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话什么意思?”
许华清说着,面色有些僵硬,原本羞涩殷红的脸颊,已经黑了一半,难不成现在自己已经是侯府的姨娘,他容瑾还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当日里许姑娘说过,嫁进来之后,这日子是好是坏,全凭你一人担当,这侯府姨娘日子苦,姑娘自己说熬的过来,还请姑娘不要忘了才是。”
容瑾几句话说的理所当然,许华清倒是糊涂,她不清楚容瑾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侯府姨娘的日子苦,难不成容瑾果真心中只放了许华浓一人。
“妾身明白,出嫁从夫,自是事事以夫君为重,即便是苦日子,妾身也愿陪夫君一起过,还请夫君放心才是。”
听了许华清这话,容瑾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让许华清更是尴尬,她呆呆的看着容瑾,半天竟是不清楚,容瑾到底想说了什么。
“许姑娘倒真是好姑娘,也是个好姨娘。”
许华清低着头,有些羞涩的笑着,烛光摇曳,落在许华清绯红的脸颊上,容瑾过去,眼眸温柔,他轻轻抬起了许华清的下巴,对着她笑魇如花的脸颊,眸中充满了同情。
许华清心里一震,容瑾这般眼神,让她慌乱,她不知道容瑾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如何应对。
“只可惜啊,嫁错了人。”
容瑾笑了笑,将许华清的下巴放下,大步的朝着门口走去,许华清这才着急起来,她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将容瑾拦下。
“夫君,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夜,你这是要去哪?”
容瑾只是有些敷衍的笑了笑,只说是有些琐事还要处理,要许华清自己睡了,一时之间,一股羞耻在许华清心里弥漫开来。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新婚之夜便被夫君扔下独守空房,这若是日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牙。
“夫君,怕是不合适罢,我许华清怎么也是你们容府的姨娘,你便是如此的看不起我,这日后传了出去,要我如何做人,要我许家颜面何存?”
容瑾倒是不着急,丝毫也没有要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我说了,这侯府姨娘的日子苦的很,许姑娘自己说了要一力承担的,刚才也说了,说话算话。”
这话如同给了许华清当头一棒,打的她迷迷糊糊不知道东南西北,看着容瑾绚烂的脸庞,可笑自己竟是落了个这般下场。
“我才不管你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琐事,我只是知道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夜,你若是踏出着房门半步,日后我许家颜面何存?你即便是坐在这里,以后等着天亮才能出这个门。”
容瑾看着许华清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怎的世上还有这样厚脸皮的女人,他不做理会,推开许华清便要离开,许华清过来,从背后死死的拽住容瑾。
“夫君,如今你我已是夫妻,你如何这样的无情,竟是不管了我的死活?”
容瑾眉头一皱,许华清顺势过来,从背后紧紧得揽住容瑾的腰,容瑾只觉腰间一紧,浑身的不舒服。
他试图摆脱许华清,许华清整个人缺将容瑾贴的更紧了一些,她绯红的脸颊贴在容瑾的背上,呵气如兰,容瑾觉背后一暖。
“夫君,你怎的这般狠心,新婚之夜,如此待我。”
她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哽咽,容瑾这才反应过来,许华清是哭了,美人泪湿了他的衣衫,容瑾却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容瑾只是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一句话也不说,许华清见容瑾这般意思,便是以为容瑾不走了,她两只手划在容瑾腰间,试图去解开容瑾的腰带。
新房里,烛光摇曳,两人之间气氛暧昧,让许华清不由得产生了错觉,她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容瑾一怔,连忙推开了许华清,许华清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被推倒,幸而是扶住了桌子,她皱着柳眉,神色诧异的看着容瑾。
“你且早些休息,我这辈子,除了夫人,绝不会去碰另外的女人。”
容瑾说罢,便开门离去了,离去时,竟是连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许华清,许华清默默的看着容瑾背影,直到新房的门被关上,她依旧目光呆滞,说不出一句话来。
“除了许华浓,不会碰别的女人。”
许华清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不觉冷冷的笑了两声,他骗自己,骗自己,倘若果真如此,那君姨娘怎会平白诬陷了自己害死了她腹中胎儿。
