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你收这两件破青花瓷瓶也就几十万吧，这个留皮大瑞兽和田籽料是上品，还有点价值，我给你三百万，怎么样？”关小虎笑mimi道。

    此时苏福比拍卖公司经理凯纳跟鉴赏专家老吴走到了客厅外面，正好听见关小虎跟莫长老买破烂瓷器，朝里面望去，清清楚楚看见两只摔成几瓣碎瓷的雍正青花和一个破了头的和田籽料留皮大瑞兽摆件。

    这价格不错了，比收的价赚了一百多万，老莫点了点头，“成交！”

    凯纳和老吴到了中环码头，他们下车看见关小虎这艘漂亮得直爆眼球的超级游艇，就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会看见关小虎花三百万收破古玩，觉得这是个资深藏家。

    胡九爷给关小虎压箱底的东西有好几本手写鉴别古玩瓷器的真伪，关小虎这几天没事翻了翻，又在网上搜了一些古玩瓷器图片，说起来像模像样。

    “凯纳，老吴，你们怎么亲自上门收货了？”莫长老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

    “酒好不怕巷子深，想不到在这儿遇见同行。”老吴怎么不认识佳得拍卖公司的简飞白和老莫，有些警惕道。

    虽然佳得在香江只能算二三流的拍卖公司，但有时候他们也能流出来不少真品好货，而且他们跟内地赫赫有名的胡九爷有相当深厚的关系，也是有实力的。

    关小虎嗅到一丝火药味儿，这完全是意料之外，没想到就撞上了，对山口淑美道：“既然苏福比公司都上门了，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藏品。”

    客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三个大箱子里。

    果然是一对元青花象耳大瓶！

    凯纳几乎忘记了呼吸，只听见心在洞洞跳。

    还有只元青花龙纹大罐，老吴反倒松了口气，这三件元青花少时也值三个亿吧，佳得这样的小公司能吃得下去？

    简飞白和莫长老面面相觑，完全惊呆了，他没想到关小虎竟然收藏了国宝级的元青花！

    关小虎也不着急，等他们上手元青花象耳大瓶，从各个方面反复鉴赏。

    要是只有一家在，这些鉴定专家有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古玩瓷器这一行，没有一家官方古瓷鉴定机构，也没有权威的瓷器评估标准，瓷器鉴定靠的是眼力和经验：同样凭眼力，不同专家采取的角度也有区别，有的看瓷胎，有的看釉色，有的看纹饰，得出的结论自然难以达成共识，甚至有专家刚将瓷器鉴定为真品，听说藏家未交鉴定费，又说成是赝品。

    现在有同行在，你要是睁着眼说瞎话，惹得藏品主人不高兴，把你赶下游艇，也是有可能。

    “关董，既然你信任苏福比公司，已经送了三件元青花过来，我想代理你这对元青花象耳瓶，至于那只元青花龙纹大罐，我建议你这次不要拿出来，苏福比秋拍已经收了一只。”凯纳设身处地为关小虎打算。

    “说起拍卖元青花，哪有佳士得拍卖公司的名气响亮，关董，我们也不是外人，就交给我们帮你拍卖这对元青花象耳瓶吧？”莫长老打起了感情牌，他们佳得公司跟香港的佳士得拍卖公司有千丝万缕的业务关系。

    关小虎心道，交给你们，让你们对付日岛异能忍者都退缩，想得美，慢吞吞道：“我喜欢这对元青花象耳大瓶，现在收藏着，不准备出货，不过什么时候没兴趣了，也会考虑的，倒是这件元青花龙纹大罐，价格合适我会拍卖。”

    简飞白一下猜透了关小虎的心思，纯粹是拿着藏品砸人，先送三件元青花将苏福比公司的经理专家钓上门来，然后让他们鉴赏元青花象耳瓶，给个盼头，主要还是卖这件元青花龙纹大罐，阻击岩川那个赝品元青花龙纹大罐。

    凯纳和吴专家还想劝说关小虎，见关小虎摇头，只好去鉴赏元青花龙纹大罐。

    他们越看越觉得眼熟，连特么划痕瑕疵什么的都一模一样，依照他的经验，这两件元青花龙纹大罐必然有一件是赝品，只有把两件放在一起比较。

    “怎么样，这件元青花龙纹大罐跟你们画册宣传的这件一模一样。”关小虎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其实可以用仪器鉴定两件元青花的年代。”

    一般来说，古玩瓷器用仪器鉴定也只能作为参考，因为虽然仪器分析，可以大致判断出年代，但是瓷器毕竟是艺术品，其价值要从工艺水平和艺术鉴赏的角度考虑，所以还是靠经验和眼力。

