过来。”

    花子qaq

    她闭着一只眼,便于他重新上药。

    睁着的眸子无意间瞄到少年的腕部。那里横着一道深刻的伤,缝了线之后,蜈蚣似的,在皮肤上勾画出密密麻麻的丑陋图案。

    “”

    花子有些难过。

    她的情绪低落下去。强烈的想要做点什么的想法,催动了体内的灵力

    温暖的碎芒慢慢溢散。

    抚过加州清光的手腕、腰部、腿直到渗入他的本体,将他彻彻底底地吞没、包裹。

    他的动作一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