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你想怎样?”
林若晗缩到不能再缩的地步,一双眼睛瞪大,闪着受惊的小鹿一般可怜的眼神。展傲天看她的样子,忽然一笑,嘴角挂着的笑容邪气至极,却是但笑不语。他一手摩挲着林若晗的下唇,眼神更是暧昧至极。
“我可以考虑像那晚一样……”展傲天没有说完,眼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林若晗闻言猛地瞪大眼睛,心下猛地却是猛地一阵揪痛。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医药费我一定会还的,等我攒够钱就会还给你。”林若晗定了定心神,眼神破碎。
“嗯?”展傲天挑眉,脸上满带着不屑,“是么?”
林若晗皱着眉头,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咬紧牙关道:“这么昂贵的医院,我可住不起。”
展傲天当即便一声冷笑道:“一千万都堵不住你这个女人的嘴!”他猛地收回了撑在她身边的手臂,一手细细的摩挲着袖口的黑色纽扣,面带轻蔑,“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可口么?”
林若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听展傲天却再次开口,脸上挂着鄙夷的嗤笑。
“一个穿A杯的女人,也算得上是女人?况且,”展傲天忽而又俯下身来,压低了声音道,“技术那么烂,腰不够软,腿不够长,叫的不好听还只会哭……林若晗,你确定你是女人么?”
他说的很慢,问的很认真,听到林若晗的耳朵里,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针扎一般刺耳。
“我是不是女人,不用你来鉴定!”
“呵,”展傲天脸上的笑意更深,“也是,早就有那么多人鉴定过了,哪里轮得到我?”
林若晗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恶魔,她怎么还会相信这个男人只是比别人冷酷毒舌了一点?林若晗拧着眉,脸色刷白,额间泛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心里被这人言语之间的冰雪之气一层一层扑凉。
那股绝望,就像溺水的人,在大海里挣扎了几天几夜,到后来终于发现放弃挣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林若晗终于牵起了嘴角,没有笑出声,她不争辩,只是挣开展傲天转身离开。
清瘦的背影,冷寂而苍凉。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正是将暮未暮的时刻,医院这个时候人不多,格外安静。林若晗一个人慢慢沿着走廊往回走,只觉得这走廊比以往更加幽深。
身后的男人眸色深深,两道冷箭一般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林若晗的身后,林若晗只觉得后背上挂着一阵阵凉飕飕的风,她不由得环视四周,明明是装潢的宽敞明亮的大厅,此时却像极了阴寒的地狱,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挂着陈年的蜘蛛网,是不是的会有小鬼蹦出来吓人。
林若晗皱了皱眉,裹紧身上的黑色衬衫,她抱紧了双臂环住自己的肩,加快脚程。台北的盛夏明明是炎热的,可是这一秒,林若晗却莫名的觉得,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森凉的寒意。
直到慢慢踱回若风的病房前,林若晗才觉得又重回人间,仿佛刚才的真的去地狱走了一遭,她一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额上冷汗滚滚。医院的墙壁上贴着高贵典雅的白色瓷砖,印着复古的金色镂空花纹,摸上去手感很好。
可能是走廊里的冷气开得太足,林若晗此时摸上去,只觉得冰凉刺骨,恍惚间竟让她有一种触在千年寒冰上的错觉。林若晗猛地抬起手,指腹通红,手心全部都是濡湿的汗水。她掏出纸巾擦了擦,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或者说,这不是安静,就是很有氛围。若风正乖乖躺在床上打点滴,一脸认真的听杜邵杰给他讲故事。
男声清朗温润,像开春山顶融化的雪水那般,纯净清冽,不掺杂一丝杂质。
林若晗这些粘来,见过太多男人。每天在酒吧那样种地方打工,见过最多的自是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男女。高大俊朗、不可一世的她见过,邪魅不羁、一肚子坏水的也有,肥头大耳、满脸猥琐的更是常见,可是却始终没有杜邵杰这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