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反对!我们反对!”一群从皇城广场东边徐徐走来,黑压压的人群里都是同一声色,很快,徐徐前进的人群就如潮水一般占据了东边的广场
他们神态愤懑,一脸不甘,倔强与执拗在脸上显露无遗,除过这个声色之外,他们都是衣衫褴褛,破落不堪,就像是逃难回来的一般
“这些是什么人!国师”怀远台上,国王转头看向了站立在一边的白袍,询问道
“陛下请放心,臣会处理好的,那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已”白袍作揖回道
“乌合之众?怕不是一些反贼吧”二王爷此时已有了一些国王的威严,只是说道
“我看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呢,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陛下?”拄着拐杖的长老大臣,眯着的眼睛睁开了,说着话的同时,视线也是转向了新的国王
“长老您不用担心,只是一些乱臣贼子罢了,还是先完成仪式吧”,仪式一旦不能完成,他这个国王就有点有名无实了,有人着急了
“还是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吧,新国王的登基可不能这么慌张,这可是不好的兆头,并且,我怎么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反对’?”,长老大臣看向了东边,说话时却不咳嗽了,虽然仍旧是说的慢
“长老大臣您还是先把这祭天大典的开场白给说完,您说完了之后再听听他们说什么也不迟”
长老大臣一听,脸色有点臭了,他的眼神看向这个国王的时候,带了一点点的嫌弃,显然,这个新国王,让得他厌恶了
“你急什么!天玉棒在你手上,还怕这国王你当不成!”长老大臣顿时喝道,这个长老,别的什么都可以谦让,唯独对于国王的这个信物的认定是绝对的固执
被这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大臣这么一喝,二王爷都是悻悻的不敢还嘴,脸上是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东边的人群继续往前,原先的人们见着着阵仗都是有点畏缩了,这些原来光线艳丽的人群和东边过来的这些衣衫褴褛的人群,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是从外表上看来就很明显的贫富差距,仅仅只是从衣衫上来看
只见那东边的人群,带头的是三个老头,三个看上去已然是天命之年的老头,三位老者大臣。原内务大臣,原财务大臣,原国间大臣。这三个德高望重的人就在那东边的穷人群居首,带领着落难的人们往着怀远台前进
怀远台上,长老大臣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三个年轻人,思绪纷乱,不知道这一出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长老大臣今日本已是极为的为难,他并不想在自己的这一任长老大臣的任上接连迎来两位国王,只是当二王爷手中持有那天玉棒,而国王又不知何处,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大局观,他也才来出席这国王登基之时的祭天大典
尽管不得不做,他也是在尽量拖沓着这些流程,纯然没有在授任前国王时的干脆利落,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拖,竟然会是引发这一出
三位大臣所来何意,他不知道,他直冲前代国王驾崩之后,自是深居简出,向来不问世事,对于现在的状况所知甚少,他所知道只是前国王的失踪,公主殿下的叛逃,大臣们被革,整个公主全靠二王爷维系大局,那么也就只有二王爷来担着大任了
很快,原来的人群被后来居上了,面对着这般来势汹汹的“难民”们,他们也只有退避三舍,三位大臣来到怀远台的向下方,眼睛带着敬畏,却是蕴含着无畏的望向了上方
他们这般举动,就连那些维持秩序的剑士们也阻挡不了,这反倒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因为,那里面有着他们相熟相知之人在内,面对着他们愤慨的气势,咄咄逼人的眼神,即使是掌握这国家力量的他们也不得不退让,毕竟,上面也还没有命令下达
在心底里,他们还是很感激那不动声色的执政层的,因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秩序依旧良好,而他们也没有被迫与自己的同胞相互残杀,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默许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暗地里的那些红面剑士们,同样的也是无动于衷,他们同样的没有接到任何行动的指令,不知为什么,怀远台上,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太过平静了
“国师!这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二王爷的话很低沉,几乎是压抑着怒气在闷声说话,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个尚还不名正言顺的国王可不能做出什么失态的行为,所以,他的怒气只能是使劲压下
“陛下放心,这些家伙只不过是我放进来的,您就放心吧,这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格乐乐乐”白袍同样的也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谈话的这一当口,正是三位大臣们的人潮到达怀远台下方的时候,二王爷是悄然退后到后方和白袍说话,长老大臣一步不动,眉头紧皱的看着三位辅政大臣,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三个小伙子,老家伙心里却是惆怅异常
“你们这么大阵仗,是想要将老夫吓死是吧”长老大臣淡淡说道,言语中自有一番威严,多年来的威望毕竟也不是在那里摆着来看,所谓不怒自威便是说此
“长老!”台下三人面对着这一质问,态度极为恭敬,三人齐刷刷的作揖行礼,礼节上丝毫不敢怠慢
“今日你三人,所为何事啊!”
