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小二指出来这个地方沐梓禾还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当小二带着一脸猥琐告诉她那是城中最有名的风月之地,不下十家青楼都开设在那里,甚至还有女子自甘堕落作为暗娼招揽恩客,吃的青春饭敛财等等。
沐梓禾万万不敢置信,那个一直对桑儿流露着深深爱慕之意的女孩子也会动这样的心思,竟还夜不归宿去风月之地,这不禁让人多想。
然而桑儿找个人这么久还没回来,由不得她不多想。
正在沐梓禾抿着唇思忖时,幽夜走到她身后,宽大的臂膀将她环住。“既然担心,何不亲自去看一眼?年轻的时候我们不也喜欢疯闹吗,他们还是孩子,难免好奇。”
沐梓禾想说再好奇,眼前有他们这最尊贵的帝后在,再不识相的人也总该知道收敛了吧,为何放着自家大好资质的儿子不要,竟还春心乱动去那风月场所。
沐梓禾自认就是个庸人,易地而处自己怎么做都是很正常的,换到将要和儿子共度一生的女子身上,她就怎么也受不了。想到这里她就庆幸,幽涵是个很好的婆婆。
“走,多想无益,去看看。”幽夜知道自家七儿犯纠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窃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就跑向长顺街,这里正是小二说的,这处城镇的风月之地所在。
一路走来,看着那些庸脂俗粉大白日就穿着暴露拉客,沐梓禾的眉头始终紧皱。
幽夜一直在注意着,见到七儿不加掩饰的嫌恶,窃笑的更厉害了。
事实上昨晚他和幽桑也没对郑子萱做太过分的事情,他们半夜溜出去看钱夫人抓奸,突然心生灵感,想借用这样的方式解决她。
没曾想,他们还没等下定决心如何对待,还想着怎么掌握这个度,郑子萱自己跑出来了,还在他们眼皮底下和自家的精锐人员说话,看起来态度很亲昵。
这下两人乐开了,现成的办法,还用找钱夫人吗。
他们两个干脆将眼皮底下说话亲昵,其实关系再正常不过的两人打昏了,在长顺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人往床上一扔搞定。这一夜他们注定睡不安稳,可是他们之间的确是清白的。
幽桑不想对一个女孩子太过分,幽夜本想来狠得,幽桑却是无言反对。无奈,局面只好变成这样,勉勉强强达到预期的效果。
清晨,一起来幽桑就去那里找郑子萱,果真一找一个准,郑子萱正抱着被子尖叫,那个郑家堡精英看着自己全身**也蒙了。
“大小姐……”
精英晏痕看着大小姐面如桃李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还是有点美美的。
尽管印象中他们并没发生什么,但闹出了这种事,倘若被人看到,那大小姐的清誉还是会受影响的,到时候他还是能接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看着自己原来当成狗一样的下人对自己露出这么露骨的垂涎目光,郑子萱恶心却又敢怒不敢言,“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晏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握机会。
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正要做出抉择的时候幽桑到了,看起来的确是按照沐梓禾的吩咐,认真地挨家挨户寻找,做戏做全套。然而此时此刻郑子萱最不想看到的,偏偏就是她的心上人二皇子找过来。一旦他知道了,还会要这么不干不净的自己吗。
郑子萱一时间恐慌不已,尖叫连连,胡乱挣扎把晏痕给踢下了床。
“滚滚滚,你快给我滚!要是让桑公子看见了你,我扒了你的皮!”
看到这个女人现在露出的狰狞嘴脸,晏痕死死咬着嘴唇,眼中浮现了屈辱的神色。他一个男人被扒光了和同样**的女人躺在一张床,已是有了十分亲密的肌肤之亲,大小姐自欺欺人没关系,他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不想让那位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看到?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晏痕那么想着,拿起床头扔的一团糟的衣服,慢吞吞地穿戴了起来。
郑子萱看着他的动作,恨得简直要咬下一口肉来,目光更是凶狠。“你快走啊,磨蹭什么呢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从今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我绝对要杀了你,绝对!!”
