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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落草为寇(3)
    白胡子沉默一会儿说:“我们先玩个游戏。你和我们寨里的郭大力士比个武,若你赢了,我会考虑你所说的。”白胡子嗜好看真人搏斗,越残忍越血腥,他越开心。半个月前郭大力士就把一个喽啰高高举起摔在地上,那人脑浆崩裂,血流满地,活活被摔死。众喽啰每次一听到玩真人搏斗游戏时,便心惊胆寒,惧怕选到自己,送了性命。众人对白胡子这嗜好,起初万般喜欢,觉得新鲜刺激,因为对象都是从外面抢劫时,顺带给撸回来的。后来白胡子对此越来越迷恋,竟直接从众喽啰里选。不死也重伤的结果,从此人们对此游戏便充满恐惧。刘铭玉欣然答应,他正想一试身手。照顾妹妹这些日子,他一直苦练父亲所教拳术,练力气,打沙袋。在上台之前,白胡子轻声对郭大力士说,留个活口。刘铭玉在比武台上,面对郭大力士的攻击,次次以漂亮的躲闪化险为夷。台下的声音从摔死刘铭玉到掌声雷动为他鼓掌加油。几十个回合后,刘铭玉见郭大力士已是气喘吁吁,便转守为攻。为了不使郭大力士丢人,在掩人耳目的情形下,打了个平手。恼羞为怒的郭大力士,心里也不由对刘铭玉心生佩服之意。二当家黑胡子也不由欣赏刘铭玉的有勇有谋。白胡子其实看出刘铭玉是有意让了郭大力士,对他是越加提防、怀疑。不过刘铭玉所说之事过于诱人,那可是多少人向往的在腾冲妇孺皆知、价值连城的尹家绮罗玉宝藏。比赛结束,白胡子手一挥说,散去吧。也对刘铭玉说,你也先睡去,明早再说。说完,他便心事重重地离去。

    刘铭玉被安排到房里睡觉。他却无法入睡,因为游说白胡子去抢绮罗玉宝藏也只是当时为救性命而想出的脱身之计。尹家的绮罗玉宝藏只不过是个传说,就算属实,也难以让尹家说出具体地址。敲门声把刘铭玉的思绪打断。郭大力士左手提着肉,右手提着两坛酒,特来感谢刘铭玉放他出丑之恩。酒一口又一口下去,俩人相谈甚欢。他一再劝说刘铭玉入伙。前往缅甸之路凶险无比,单枪匹马,难敌路上数路土匪。若是实在要走,他愿拿出银两倾力相助。只是想逃出此寨,已是万般困难。郭大力士所说不假,早在刘铭玉入寨门时,他便细细观察过地形。若不是长了老鹰的翅膀,逃出此寨那是痴心妄想。刘铭玉对郭大力士的劝说不置可否。等俩人喝完酒散去,刘铭玉躺在床上,细细思量一番,落草为寇未尝不是一条活路。就算到了缅甸,一切都未知。每年成千上万之人前往,有几个荣归故里?又有多少客死异乡?然而白胡子颧骨高耸,尖嘴猴腮,眼神细眯,定是个阴险狡猾,疑心颇重之徒。博得他的信任并非易事。直到天亮,他依然没合上双眼,不过他已决定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