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哥,你不吹牛会死吧?”厉雁宁翻了个白眼,有些受不了这个刺激,就算十万尾刀鱼,每条五千,那都是五个亿啊。
“好,改天哥哥带你去湖里钓鱼,看看是不是有这么多湖刀?”关小虎呵呵一笑,又对易省长道:“现在树高走的是品牌之路,北湾,琴岛,日岛神户,香江有四家高档餐饮酒楼跟生鲜超市,未来还会继续在北上广深和日岛等开设连锁餐饮酒楼跟生鲜超市,同时运用配额管理,选择合作酒楼。”
“小虎,好倒是好,可你有那么多资金吗?”易省长关心道,就像对待自己的子侄一般。
“呵呵,易省长,我们就别杞人忧天了,关小虎在香江跟在座几位老爷子联手,在股市狙击做空资金,赚了一两百个亿呢,如果说他是农民,那他就是华夏最有钱的农民,我们今天是吃大户。”李市长笑着开玩笑。
一两百个亿,易省长心蹦蹦跳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扫了几位老爷子一眼,“真的?”
四叔咬牙切齿,恨恨道:“是啊,他从香江股市里大捞了一把,从此就不玩了,把钱全部来搞实业了,滑不溜丢的,跟条鱼似的!”
易省长哈哈大笑,“做实业好啊,年轻人不容易把握方向,脚踏实地为家乡做点实事,利国利民,多好啊。”
“我的根在华夏,不管以后走到那一步,都是炎黄子孙。”关小虎见厉超人陷入了沉思,知道他从华夏大陆撤资,投资欧洲的事儿,触到了他的心痛处,赶紧叫服务员把最好一道汤送上来:“这是道甲鱼鲜菇汤,甲鱼就是莲花岛的湖鲜,里面配的鸡枞菌,虎奶菇,秀珍菇,都是莲花岛的特产,味道不怎么样,胜在新鲜。”
四叔一听虎奶菇,感觉十分惊奇,“这个季节还有虎奶菇,应该夏天才有,而且夏天的虎奶菇价格跟黄金差不多,口感脆,耐煮,富含蛋白质、多糖等活性物质和钾、钙、镁等微量元素,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嗯,莲花岛地下海底洞穴中有靠近地底火山的洞穴,我们改造成35度左右的环境,种植出了虎奶菇,四季都可以品尝到,夏天我们还准备在果树林中大面积种植。”关小虎点头解释道。
易省长一尝,甲鱼鲜菇汤有鸡枞菌提鲜,味道鲜美就不提了,再加上香脆的虎奶菇,在嘴里嚼得嘎嘣带劲,感觉关小虎今天准备的刀鱼宴道道菜都是精品。
吃完午饭,大家兴致勃勃,李市长提议道:“四叔,易省长,还有小虎,你们的书画都有很深的造诣,不如写写字,画幅画,活动一下,才去泡温泉。”
关小虎脸一下红了,“我有什么造诣,不过是刚学了几个月的书画爱好者,想找个老师,又怕老师嫌弃我资质差。”
葛基睿正好过来扶他奶奶,一听直撇嘴,关小虎这小农民又在装,你练了几个月的书画水平就能雕玉器,弄岩石水池,不过这些都登不上大雅之堂,顶多算个农民艺术爱好者吧。
关小虎看见葛基睿的表情,心想这小子记吃不记打啊,竟敢拿钱收买黄光,设计陷害我,我也不把他拉出来遛遛。
“睿哥,你在英国念的建筑硕士,书画底子一定很好,待会画幅画,让我学习一下。”
葛基睿看了一眼厉雁宁,硬着头皮就上了,“好,不过我学的是素描和油画——”
“没问题,我们这儿都有,马上叫人准备。”关小虎根本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把他往坑里推。
一行人来到一楼,这儿已经放好了文房四宝,易省长眼尖,立刻看出桌椅的不凡,色泽不静又不喧,纹理若隐若现,有的地方似鬼面,又似狸斑,而且那木结,圆晕似钱,大小相错,非常美观。
易省长没吭声,四叔用手摩挲着桌椅,像抚摸美女的肌肤一样,还用鼻子嗅了嗅,“果然是花梨木,阴天时发出幽香,让人读书时感觉神清气爽,关小虎,老玩意儿吧?”