“长老!”说话的是内务大臣,说话的时候,再度行礼,之后接着道“我们三人想要向您诉状!”
“诉状?你诉的是谁的状,又是谁给你诉状的胆子,这番胆大妄为,你仗的又是谁的势!”长老大臣顿时厉声喝道!
“长老!”
这次是他们三个辅政大臣齐齐作揖行礼,之后国间大臣先开了口
“长老,我们三人并没有什么胆子敢在这种场合这番胆大妄为,只是今日不说,我们恐伽马王国就要亡国了!”
“大胆!”
“长老”国间大臣继续道“塔塔王国在边境上已经大军压至,而如今,统领们散的散,走的走,大部分主力都被跟随他们的统领亦或是脱离王国剑队的编制,眼下,二王爷却是要一意孤行!我们怎么能不如此惶恐!”
“怎么个一意孤行,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啊,一群臭小子们!”,看来他们三个是触及了长老大臣的逆鳞了,这就像是在说长老大臣今日之举是何等不当,毕竟外患还在眼前
这次换了内务大臣来说了“长老,我等三人今日所诉之状仍是关于二王爷的,二王爷不顾民众百姓的生活,重税之余更是大肆掠夺本国的城镇,废弛法度,疏于管制。现在长老大臣看到的伽马皇城的繁荣就是在此之上大肆掠夺而来的”
“长老”财物大臣说道“二王爷犯上弑兄,其后更是加害于小莉公主殿下,此等大罪,还请长老主持公道!”
三个人像是说好的,配合极为默契,你说之后便是他说,这一来,在长老大臣的咄咄气势之下,三人的言语上也占了不少上风,这番做法,他们倒是用的娴熟
只见长老大臣脸上是一阵抽搐,刚才那番话,自己先前的那番作为,岂不是在说自己差点就封了一个暴君、昏君当国王吗!这让他老脸往哪搁
“我等所诉之事事事属实,还请长老主持暂行国王职权,查明真相,另立主君!”
“请长老明察!”三人齐声说道,紧接着后面,衣衫褴褛的一干人等也都齐声说道“请长老明察!”
长老大臣的脸色依旧是那般难看,被自己昔日下属这么一逼,他倒是骑虎难下了。没办法了
要说现在可以在权势上压倒二王爷唯有这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大臣,也只有这个大臣才能有如此威严和力量去做这件事!
怀远台上,现在只能看见是长老大臣愤然转身,对着不远处不动声色却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人说道“二王爷,我怕这祭天大典要延迟了,你兄长的事,百姓的事,边境上的事,你能否给我个解释啊!”
这声音如黄钟大吕,句句穿人心肺,说是真正的不怒自威莫过如此
长老大臣盯着二王爷,白袍在一旁似乎完全被忽略了,长老大臣就只盯着他,其他不关事之人都是空气。长老已经怒不可遏了
他的生气不只是因为这个刚才就要成为王国的二王爷所做的事,还有那些他被蒙在鼓里的那些事,更多的是,他是在生气自己差点就在刚才将一个千年王国给葬送了。若是这般,千年王国代代长老,却在他这一任因为他的蒙蔽而葬送了,日后下得黄泉路,别说他自己不安稳,就连列祖列宗也不会原谅他的
“你怎么解释”长老大臣阴沉着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喔”二王爷微笑着,淡淡的说道,眼睛眯了一点,看着长老大臣
一听,长老双眼瞳孔立即是变大起来,双眼极其锐利
“禁军何在!”他这么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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