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楚铭只会当做是在客气,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现在可是宗门内的红人,多少都是有人想要巴结的吧。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讨好了自己那可都等同于讨好了上面的人。
巴结好了自己,那日后的路怎么说也会补一样啊,
只是,这话是杜海天说的,他就不会那么想,别看这眼前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他心里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杜海天是真正想对自己好的。
没心思的人,楚铭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见他夸奖自己,只是嘿嘿一笑说:“杜师兄这是真抬举我了,我楚铭是什么样的人师兄你还能补清楚么,当初在楚家虽然面上是个少爷,但本质呢,顶多比下人要强点,青年才俊,哈哈,哥哥你折煞我咯。”
“折煞?哈,师弟这真是谦虚话了,当日你在会场的表现我可是亲眼目睹的,就这本事如果还算不上青年才俊,那我宗门中怕是无人可称了。”杜海天满脸笑意的说。言辞间可以算得上是恳切。
楚铭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意思,但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面对杜海天的赞赏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师兄秒赞,有很多事情上我都还有跟师兄多多学习的地方,还希望师兄不嫌弃才是。”
”恩恩,相互学习,走,咱们再干一个。“杜海天说着好爽的举着酒杯。
两人就这么你来二去的喝着,楚铭心头各种念头都暂时打住了。
这酒虽然说算不上是什么佳酿,甚至比不得当初自己在家中所消遣的那种,但许是因为人不同的关系,就连这酒的滋味也是大有不同。
要不怎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呢,说的大底也就是这个意思了,不知不见两人已经将酒坛子喝了个精光。
杜海天原本便不胜酒力更是早早昏睡在木桌上,傻笑着,迷迷糊糊的嘟嚷着什么。
望着他,这一刻楚铭忽然觉得无比放松。
也忽然懂得了什么叫做朋友,原以为要得到一个知己很难,但此刻他却觉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杜海天,恩,这是个可以当做兄弟人。楚铭暗自想着。
不多时青萝便将醒酒汤给两人送了过来,同楚铭将杜海天送回客房后,两人这才回到主卧中来。
楚铭半躺着斜靠在床上,青萝不声不响的收拾着酒后的残局。
昏暗的灯火之下,青萝的剪影显得格外温馨,楚铭竟有些出神的笑了。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果然是很温暖呢。
来不及思考太多,楚铭跌入梦境之中,在梦境内他尚且是个年幼的孩子,昂首挺胸的站在演武场中央,而他正前方二十步左右的位子一白袍男人持剑而立满脸严肃道:“方才你所见乃是我自创绝学引起决,你看清楚了吗?”
“回爹爹,我看清楚了,只是……”
“很难?呵呵,我的儿子怎么能怕困难呢,我相信你能够练成,我的儿子不能怕艰苦,男人,决不能说自己不行,明白吗?”
“明白!”楚铭重重的点了点头。
画面很快切换道一片荒芜之中,百十米开外的地方躺着中年男人,鲜红四溢,红白色的东西杂乱的混淆在一起。
楚铭感觉什么东西将眼前完全糊住了,他想看清楚不远处的男人,但他却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
爹!
惊叫着,楚铭从床上挣扎起身,豆大的汗珠更是直接顺着脸庞滑落下来,胸口宛如窒息搬的疼痛,大口喘气,双眸中更是混沌一片。
青萝本就睡得不踏实,见楚铭忽然醒来更是直接睁开双眼了,满脸温柔的望着他道:”公子,怎么了?“
”我……方才做梦了,梦见我爹,梦见……“楚铭似呓语般低声道,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
因为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虽然没有直接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但楚铭却能清楚感觉道那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个陪伴自己成长的人。
良久良久楚铭都没有从梦里走出来,而青萝却始终在旁陪伴着。
彼此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但此时此刻,无声无息却比真说点什么来得要好,因为——作为男人,楚铭并不希望让女人为自己担心。
而青萝见他没说话,自然也不想扰乱他的思绪,只是静静陪着。
等楚铭回过神来才将悲伤的表情收拢起,冲她温和一笑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很久了吗?“
“刚刚五更天吧,距离天明还有些时候,公子不再休息休息?”青萝关切道。
见楚铭没有继续将刚才那个梦说下去的意思,她也没多问。
有的时候,知道未必比不知道要好,更何况按照楚铭的脾气,如果他真想谁养活什么的话一定会直接告诉自己,而如果他补愿意,就算追问补也是多余么。
也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道理,青萝这才什么都没问的。
楚铭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举动让他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悲凉。
照例说两个在一起的人补应该有什么隐瞒,只是有的东西,一个人承受会比两个人要好把。
关于家族的事情,关于父亲,这些东西都不是青萝可以帮忙得上的,既如此又为何让她多担忧呢。
带着这样的念头,楚铭深深看了青萝半响后用手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道:“傻丫头,我修炼会,你先休息吧,乖。”
“好吧……”青萝乖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