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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出发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李信缓步向试炼室外走去。出得试炼室后,他很是气恼的将灵矢笛向伙计手中一塞,怒冲冲说道:“伙计,你这么做可是不厚道。这灵矢笛哪里是攻击法器,根本就是自伤法器。莫说一个人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我估摸着激发一次这种法器,都会折寿数载。罢了,我什么都不买了,看来招贤阁这种店铺,根本就没有适合我的法器出售。”

    李信头也不回,转身向店铺门外走去。

    李信这一走,原本以为一单生意稳稳成功的伙计不禁呆住。稍作沉吟,伙计立即冲到李信近前,陪着笑脸说道:“小哥,您说笑了。若是咱们招贤阁没有适合您使用的法器,整个天域界哪里会有和您心意的法器出售。”

    “小哥莫走,您先坐下来歇歇,咱们有事情好商量。就算您不买灵矢笛的话,买别的我也可以给您推荐,至于价格嘛,我绝对会给您降至最低。”伙计为李信搬来一把椅子,谄媚说道。

    李信佯装不满的在椅子上坐下,喝着伙计亲手奉上的高档茶水,目光低垂。他没有搭理伙计,直接将盛放玄晶的布袋拿出,哗啦一声,将早就分别藏好,目前只有四百颗的玄晶全部倒在桌面上。

    “你说降到最低价,那我想问问你,法器出售的事情,你可是能做主?”李信抓起数颗玄晶把玩着,随口问道。

    望着桌面上闪闪发光的玄晶,伙计止不住咽了一口唾液,他恭谨的说道:“当然能做主,别的不敢说,若是您买下这根灵矢笛的话,我个人做主,六折出售给您。”

    “哦?六折?”李信心中略一盘算,计算出六折的话,灵矢笛的价格不过是二百五十多颗玄晶,心底不禁乐开花。

    他心中兴奋,可神情却越发冷漠,他不客气的说道:“你真当我是冤大头么?若是我没猜错,这根灵矢笛起码已经在贵店摆放了一年,一年都没有卖出去的东西,你想让我用二百多颗玄晶买下,简直是笑话。”

    李信竖起两根手指,很是镇定的说道:“这样,二百颗玄晶。若是可以的话,我就当买下一件玩物,若是不卖的话,那就算了,我现在就去别家店铺转转,我还真不相信,别家店铺会连二百枚下品玄晶的生意也懒得做。”

    说罢,李信再次站起身,手臂在桌上一兜,将所有玄晶全都塞入布袋内。

    李信又一次提出离去,这令伙计一阵懊恼。其实灵矢笛的成本价是二百一十枚下品玄晶,只不过由于当年这名伙计眼拙,收购到这根灵矢笛后,再也没卖出去,使得他为此饱受阁主的白眼。

    虽然二百枚下品玄晶低于灵矢笛收购成本,但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价格。伙计已经咬牙决定,就算是自己亏本十枚下品玄晶,也要将这件让他饱受挖苦与讽刺的灵矢笛兜售出去。

    “好吧,二百就二百。看在小哥诚心买的份上,我就私人做主,将这根灵矢笛作价二百枚玄晶。小哥,除了灵矢笛之外,你是否再看看别的物件。要不然您再挑选一件防御类法器,这样配合着灵矢笛使用,也算是两全其美,天衣无缝。”伙计巧舌如簧的鼓动道。

    望着满面渴望之色的伙计,李信点了点头。深谙做人不能得寸进尺的他,倒是没在防御类法器上占尽便宜,以还算公道的一百九十枚玄晶的价格,购买了一件能够隐匿行迹的隐身法衣。

    这种隐身法衣,并不是说可以无限制的隐形,而是能够根据外界气温与周遭物件的颜色,迅速变化成融入周遭环境的伪装色,从而最大程度的隐藏穿衣者的行迹。

    对于李信来讲,他现在所求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而这件隐形法衣,倒是蛮符合他的心意。

    花费三百九十枚下品玄晶,购买了灵矢笛与水天衣后,李信又通过伙计,将十枚玄晶兑换成白银。一颗下品玄晶相当于百两金,万两银,当足有三指厚的银票掌握在李信手中后,他的呼吸也止不住的为之滞涩了一下。

