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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华浓失宠华清挑衅
    别绪如丝梦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

    夜里许华浓房里传来窸窣之声,辗转难眠,唉声叹气,还有身体的不适,冬虫可以想象,她此时此刻,是如何的心烦意乱。

    心里不住的担心,却也不敢推门而入,如这般,在门口一直够着啊,生怕她出了如何差错来,那房里的声音似乎是小了,冬虫这才放心,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待听到许华浓轻微得鼾声,才放心离去。

    许华浓听见冬虫小心翼翼得脚步声,眸子缓缓睁开,究竟还是睡不着,想披了衣去门口,身子却越发得疼。

    容瑾从秋月那里过来,不由自主的移步到了许华浓那里,直到门口,他才恍惚回过神来,自己如何这样不争气,明明被她背叛了,却还是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容瑾不禁嘲笑起来自己的多情,刚刚确实有些喝多了,这会儿头痛欲裂,明明想回了书房去休息,奈何立在许华浓门口,久久移不动步子。

    恍惚间,两人一路走来,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如今还记得,初见许华浓时,她一双灵动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眼前一亮,那丝毫不屈服于权贵的气质,让他回味良久。

    冬逝春又过,夏末秋风,雨打梨花落。

    碧水青色波,她轻哼着歌,含情脉脉。

    他不知何时,竟是已然动了情,哪里还在乎了她的背叛,心里满是担心,却是不知,她如今这身子,竟是如何了?

    香雪入梦,箫簧缠绵的初和,似百转千折。

    醉酒千杯落,看烛红无颜色耳畔熟悉萧歌。竹影摇动窗醒,可曾是你托风传来的一封信。

    许华浓眉头动了动,不知是窗未关还是如何,一阵清风吹过,她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起来挪步窗前。

    容瑾薄唇轻抿,哪里还有如何意识,只是惦念着许华浓,想要见见她,哪怕只是站在窗前看那一眼,如若她相安无事,便好。

    他步步惊心,朝着许华浓房里挪步,案前笔下墨,是那心头一笔难舍温柔情。想见她,来不及,想回到那初遇,暗倾心。

    “这夜色竟是这般美好,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

    许华浓轻笑,远方树影婆娑,一个矫健身材人向这边过来,像极了容瑾,许华浓不禁神色一怔,难不成真是了容瑾。

    容瑾远远的看着,许华浓立在窗前,身姿曼妙,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想要过去说上一二,与她和好,也免了这相思之苦。

    “竟是自己眼花了,他这会定是倒在了秋月的温柔乡里。”

    许华浓说罢,将那扇窗户关上,容瑾的心也凉了半边,他停下步子,看着许华浓紧闭的窗门,心里五味陈杂。

    “大概,是不想见我罢。”

    容瑾自嘲的笑了笑,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心里如何还有了自己位置,倘若竟也不会这么些年,也不愿为了自己生儿育女。

    “如此也好,各自安好罢。”

    容瑾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望了一眼还立在窗前的许华浓,怎的这样晚了,她还未睡,却也不再想了,匆匆离去。

    关窗的那一刹那,许华浓似乎是见了容瑾的半边脸,却是不敢肯定,关上了窗子,却是胡思乱想,她倒是害怕,害怕容瑾,又害怕不是容瑾。

    她缓缓转过身,再次开窗,窗外除了清风阵阵,树影婆娑,其他的竟是什么也没有。

    “倒是自己想多了。”

    她将阵阵清风关上,神色有些恍惚,倒也无妨,一转身,上了花塌。

    “姨娘,昨日里送去夫人那里的鸡汤,今儿一早,花语便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还配了一些糕点,说是夫人吃不惯这油腻东西,本是昨日别人送过来的,只是太晚了,这一大清早便送了过来。”

    正梳妆的许华清一听这话,手中眉笔一抖,竟是将那一笔给划斜了,柳眉紧皱,一副怒火中烧模样。

    她愤愤的走过来,看着丫鬟手中端着的鸡汤和那些糕点,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怎么说了,也是做姐姐的一份心意,看她小产关心关心,她竟是不领情,非但如此,还将那鸡汤原封退回,这不是打脸么。

    “许华浓,你以为你是谁!”

