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石新华喝醉了。
醉得吐了。
席罢人散。
夜风很凉。
金巧云看着人都走了,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她自己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自己一定是不会背叛方洪兵的。
无任如何。
42
那天窑工们都感到了一种异样。
平时,马小娥五点半钟就能把早饭准备好了,可是那天六点十分了,才开饭。他们看到的马小娥蓬头散发,眼睛也是红的。
马小娥哭过了。
前一个晚上,马小娥去了金家,帮着做饭。一切忙定了,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她匆匆吃了些,心里惦念着儿子,就又跟着金建军回来。
金建军是要回到窑上的,早晨三点多,外地有车要过来拉煤。他的酒也多了,脸上红红的。“你路上小心点。”杨秀珍对儿子说。“没事的。”他回答说。可是,马小娥坐在他的车后面,感觉他骑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外面是一片漆黑,天上只有少许的星光。
也就是半支烟的功夫,他们就适应了黑暗。
四周里静得很。
金建军在打着酒嗝。
“你喝了多少呀?”马小娥问他。
“不多。”他说。
“你能喝几两呀?”她问。印象里,她很少看过金建军喝酒,更很少看他喝成这样。她感觉他真的是有些醉了。
金建军没有回答。
她只听到他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在一个道口拐弯处,金建军停下来去撒尿。马小娥站在车边等他。四周里真的静极了。她都能听到他的尿声,声音很响。
他那一泡尿真长啊!
她感觉自己等了好久。
他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朝她走过来。
“我来带你吧,”她说。
“不,还是……我……行,我……来骑,”他说。
“我来吧。”马小娥坚持说。
忽然,他就抱住了她。马小娥一愣。“你不要这样。”她说。可是他却越发搂紧了他,嘴里说:“我想要你,和我好吧。”马小娥努力地想掰开他的手,说:“别这样,你喝醉了!”
金建军忽然就使了蛮力,用力箍住她不让她动弹,嘴巴在她的脸上乱亲,并且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抓住了她的两只nai子。他手上的劲道很大,都把她的nai子捏疼了。她反抗,可是越是反抗他却越是坚决。
他像疯了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把她摁在地上,完成了最后的程序。
“起来吧。”他系好了裤子,然后对她说。
她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
“太凉了,你起来吧。”他又说。
“你走吧,”她说。
她是一个人走着回去的。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脏极了。不仅是身上沾满了泥土,更主要的是身体里的脏。他是那样的蛮力,完全不顾一切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感到身上到处都是酒味,甚至连他射进她身体里的东西,都带着酒精。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合上眼。自己一边洗,一边哭。她怎么也想不到金建军会这样对她。这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他是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强行地占有了她。他太有力了,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有力,让她产生了憎恨。
两个男人,一对父子,一老一少,先后都占有了她。
这太奇怪了。
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她并不憎恨金德旺。也许,是她已经在心理上习惯了。对他,她变得有些麻木了。然而,她却不能忍受新伤痛!
在黑暗里,她反复地想:接下来,她会怎样?她能怎样?她想要怎样?
金建军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呢?他也太欺负人了。她和他的女人刘璐璐是小学的同学啊,男人就死在这个窑上,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在窑上做饭,彼此非常熟悉,他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呢?黑暗中,她想:现在,她躺在这里伤心,而他在干什么呢?也许,他早已经睡过去了。
他醉酒了。
正因为是醉了酒,强X了她,才更是可恨。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