    对于出身贫寒的他来讲,十万两银是他活这么大,见过的最大一笔财富。他有种冲动,想要用这笔钱在西城区买下一栋四合小院,再为母亲雇佣几个丫鬟。可是,当他一想到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享福,而是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后,他放弃了这般想法。离开之前,他顺便委托伙计通过平民任务发布了一则雇佣老妈子的消息,这才离开招贤阁。

    招贤阁办事效率极快,几乎李信前脚到家,后脚就有招贤阁伙计引领着一名三十几岁,穿戴朴素,面容敦厚的妇人来到李信家中。

    经过伙计引荐,李信得知这名妇女也是东城区一户贫民出身,因为丈夫在数年前暴病身亡,这才迫不得已出头赚钱,养家糊口。

    由招贤阁伙计作保,李信当下与妇女定下每个月五百铜板的雇佣协议,并且按照李信的吩咐,次日清晨,这名主妇就会前来做工。

    一整日的忙碌,使得时间过得飞快。

    傍晚时分,为母亲做好餐饭的李信,垂手站在母亲床前,恭谨的说道:“娘,明日我和府主要去外城办理一些事情,估计最快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还请您一定照顾好自己。”

    正在吃饭的李母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望着李信。由于前几年冬假,李信偶尔也会接下一些私活,外出工作,李母对于他突然提出离家,并未感到太过惊诧。

    李母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李信的手掌,怜惜的说道:“信儿,你若有事,放心去办就好。娘一个人在家,早已习惯。倒是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在外面反倒是要注意饮食,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李信郑重点头,稍作迟疑,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面额的银票,交付母亲手中,说道:“娘,您放心好了。现下不同以往,孩子随同府主出行,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许多工作。您看,这百两银票就是此次对方付给孩儿的酬劳,您放心收好,孩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李信从前没有欺骗过母亲,此番谎言又很是真切,倒是没有让李母起疑。只不过当李母见到百两银票后,眼中却仍然止不住流淌出泪水。

    “信儿,你长大了,看到你能赚钱养家糊口,娘就算是死也能瞑目。”李母啜泣着说道,紧紧的拥着李信,半晌没有抬起头。

    用手揽着母亲骨瘦如柴的身体,李信眼中闪过道道坚毅之色。他心中清楚,虽然他没有将郎中的诊断结果告诉母亲,但是以母亲的聪慧,却仍然察觉到自身的病情。

    想到母亲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仍然笑着面对,李信心中一阵剧痛。

    他没有多说话,而是默默的握紧拳头,暗自在心中发誓,此次进入太乙群山,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抓住一切机会,力求能够一举翻身,回来后为母亲延续生命。

    黄天罗到来后的第四日,李信雇来的老妈子搬入李信家中。老妈子带着一名天真浪漫的八岁女孩一同到来,虽然因此多出一口人的餐饭,但看到女孩哄得母亲不时开心大笑,李信反倒是觉得自己雇对了人。

    几乎是手把手,再三叮嘱过熬药的火候与时间,确定老妈子完全掌握后,李信这才放下心。为了能使得老妈子对母亲更好,深谙驭人之术的李信,更是事先许诺,若是老妈子服侍的妥帖,等到他回来后,会一次性多付给对方一年半的酬劳。

    李信安顿好家事,这才毅然离开家中,在与黄天罗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西城门。

    因为这一次是要去太乙群山的缘故,李信并没有再穿学府童生衣衫,而是换上崭新的隐形法衣——水天衣。

    身穿天蓝色衣衫,腰扎黑色腰带,头发高高挽起的李信,身上少了童生特有的书卷气,反而多出一股勃勃英气。即便是黄天罗看到李信的一瞬,也为李信气质上的转变,赞许的点了点头。

    与李信整装待发的模样相比,早就习惯了随处漂泊,四海为家的黄天罗,一身装束显得简单许多。

    黄天罗依然是黑衫黑裤,黑色的毡底布鞋,甚至他的发型,也与李信先前所见时一般无二。

    见到李信后,黄天罗并没有多说话,直接示意李信乘坐他带来的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飞快离开北陵城。

    望着车窗外已然变成浅淡黑点的北陵城,李信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绪从离开时淡淡的哀伤,逐渐变得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