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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金建军大年初五就又匆匆地赶了回去。
虽然,春节的几天里,他和他的父亲金德旺一直和窑上通着电话,对方都说没有事,一切都很好,可是他们仍然放心不下。本来金德旺也要走的,但根本买不到票。金建设想尽了办法才买到了一张,只能让金建军先走。
钱有贵对金德旺要急匆匆地赶回黑槐峪有些不以为然,“一把年纪了,该在城里享福了,还那样奔忙干什么呀?”他说,“受了大半辈子苦,应该享受了!”
金德旺心想:也是啊。应该是享福了,可是,窑上的事情还是放心不下。
“国家对小煤窑不久以后肯定是要严加控制的,”钱有贵说,“以后开采会越来越难。”
金德旺自然是深有体会。春节的时候金建军回来,告诉他,窑工们说,二号井已经废了,挖不出煤,而且岩层渗水。事实上,其它几个井,也不比二号井好多少了。看来,还是要做工作,争取再挖一口。
“你要真的闲不住,你可以在城里找事做。投点钱,搞个娱乐中心什么的。”钱有贵说。
金德旺没有告诉他自家投资工厂的事。
钱有贵现在是一个娱乐中心的董事长。
那个娱乐中心很大,九层楼。有洗浴桑拿按摩,有卡拉OK练歌厅,有餐饮,还有客房。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生意火爆。大年初三,钱有贵请金德旺去玩过。在歌厅里,居然还有俄罗斯的年轻美女表演。
金德旺真的是非常惊讶。看来,城市和乡村的区别真的是太大了。精灵古怪,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年头,只要你有钱,没有什么是搞不到的。”钱有贵说。
“有了钱,就是要玩。”钱有贵说,“城里人过去瞧不起农村人,现在我们比他们有钱得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仅可以玩城里女人,你还可以玩外国女人。”
“这些俄罗斯姑娘,一个个身材都很好,大腿、nai子、屁股,真的是绝了。也就是二千块钱,你就可以搞,很便宜的。”钱有贵说。
“你要想玩,就在我的这个娱乐中心里。想要什么样的都有。”钱有贵说。
金德旺心里对外国女人还是存着一种惧怕,感觉不适应。
“你要是感觉玩不了外国女人,就给你找你喜欢的。”钱有贵说,“你可以先去洗把澡,然后让小姐们给你按摩。”
“那些小姐,一个个功夫都很好。可以给你**、推油。有中式的,泰式的,还有欧式的。我这里有一种盐浴,很好的。先把你泡在牛奶里,然后小姐给你全身涂上盐巴。”钱有贵说,“最后再冲洗掉。然后她可以用嘴巴搞你,先含一口热水,吮你**,然后再用冰水。会把你搞得像神仙一样。”
“这叫‘冰火世界’。”钱有贵躺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台后面的高级皮椅上,笑着说。
金德旺听得心脏乱跳。
钱有贵告诉他,就在他的这间办公室里,他找来了三个小姐,让她们脱了裤子,撅着屁股排成一排,然后他挨个地戳过去。
“他妈的,刺激得很,”钱有贵说,“每个戳几下,然后打发她们走人。有一个还是大学生呢。”
金德旺当然没有在他的娱乐中心里做。
他不是不想,而是感觉不太适合。
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金建军走了一个星期以后,金德旺让金建设再去给他买票,他要回黑槐峪。
“我要回去一趟,”金德旺对杨秀珍说,“还是要和秦家振以及老于沟通一下。”
“能行吗?”杨秀珍问。
“行不行,工作也还是要做。”金德旺说,“做了总比不做好。”
年前,金德旺就叫金建设把乔娣娣请过来。可是,她却出差去了。接着,年就过去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金建设和她还互发手机短信,说些祝福的话。她说她是在老家,在村里,陪着她的父母。她说她可能是年后十六或十七回城。
然而,就在金德旺和金建设正月初十那天去火车站买票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乔娣娣。她是刚从黑槐峪过来。在她的边上,立着一个瘦瘦的小伙子。乔娣娣介绍说,那是她的一个朋友,自己开公司,搞电脑软件开发。看上去,那个小伙子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