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隶属风州,风州是影蚀大陆四大州之一,荆城是风州的第二大城,据荆城东南方向四百里就是风州最大的城池罗尚城。风州的总执席管叶楼月就住在这座城中,他以天阶六级的恶魔之吻排在了大陆十大高手之中。这一日他坐在书屋中阅读一个卷轴。
房间门清响了几声,随后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士,黑袍有很深的帽子将脸的大半都遮住了,能看见的也只是一块阴影。“执席大人。无家已经停止了买猎手了。”
几天前无家派人在风州大肆寻找杀路雨飞的人,大陆上隐藏的高手甚多,这种寻找隐匿高手的行动将会被严格监控。
“路雨非把那个丫头叫出来了?”叶楼月对荆城的事了如指掌,只不过那是无家的家事他不好去管,何况也没必要惹那个麻烦。他所关注的是无家别的事,比如他们的城卫军前几个月突然扩充了人数。
“没有,那丫头被人救走了。”
“谁救走的。姓方的那几个老头子可也不好对付,有他们守着,要救人恐怕不容易。”
“一个叫雪紫的,还有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无家的三公子无名。”
“雪紫。。。”叶楼月还在念叨着这个名字。
“那个雪紫还被抓着了,无家现在正急着把他处死,我估计是为了钓出那个丫头。”
叶楼月沉思了片刻说:“你说无家的秘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至于让无家费这么大劲抓一个小丫头,最奇怪的是,还抓不到。”
“这。。。小人不敢妄加猜测。”
“大人,门外有个自称来自翼城的人要见你。”这时,一个士过来禀报说。
叶楼月想了想,说:“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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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紫大概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无家把他拉出了试炼室,又关进了铁盒子里。周围似乎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仔细一听全是一个字:“死死死死死”
从小到大,他就觉得死没那么容易,因为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一句话,他也对很多人说过一句话:去死吧!
但大家都还赖活在这个世上。
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因为他记得他前几天他杀了个人,一剑刺穿了那个人的咽喉。都怪无名,那小子告诉他:“这个计谋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我父亲。”所以他才不得不下手杀了那个大耳朵。现在想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其实让无狂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他大可在无狂杀无衣时用巫术救人,然后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哪像现在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要什么都失去。
铁盒子开始移动了,方向在市中心,印象中的处死似乎都是在市中心,可能是方便让人救的缘故。
周围跟随着铁盒子的人越来越头。
“要砍头了!这次要杀的是个刺客,听说他刺杀无狂老爷呢。”
“放屁,他什么人,敢去刺杀无狂老爷。”
“对啊,就算刺杀无狂老爷也不该是砍头啊,法律摆着呢,该是绞刑。”
“你们懂什么,听说这人牛啊,会巫术,只要留个全尸就能复合,砍了头,头和身体分开了他就彻底完了。”
群众发出一声叹息“原来如此。”
。。。。
越来越多群众的声音绕在四周,雪紫觉得自己快要被吓死了,亦或是已经死了,他感觉空气冰凉,黄泉路应该就是这气温。
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外,他还听见了一些特别的声音。一哥们说:“救不救啊。”
另一说破:“打不过啊。翼城那人为什么不跟无衣回来呢?”
有一个说:“我看这小子死不了。你看围了这么多人。说不定里面就有不出世的高手呢?”
之前那人说:“我们要是不救,回去怎么跟无衣小姐交待呢?”
旁边又有人说:“到时我们一人给自己一剑,就说救是救了,没成功呗。”
“放屁,无家的人没用剑的。”
雪紫就笑了,自己这么远都听见这几哥们贫,也不知道无家的卧底在哪里。
铁盒子重重被砸到了地上。外面一人大喊:“各位,这盒子里的人乃水系地阶九级恶魔吻徒。”众人惊叹一声慌忙退后了一步。那人又继续说:“他自持修行不错,昨晚行刺我家老爷,被我家老爷一掌击毙。”
雪紫想,这人是哪里来的说书的。
“据他供认他是无衣小姐派来的刺客。我家老爷一听就知道是挑拨离间,所以对这种人不必手软,就用江湖规矩办。对之处以极刑。大家如果又见到无衣小姐的,还望告诉小姐,无家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希望她能早日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雪紫差点信了。无衣也许本来就和无家没什么深仇大恨。
那人说完话,铁盒子的门就被打开了。今天的阳光很毒,雪紫被一根绳子绑得像个木乃伊,被士兵拖到了一块石头上,还有枕头,他躺着,快睡着的时候突然看见枕头上方一把半人长的大刀,刀锋晕开一道白光,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一刀了断的时刻。
。。。
雪紫不明白为什么,无家的人还不动手。这些笨蛋一定以为时间如金钱,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东西。可惜时间是金钱比得起的么?