葛基睿粗粗扫了一眼,轻蔑地笑了笑,“四爷爷,就算这是花梨木,凭关小虎渔民家庭,怎么可能是老玩意儿,不可能在海里也能捞出未被海水腐蚀的黄花梨家具,就是新的海南黄花梨吧,你没看见他山头都种着海南黄花梨。”
拐着弯骂我是农民爆发户吧?关小虎笑着点了点头,“睿哥,依照你的意思,这是新花梨木了,你家学渊源,给我们普及一下新老黄花梨的知识。”
“不是做旧就是明清家具,你这套桌椅就是近几年的玩意儿,我家里好几样黄花梨家具呢,都是海南黄花梨。”葛基睿感觉不好了,看样子关小虎又在挖坑了。
可惜晚了,关小虎摸着黄花梨桌子道:“花梨木有新老之分,老花梨颜色由浅黄到紫赤,色彩鲜美,纹理清晰而有香味,你们看这儿的鬼脸花纹,因为老花梨木树径比较大,有鬼脸花纹的地方疏密展开,颜色也是疏密橙黄,明代比较考究的家具多为老花梨木制成,新花梨木多是清中期以后发育长成的,树纹细密拥挤,不舒展,颜色浅黄,纹理色彩较老花梨稍差,所以这套黄花梨桌椅,应该是明朝的老黄花梨。”
明朝的老黄花梨书桌官帽椅,至少也值几千万吧,关小虎不经意就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印证了四叔刚才说他有百亿身家。
啪!啪!
葛基睿感觉被打脸了,还嘲笑人家渔民家庭出身,农民暴发户,这脸打得可真响啊。
关小虎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撒盐,假惺惺地劝道:“睿哥,我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是买古董家具打了眼,别人会笑话我们的,说富不过三代,就是一纨绔败家子。”
葛基睿脸涨得通红,嘴唇蠕动想要骂回去,他大伯葛柄联低声呵斥道,“不懂就谦虚点,一边玩去。”
葛基睿又羞又怒,可是在新洪基地产主席葛柄联面前,他不敢顶嘴,只好将这口恶气憋下去,憋得很辛苦,憋出了内伤。
经过一番谦让,四叔先动了笔,虽然他是小学毕业,但念过私塾,国学底子深厚,酷爱笔墨,几十年来坚持不懈临摹颜、欧、柳、赵、二王、米芾等古代大家名帖,写了首苏东坡的诗:“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
“好,小虎,你看四叔用笔,韵柔中有刚劲,气势恰到适处,观其力而不失,其姿展而不夸,飘逸清秀笔墨甜畅,结构错落有致,浑然天成,有着很强的艺术感染力。”易省长点评道。
其实关小虎一直随着四叔的运笔,用心神临摹,你叫他马上写一副出来,他也能临摹出来,还能让四叔分辨不出那副字是他写的。
然后易省长也写了一句苏东坡咏刀鱼的句子,“恣看收网出银刀!”并落了款。
四叔也点头啧啧赞道,“易省长的书法以碑为主调,以帖添意趣,博采众长、融于一炉,经多年锤练又自创新意,独树一帜,称得上书画大家。”
易省长转过头,看见关小虎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定定得看着他的书法,想起他也精通书画,招手道:“小虎,你也来写一副或者画几笔。”
关小虎直摇头,“我怎么敢在两位书法家面前献丑,我还是多观摩学习一下,提高自己的艺术鉴赏力。”
葛基睿刚才被关小虎骂成纨绔败家子,见关小虎推辞,以为他露了怯,不敢应战,以为找到报复的机会,“四爷爷,易省长,你们就别难为虎哥了,他就会点雕刻,胡乱画几笔,做建筑设计也是靠手下的设计师,被人捧得不知道姓什么了,今天他见到两位真正的书法家,还敢鲁班门前耍斧头么?”
见葛基睿跳出来了,关小虎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终于等到你跳出来了,点头道:“我确实不行,就种树养鱼的小农民,不过葛基睿厉害,他是留英硕士,从小就练画,我才练几个月,跟他差远了。”
厉雁宁见过关小虎画画设计,知道他没那么菜,跟他对了个眼色,就明白他们的意思,激将道:“睿哥,虎哥哥,要不你们拿点彩头出来作为赌注,各自画一付画,让四爷爷跟夏省长点评,谁的画好,谁就赢。”
“呵呵,赌注多俗气,再说我画油画的,他画国画的,几笔就勾勒出来了,我的智商还没到让人着急的程度。”葛基睿明显嗅到阴谋的味道,不肯跳坑。
厉雁宁的手机短信来了,她扫了一眼,语气轻蔑道:“要不虎哥哥写两幅字,画一幅锦鲤图,睿哥你就画一付油画锦鲤图,赌注两百万,敢不敢赌。”
四叔跟夏省长懂书法,不一定懂油画,而且没听说关小虎书法好,就跟他赌一把,不然以后让厉雁宁瞧不起,葛基睿咬了咬厚嘴唇,“好,我应战。”
几位老爷子跟葛奶奶都饶有兴趣地看他们打赌画画,葛奶奶心想,即使孙子输了,也无伤大雅,年轻人受点挫折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葛奶奶不知道,葛基睿受的挫折太多,自信都快掉完了,最后只剩下自卑了。
不过这次赌画葛基睿还是信心十足,三幅字画赌他一幅油画,这么划算的事,怎么不赌?
葛基睿立刻跑到湖岸边上,认真地观察起锦鲤来,他决心狠狠给关小虎一记耳光,告诉他,总有你不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