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细节司马文辉并没有注意到。
回到中院,司马文辉接到妻子欧阳玉兰打来的电话,告诉他,说她晚上不回来了,科里有个手术需要她做,要司马文辉傍晚别忘了开车去学校接豆豆。司马文辉说:"好,我会的,忘不了,老婆大人请放心。"挂断电话,他送肖氏兄妹走出古宅。
吃过午饭,大门外传来一阵按车喇叭声,肖氏兄妹搬家过来了。
司马文辉跑出去,看到一辆小货车,车上,乱七八糟,载了一堆东西。司马文辉让司机直接把小货车开进古宅,开进东院。他没有帮肖氏兄妹搬东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样一样搬进房内。稍后,他去拿来两把大门的钥匙给了肖国胜和肖菊英一人一把。
肖菊英接过钥匙,握在手里:"谢谢司马老师的信任!"
司马文辉拘谨一笑:"客气了,信任是必然的,人不能太极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司马古宅的正式房客了!"
"是,以后还请司马老师多多关照!"肖菊英的话颇有些日本味,"司马老师的话很有道理,人不能太极端。再次感谢您和夫人的信任和帮助,您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到其它院子里乱走、乱看,即使大门外上了锁,我们自己开锁而进,我们也不会这样的。"肖菊英详细地解释,像是要一步到位地打消掉司马文辉的疑虑或顾虑。
"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司马文辉为人善良,很是欣慰。
"不过——"肖菊英欲言又止,犹豫地看着司马文辉。
"你说,有话你尽管说。"司马文辉鼓励,想尽量满足肖菊英的各种合理要求。
"你这古宅内外都是高大的树木,半夜起来上厕所,会不会很恐怖?我从小就很胆小!"肖菊英满脸惊恐。
"哦,为这个呀,没事,慢慢就习惯了。"司马文辉安慰、介绍。
"我怕我习惯不了。"肖菊英眼神里闪着忐忑,"我听人说,这古宅周围最近在闹鬼?"
"那都是传言,我可没见过,你别信!"司马文辉坚决否定和释疑。
"那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司马老师。"肖菊英很奇怪地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司马文辉沉思了一下,"我想,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你说呢?"他望着肖菊英一副俊秀的圆圆的脸蛋,"其实,有时我也很矛盾,虽然我们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有些奇怪的事情我们的确无法解释。"
"是的,凡事不能极端,我明白司马老师的意思了。"肖菊英一双目光在院子里的几棵又粗又高的枯树上扫来扫去,几棵枯树,饱经沧桑,有些特别,树干上,都烂出了一个大洞,从洞眼可以看出,树的中间早已空心,一个人完全可以从洞里爬到树顶。不知那种暗夜里居高临下、窥探的感觉会是什么。
"你也喜欢这几棵枯树?"司马文辉走到一棵枯树下,"我告诉你,爬到树上,东边树林里的一切,一览无余,美极了!"
"哦,是吗?"肖菊英脸上闪过一丝惊奇,语气里也充满惊叹。
"是,站得高看得远嘛。"司马文辉拍拍枯树,很自豪古宅里的每一棵树。
"有机会我也上去看看,不过,我有恐高症。"肖菊英仰起头,做了个手势。
"那还是算了,免得掉下来跌伤,我可没给这几棵树买保险。"司马文辉幽默一笑。
"司马老师好风趣,怪不得你小说写得那么好!"肖菊英很佩服地注视着司马文辉。
"见笑见笑。"司马文辉轻轻一摆手,"混口饭吃,纯粹瞎编!"
"哪里!"肖菊英替司马文辉纠正,"你的小说写得真的很好,故事中隐藏着很多哲理。"
"谢谢你的夸奖。"司马文辉心湖里涌起一层兴奋的涟漪,没想到一个女房客居然是自己作品的喜爱者。他进一步说,"你发现没有,如果你仔细阅读我的所有小说,就会看出,我从没在作品里写出过一个真鬼,小说好看,但没有一个超出科学解释的情节。"
"是!"肖菊英肯定道,"司马老师智慧高深,我一直很佩服,不怕您责怪,有时我读了您的小说,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假若由您设计一场谋杀,那肯定会滴水不漏,能逃脱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