有些事只能在某个时间里做,错过那个时间就再也做不成了。
人们还在赞扬着雪紫的睡姿,几丝兴奋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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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楼月突然觉得舟车好慢,和他同车的那个来自翼城的人显然更加觉得。
“雪公子,怎么会离开翼城呢?”
“我家公子的事,我怎么知道。”
叶楼月低下头想起帝君那次早朝发脾气的事,对,那个引起他脾气的名字就是雪紫。他用力锤了一下舟车的内壁,精钢做成的车壁上,马上多了一个拳头印。“要是来不及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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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来不及了。“放刀。”一个笨拙的声音。
“慢着。”
“慢着”
“慢着”
三个声音同时想起,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老人的声音,人们肯定会以为那是回音。
掌刀的人磨拳搽掌,口中嘟哝说“草,还让不让人杀人了。”
最后登上行刑台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个叫慢着的女人周围瞬间打成了一团,老人则已经不见。
群众又是哗然,那个登上行刑台的竟然是无狂,随着他的上台,士兵立即把群众呵退了好几十米。只有那个女声周围因为剧烈的打斗,没人管。
再看台上,无狂在对着雪紫恭敬地说了些什么话。雪紫脸上绽开了一朵痞子的笑容。不时还拍拍他的肩。
雪紫说:“你他妈知道我是谁了。”
无狂脸色难看,好半晌突然想起什么,昂首说:“雪公子,你既是伯爷儿子怎么能这么不懂礼数。”
雪紫白了他一眼说:“礼数,当官的还讲礼数啊。”然后大步走向了那个女人。
里面的三个人在用恶魔之吻保护着女人,外面的三人则用恶魔之吻进攻,外面的攻击是火系与土系混杂,而里面的人则纯土系的恶魔之吻,吻芒在空中如烟花般绽放。
雪紫大摇大摆走进了吻芒对峙的中央。眼看就要被两系元素绞死了。
无狂大叫了一声:“住手”
那几个外面的人突然退后了一步。晃开里面纯土系元素的恶魔之吻,就此住了手。雪紫拔开打架的几人说:“你去哪里了?”
无衣叹着气说:“这是无家的事,你干嘛掺和进来。”
雪紫说:“都进来了,我总要办完才出去吧。”
无衣说:“你怎么那么喜欢扯。”
雪紫说:“我要早知道你还有这么多帮手,我怎么会帮你。”
无衣说:“你帮我什么啊。这下大家都被抓住了。”
雪紫说:“不一定,无家说不定快完了呢?”
。。。。
“干什么!”
那几个守护无衣的人突然大吼到。雪紫回头一看是无狂过来了。
他对着那几个人行了个礼道:“几位叔伯既然来了就去府内喝杯茶吧。”
“无家的叛逆。你是不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你几位叔伯吧。哈哈,怕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大义灭亲啊。”
无狂脸色铁青。心中还在想:“你们几个果然都来了,终于可以一起除掉了。”
“呵呵。那你们还认识我们几位叔吗?”此语一出所有人目光都放到了说话的人身上,无家的大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了行刑台上,白胡子被拍马屁的风一吹,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愚民们都快给他跪下了。
他的出现让那三个保护无衣的人脸色变得和无狂一样。
不能这样说,无狂的脸色又生起了几分嚣张。
只有雪紫依然神色泰然。
“哼,老贼。无狂这小子不敢大义灭亲,那就我来。”又是刚才讽刺无狂那人,他脾气果然火爆,话不到两句,冲出人群就想动手。无衣说:“尘染叔叔,不可。”
他的名字就是无尘染。“什么不可,这人不配姓无,我今天就带祖先除了他。”
“放肆。”大长老,怒道,一卷土尘也和着声音袭了过来,开始土尘铺天盖地像是要把整座城都淹了,但临近,土尘却卷成了一人大小‘砰’猛击向无尘染。
无尘染使出来的破解之招,只阻挡了一秒土尘。
接下来就是等待一座山把自己压死的过程。也许是力量太过强大,土尘击到无尘染身上后,无尘染只是吐了一口血,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