许华清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眸中泪光点点,这候府姨娘的日子,果真哭的很,也不知以后还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要独守空房了。
“清姨娘,且睡吧,少爷说今不回来了。”
那婆子推门而入,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将门关上,也跟着其他的几个丫鬟婆子匆匆离去了,偌大的新房,只留得许华清一人黯然神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许华清又何尝不想,嫁一个如意之人,得了心爱之人的疼爱,只是不允许,她别无选择,生为许家嫡女,她就是许家的荣辱,只有拼命的向上,才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想到这里,许华清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男人嘛,总会厌烦的,这君姨娘都能做到,难不成她许华清还不如那个君姨娘。
许华浓,你便是等着,早晚有了一天,我要你人财两空!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夫人,奴婢听说了,昨儿少爷睡在了书房。”
冬虫浅浅的说着,许华浓神色怔了一下,这难过的,原不止她一个,容瑾的这份心意,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
“唤了人去帮夫君熬了粥,我待会亲自送了过去。”
冬虫点点头,还是很早的时辰,许华清便立在门口,来请安了,许华浓端着架子,只当是自己没听见了一般,自顾自的坐着,拿了一本书,看的漫不经心。
半响的功夫,许华浓的面色动了动,将手中的书放下。
“冬虫,这姐姐已经在外候了许久,还不快快请了进来,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这还以为,是我难为了姐姐不成呢。”
许华浓轻轻的笑着,从花塌上起来,冬虫掀开帘子,将还立在外面的许华清请了进来,许华清毕恭毕敬站得时间长了,一时之间,腿竟都有些酸软了。
“清姨娘,怎的这样不小心。”
许华清上台阶时,腿一软,竟是差点跌倒在了许华浓面前,冬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许华清一抬头,生怕从冬虫眸中看出什么嘲讽来,冬虫那双眸子,确实温柔如水。
许华清一时之间,竟也是不好意思了,许华浓过来,坐在了桌子上,见了许华清,笑嘻嘻的模样真是姐妹情深。
“姐姐新婚燕尔,何不多睡会,怎的这样早,便来请安了。”
许华浓清楚,许华清刚才在老祖宗那里,怕是得意的很,老祖宗本来便是喜欢许华清的,她便是想用了许华清了打压许华浓。
倘若容瑾出了事情,这侯爷的位置,便是容文和容武的了,且不管是谁,这两人都是老祖宗亲生,而这许华浓真是太耀武扬威了。
加上大夫人在老祖宗面前添油加醋的多说了几句,老祖宗自然对许华清另眼相看,那大夫人本就是低就,若是真能将她留下了,对日后候府的发展,那是百利的。
“夫人见笑了,妾身初来乍到候府,日后还要仰仗了妹妹多多照顾,倘若请安这样的事情都不规矩,只怕夫人要恼了。”
听到这话,许华浓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丫鬟婆子们,个个都不敢吭了一声,许华清更是一声不吭。
她这才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许华浓,而是候府嫡夫人,她必须处处小心谨慎了去。
“姐姐快起来罢,妹妹这梳妆好了,吩咐冬虫与夫君做了淡粥,这才准备给夫君送了去,姐姐要不一起去了?”
许华浓这话说的,更是让许华清抬不起来头,昨日里容瑾只是去新房里转了一圈,便去了书房,倘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华清有了什么问题。
“姐姐不必担忧,这三房里,除了妹妹,还有那君姨娘,余下的,夫君都未碰过,这昨日里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许华清额头冒了一层薄薄的汗滴,许华浓字字句句,都说的她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离开。
“夫人说笑了,妾身怎会如此的不懂了规矩,心里更是不会有何埋怨,还请夫人放心。”
许华清一口一句夫人,一口一句妾身,叫的许华浓心里舒畅了许多,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既是如此,妾身便不打扰夫人了,先行回府。”
许华浓点点头,许华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转身便飞快的离开了,心里便是在琢磨着许华浓那句话,这三房里,容瑾只碰过许华浓和君姨娘。
这秋月本就是许华浓身边的人,也是被许华浓抬了的姨娘,为何容瑾这点面子都不给,而那君姨娘,她究竟是何德何能。
又或者,是用了什么办法?
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