    但这两件元青花的真伪却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就可以鉴别真伪。

    果然如关小虎预料的那样，老吴对凯纳说，“只有通知岩川一郎，当面做仪器鉴定。”

    苏福比这样的庞然大物，既然选择了关小虎，那就只有牺牲岩川了。

    凯纳热情地邀请道：“关董，我请你到苏福比去看看，你会看到专业的鉴定流程。”

    关小虎指着两件破瓷器，“这件事就交给我的助理胡菲菲去办，我还得修补瓷器。”

    “关董还有这种技艺？”凯纳见关小虎年纪轻轻，半信半疑道。

    为了打击岩川，得亮出这门修复技能，关小虎笑了笑：“要不你们在这块破瓷做个记号？”

    老吴兴趣大增，在两块破瓷内壁做了记号。

    凯纳老吴跟胡菲菲提着元青花龙纹大罐走了，关小虎迅速把那对象耳大瓶收了起来，对简飞白和莫长老道：“你们在游艇上随便玩玩，我去修补瓷器。”

    简飞白和莫长老听出这是下了逐客令，便道：“我们过几天来看看你修补的瓷器。”

    关小虎提着瓷器进了一个工作室，然后把门关上。

    胡菲菲带着阿文两个保镖，跟凯纳老吴重新回到了苏福比拍卖公司，吃了午饭后，接到电话的岩川一郎匆匆赶到了苏福比公司。

    “胡菲菲？”岩川一郎认识胡菲菲，知道她是胡九爷的女儿，但并不知道她是关小虎的助理，“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送了一只元青花大件来，苏福比公司认为是赝品，所以我要求用仪器鉴定。”胡菲菲故意垂头丧气道。

    “没事，我送来的元青花龙纹罐也说有疑问，要用仪器鉴定，真特么是个笑话，仪器能鉴定文物，那要鉴定专家干什么用。”岩川一郎还安慰胡菲菲，心想胡菲菲送来的元青花大件估计也是假的，要不然怎么会用机器鉴定，上次他的元青花龙纹大罐也没用仪器鉴定，

    在岩川一郎的全程监控下，苏福比公司用仪器先给他的龙纹大罐做了鉴定，果然岩川一郎的元青花龙纹大罐只有十几年的年龄，不过没有给他说，只是将元青花装箱放在他身边，让他等着。

    然后换胡菲菲进去，测出她的元青花龙纹罐有上千年的年龄，很明显，岩川一郎的元青花是赝品。

    胡菲菲出来后，手里空空的，岩川一郎察觉一丝不妙。

    凯纳眼中喷射出怒火，冷冷道：“岩川先生，经过我们用仪器鉴定，你元青花龙纹罐是赝品，而胡菲菲送来的藏品是真品，按照我们签的合同，这只赝品元青花龙纹大罐你收回去，你交纳的前期宣传费用将不会退回，而且我们公司对你保留索赔的法律权利！”

    “怎么可能，我是在琴岛的拍卖会拍得的，经过国内赫赫有名的古玩瓷器行家胡九爷鉴定过的，怎么会是赝品？”岩川一郎像晴空挨了个霹雳，瞪大了眼睛问，刚才他还安慰胡菲菲，结果安慰的对象是他。

    “你不要诬陷胡九爷，你拍得了元青花龙纹大罐都过去了快两个月了，什么事情不能发生？”胡菲菲撇了撇嘴，为她老爸维护名誉。

    “这件元青花龙纹大罐从琴岛拍卖会拿回来，我就锁在保险柜，动也没动，不可能是假的！”岩川一郎摇头道，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是件赝品，花了他八千多万啊，一下说是假的，不给个说法，谁受得了啊。

    “岩川先生，虽然经过专家鉴定，专家也有打眼的时候，包括我，据我所知，为保护华夏元青花文物，让国人感受到流失海外的国宝级文物魅力，2003年，声势浩大的《国宝复活工程》在京启动，百位专家学者结合古法秘技和现代工艺，选取价值连城的元青花故事瓷鬼谷子下山瓷罐，挑战工艺难度极限，尊古复造稀世珍宝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从立项到问世历时六年三个月，尊古复造出来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如原物一样有着岁月的沧桑感，历史的烙印，与原品用肉眼几乎无法辨别，迷惑了许多研究专家，学者，行家，估计你这件元青花龙纹大罐就是那一批中的高仿品！”

    “八格牙路！”岩川一郎完全失态，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地上，要不是顾忌苏福比公司的实力，他立刻拔出太刀，斩了这几个可恶的家伙，大声骂道，“专家打眼那是常有的事，但身经百战的行家也打眼就说不过去，说不准他们是设套故意让我钻的，这帮可恶的华夏人，几十年前就该被杀光，烧光，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