“大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晏痕皮笑肉不笑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郑家堡服务就像是堡主的一条狗。这没什么,毕竟我们都是被堡主捡回来的孤儿,而您呢?您除了生得好,有什么资本命令我们,连被我睡了,还是这么张狂。”
郑子萱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话,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外面的门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推开,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郑子萱完全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离他们不过一道屏障的距离,听着晏痕的话,有些恐慌却也依旧色厉内荏颐指气使。
“一日为奴终身是奴,你们都是郑家堡养的狗,我爹是郑家堡堡主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儿子,未来郑家堡自然也是属于我的!告诉你,别说你今天碰了我,我只要死咬着不承认,你还是我的一条狗,顶多现在算是暖床的工具罢了。”
晏痕的双拳紧握蹦出了青筋,然而郑子萱还在不停地说,都是讽刺他低贱。
最后说的晏痕忍无可忍了,暴吼一声一拳头砸在墙上。
本就不结实的墙皮这些寸寸龟裂,郑子萱这个金枝玉叶一直被捧着,何曾受过这样的恫吓,吓得只会尖叫大脑一片空白。
晏痕对这个花容月貌却心肠恶毒的大小姐已经提不起半分逸致,眼里也像是充了火一般带有一丝狠意。在他正想再用武力吓唬吓唬这个大小姐的时候,耳朵微动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这无疑是说明有人来了,还在他们没察觉的时候来了。
晏痕呼吸不由一滞,但是在郑子萱看来就像是刚刚他用尽最后力气的嘶吼,现在那股劲没有了,就是张牙舞爪的纸老虎,不足为惧。
郑子萱得意地从床上站起来,连自己赤裸着都抛到脑后了。
“我说什么来着,狗就是狗,即便向主人叫嚣也是有气没力的,呵呵。”
晏痕真想骂一句这女人无可救药,但他还没说话,屏风后面就传来窘迫的声音。“郑姑娘,你在里面?说话的是你吗?另一个男人是谁?”
郑子萱瞪大了眼睛,心跳都慢了好几拍。
她想赶紧抓住床头的衣服穿上,奈何她低估了自己,短短一瞬间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将繁复的衣服全穿到身上。“啊……桑公子你不要进来!”
屏风后头,幽桑闭着眼睛,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不按照计划进行就前功尽弃了。只是他这辈子都没做过如此缺德之事,以后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郑姑娘我听你的声音不大对啊,我还是进去瞧瞧吧,怎么听着像是男人声音……”幽桑故意大声嘟囔着,推开屏风大步走入就和屋里的男女打了个照面。
郑子萱完全忘了反应,晏痕好在还穿了件亵衣和外套,不至于露太多。
她就尴尬了,才捞起衣服,袖子都没塞进手臂,就维持着怪异的姿势。这一瞬间,这里就像是时光静止了似的,三个人无声无息面面相觑,却又十分尴尬。
场面像是完全定住一样诡异,沐梓禾和幽夜后来到了就正好瞧见这一幕。
生了四个孩子沐梓禾也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女了,一见孤男寡女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身上都是衣衫不整的——尤其是郑子萱,她太让沐梓禾感到失望了。
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衣不遮体……
“这都是什么啊,真是腌臜!”沐梓禾忙盖住幽夜的眼睛,拉着呆滞住的儿子就往外头走。
郑子萱一看,根本顾不上自己还浑身光着,连滚带爬下了床,紧紧拽住幽桑的衣角。“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啊!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你们……唉,情不自禁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只是这一处是烟花柳巷,这男人又来历不明,郑姑娘所作所为真是太豪放,我们看着都觉得羞臊的慌。”
幽夜对着还胡搅蛮缠的郑子萱睁着眼说瞎话,就像完全不认识晏痕的样子。
沐梓禾可不想身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被这狐媚子给勾引了,这都成何体统!
她再没有表现出对郑子萱的一丝怜爱之意,当即拂袖而去。
幽夜父子悻悻然跟在后面,感觉到沐梓禾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心里暗道似乎玩大了,一个个就跟鹌鹑似的耷拉着脑袋,等着皇后娘娘再发话。
“桑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娘真是看错那个郑子萱了。”
沐梓禾板着一张脸,抓着幽桑的手,满是愧疚。“以后,我再也不逼你找女孩了,反正你还小,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筹划。”
“嗯嗯。”忙活了一宿为的就是这句话,幽桑甜甜的微笑,倒苦了事后沐梓禾一直在幽夜耳边叨叨怎么整治郑子萱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妮子。
“必须给个教训,太不要脸了,自己不要名声也别赖上我的桑儿。”
“是是,得教训,我想她在这烟花柳巷失身与人就够丢脸了,惩罚已够。”
说着,幽夜哈哈笑着搂住自己的七儿,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情意如同浓烈的酒。
“主子不好了,太子出宫了。”真是片刻不得闲,幽夜和沐梓禾才准备温存一番,暗五就匆匆走进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