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跟着唱了两遍,意识到这首歌究竟有多难之后, 薄以渐飞速认清形势, 意识到光有自己,是搞不定这首歌的, 想要搞定这首歌,还得着个专业人士来。再考虑到电影开拍了,必然需要一个电影音乐制作团队, 择日不如撞日, 最好今天一起解决。
薄以渐索性直接办了酒店的退房手续,出了门,先找到这方面的朋友,和他一起研究了下他推荐的几个制作团队,在逐一了解到他们参加的影片之后, 薄以渐圈定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团队。
接着,他来到对方的办公室,和人见了面。
该制作人矮矮胖胖, 其貌不扬, 他的办公室之内,四面墙壁都贴着谱子, 一张挨着一张,一叠靠着一叠,把墙壁都给挤没了。
薄以渐进来的时候, 对方正看着乐谱墙。
他看了两分钟, 撕一张, 又看了两分钟,再撕一张。
这些纸张都在他脚边堆出了层曲子毯,他也没有发现就站在他后边的薄以渐,还是薄以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制作人惊醒,回头一看,连忙说“薄老师好,我姓邓,邓回。”
两人握了握手。
薄以渐直接开始“是这样子的,我最近需要练一下自己的发音,但时间比较紧,所以想请个好点的声乐老师,教我两天,帮我练练发音。”
邓回一愣“你来找我不是谈电影合作事项的吗”
薄以渐一不小心就说岔了,他赶紧转回来“呃,是的,我们谈谈合作事情。”
邓回释然“你打算做一部什么电影”
薄以渐“一部关于记者的电影。”
邓回沉思着“关于记者,我第一个联想就是拼尽一切报告真相。”
薄以渐欣然接话“这是记者的天职,而记者本身还是一个生活在社会之中的人,他要养老,要买房,要结婚。当对天职维系和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一个普通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维持着自己正常的生活,还是不顾一切,告知公众他们需要知道的真相呢”
邓回拍板“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档期不撞,我就接。”
薄以渐伸出手“合作愉快。回头把合同发给我,我会让专业人士看看的。”
邓回也为这简短而高效的谈话深感满意“没有问题。”
薄以渐趁机道“正事说完了,我们再来说其他的吧。”
邓回“什么其他的”
薄以渐老话重提“是这样子的,我最近需要练一下自己的发音,但时间比较紧,所以想请个好点的声乐老师,教我两天,帮我练练发音”
邓回“当然,没有问题,我工作室的声乐老师都很厉害。”
薄以渐“但我的水平可能不那么厉害。”
重要的事情说完了,邓回的目光忍不住回到了谱子墙上“薄老师想练到什么程度”
薄以渐举例了虞生微的那首“如果水平能够唱既已相见,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邓回又揭了一张乐谱,他刚想撕掉,突然记起薄以渐,转头问“薄老师介意吗”
薄以渐“不介意,你继续。”
他巴不得对方的注意力转移。
邓回撕着乐谱,继续“这首歌难度有点高,薄老师打算练几天”
薄以渐“大概两天左右。”他又强调补充,“是类似这种难度的,我只是拿着这首曲子练练。”
邓回“是两天后就要会”
薄以渐“嗯,差不多吧。”
邓回“你自己的话,不太可能。这首歌难。”
薄以渐“”
邓回“就只有一个办法。”
薄以渐“什么办法”
邓回“找人和你合唱,你鱼目混珠。”
薄以渐“”
薄以渐的膝盖插满了箭。
他坚强微笑“那就这样试试看吧。”
邓回“还有别的事情吗”
薄以渐“没有了。”
邓回送薄以渐出门,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嘀咕了下“我怎么觉得你来找我的主要目的是不是谈电影合作,而是找个声乐老师”
薄以渐保持着微笑,暗暗擦了擦汗。
音乐人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人生的纠结,大抵可以分为两类。
答应得太快,拒绝得太慢。
为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薄以渐早出晚归,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歌,只差睡在录音棚了,练得太久,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半。
半个小时之前,薄以渐刚刚回到新的酒店里,见到了躺在他床上看书的虞生微。
能让我坚持下去的,就是你了。
薄以渐欣慰地想,走上前亲了虞生微一口“什么时候回来了”
虞生微“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薄以渐“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虞生微“嗯因为觉得以渐哥有事要忙,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了。”他仿佛不经意地提及,“以渐哥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
当然是在忙你这个小朋友的事情。
薄以渐暗忖着,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既然来了,就趁着有时间,处理掉了。”
虞生微“以渐哥”
他说到这里,忽然伸手,手指点在薄以渐的嘴唇上。
拥有人体温度的手指贴上嘴唇,带来的是火苗一样的触感。
薄以渐心头一跳,神魂轻晃。
他看着虞生微,几乎觉得对方下一刻就要说出那句“你骗人”来。
但是下一刻,虞生微以手指磨了磨薄以渐的嘴唇,眉头皱起来“以渐哥,你的嘴唇都干裂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喝水,润润喉咙吧。”
薄以渐“嗯好,谢谢。”
虞生微又拍拍床铺“你先上床休息。”
薄以渐“好。”
他爬上了床,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小腹,看着虞生微一路走出去,本想等等的,但是一沾床铺,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困得睡着了。
睡着的那一刻,五光十色的梦,袭击了他。
薄以渐站在了舞台上,周围灯光璀璨,到处都是山呼海啸的欢呼,他激情十足的和虞生微对唱,唱还没有两句,突然,一只香蕉皮丢到了舞台上。
有人怒吼“你唱什么,跑调了”
再然后,无数香蕉皮被丢到了舞台上。
欢呼声全变成了怒吼声“跑调了跑调了,快下去”
薄以渐有点手足无措,他看向虞生微,看见对方脸上藏着很多担忧,他说“以渐哥,你唱得是什么”
薄以渐更焦急了,他努力唱歌,可是周围还是有很多很多杂音。
虞生微也在叫着“以渐哥,以渐哥以渐哥”
薄以渐惊醒了。
惊醒的那一刹那,他还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下意识说“唱歌”
虞生微很担忧“什么唱歌以渐哥,你刚才一直在说话,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薄以渐晃了下脑袋,他看看周围,发现自己还在酒店之中,站在他面前的虞生微也一身睡衣,十分休闲。
他接过虞生微手中的杯子,喝了口水,压压惊“我刚才说了什么”
虞生微“好像是几个音,”他试着发了下音,“大概这样的。”
糟糕。
一不小心把既已相见的开头给唱出来了。
小虞待会问起来,我该怎么回复
薄以渐正自担忧,果然听虞生微说话。
虞生微“这好像是一首歌。”
薄以渐赶紧道“其实是个巧合”
虞生微又问“这是什么歌我感觉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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