    许华清一生气,将丫鬟手中的鸡汤和糕点,一并给打翻了,那丫鬟吓了一跳,看这满地狼藉的鸡汤和糕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姨娘,莫要生气,身子要紧。”

    那丫鬟连忙跪下,许华清却是不领情,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转身又坐在了梳妆台前,将自己的妆化好。

    “这听说昨天晚上,夫君去了秋姨娘那里,这今日请安,可是有了好戏看的,我们不如去的早了一些,如此一来,才不会,错过了看戏的机会。”

    许华清吩咐着,面色变得有些狰狞,她看着镜子里美艳的自己,心里不知如何开心,这容瑾宠爱秋姨娘,对自己来说,倒也未必是坏事。

    清晨里,许华浓一早便坐在了堂上,她身子已然好了许多,倘若认真,却还是能看出许多憔悴,也不如以前那般硬朗,坐在那里,竟是有些邋遢。

    “给夫人请安。”

    许华浓一抬头,那杯茶落在了旁边茶几上,君姨娘毕恭毕敬的立在堂下,礼仪周全,许华浓微微一笑,赐了坐。

    “君姨娘如何起的这般早。”

    君姨娘笑了笑,委婉大方模样,也不去多说了什么闲话,随意得寒暄客气,草草了事了。

    “给夫人请安来得早,应该的。”

    许华浓见她今儿不善言辞,也不多问,只是自己端坐着,喝着那浓茶,本来大夫说,是不能碰茶的,她却偏爱,这茶,是使人清醒。

    “给夫人请安。”

    这是许华清,许华浓也是笑了笑摆摆手赐坐,许华清看起来玲珑剔透,像是开心的很,坐在那里,笑的灿若桃花。

    “到底是如何事情,清姨娘竟是如此的高兴?”

    许华浓这样说,许华清不由得一愣,只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如今突然一下变了清姨娘,似乎很是奇怪,她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

    “清姨娘,你又怎的了,如何这样发愣?”

    许华浓巧笑嫣然,这便是在给许华清下马威,真是荒唐,这清晨请安,礼仪不周全,却神色这样嚣张,果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许华清轻轻的笑着,却是摇着头说无妨,许华浓冷冷一笑,眼神中的轻蔑,家宅着些许的不屑,被许华清尽收眼底。

    “夫人,这已是日上三竿,为何还不见秋姨娘来请安。”

    许华清的话中多了几分挑衅,她似乎是在等着看许华浓的笑话,这秋姨娘是她一手提拔上来,如今对她却是如此的怠慢,不知这许华浓的脸面,竟是何处安放。

    “秋姨娘向来严谨,是个规矩周全的,今日里,怕是醒的吃了些罢。”

    许华浓如此解释,却让许华清觉得牵强,想要拉着君姨娘说些什么,可见君姨娘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是不好开口。

    “夫人,这可是借口,你平日里也是严谨,这可不能偏袒了她,如今,她正得了夫君宠爱,倘若夫人也偏袒,那我和君姨娘,还如何过活下去了。”

    见许华清戏份十足,许华浓也看了出来,她似乎是故意找茬,每句话说的,都是话中有话,这个许华清实在是太过嚣张了,这侯府里三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了她来指手画脚,才是嫁进来几天,就这样把自己当回事,早晚有她吃亏的。

    以前还只是随意的说说,而如今,居然讽刺起来自己失宠,这岂不是明摆着了,说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瞧清姨娘说的,我向来赏罚分明,这次又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去偏袒了秋姨娘,还请二位姨娘放心才是。”

    许华浓这样说着,才以为许华清是该罢休了,可没想到她竟是哼找到了话茬一般,讽刺的说个不停。

    “那谁知道,这秋姨娘毕竟是夫人一手提拔的。”

    许华浓暗暗的握住拳头,她竟是如此放肆,大堂之上,对自己如此的不敬,倘若不收拾了,这还以为自己,是怕了呢。

    “放肆!”

    许华浓一嗓子,吓得许华清心里一震,她如何也想不到,许华浓竟是当众与她难堪,她呆若木鸡的看着许华浓,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是侯府夫人,你只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做好了自己份内之事,便可,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许华浓凌言厉色,君姨娘坐在一旁,如同看戏一般,做山观虎斗,许华清瞥了一眼旁边得君姨娘,见她一副看戏模样,心里好生的不痛快。

    许华清倒是想了,许华浓已然失宠,三个姨娘必定会齐心协力,将许华浓从夫人的位置上给拉下来,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气场,不然这下一任的夫人,可未必就是自己了呢。

    “夫人,你这会儿说的便不是了,我拿着侯府的俸禄,是侯府的姨娘,自然是要为侯府办事,这提醒夫人公平公正,赏罚分明,该是我的分内之事,夫人何必如此暴躁,这前几日小产,夫人的身子还未恢复,如此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许华浓看着许华清振振有词的模样,她以前可绝对是不敢这样的,到底是因为自己失宠了,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