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刘二贵去世（2）

    刘二贵回家后熬了两天酒瘾，到第三天就实在熬不住了，趁老伴上街买菜之机，将国华给他的还有一瓶好酒一下喝了大半瓶。这下，心脏病就发作了，前一段住院治疗就前功尽弃，待老伴回来，刘二贵已瘫倒在厨房间的地上不省人事。老伴一看，就慌了手脚，看到桌子上还剩小半瓶白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上次住院期间，医生一再关照，心脏病一旦发病，病人不能乱动。老伴就叫来邻居，把刘二贵先抬到附近的镇卫生院抢救。院长一检查，说这下恐怕人不行了。老伴赶紧通知子女们，不到半小时，银华、菊华、保根都赶到了，一小时后，国华也赶到了。因为院长也是心血管专家，他建议，卫生院的医疗设备差一些，你们还是转到大医院去，但人估计最多只能维持一两天，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国华要把父亲转到上海大医院，但其他人一致坚持转到市人民医院，国华没法，只得听大家把父亲转到市人民医院。住的还是原来的病房，还是原来的医生，医生很生气，责怪家人怎么不听医嘱。老伴就哭了，我是一再叮嘱他的，谁知我买菜一会儿工夫，他就……菊华对医生说，这不能怪母亲，过去为了劝他少喝酒，不知拌了多少嘴，吵了多少次架，我们子女劝他少喝酒都被他骂过。医生就不再多说，抓紧对他抢救，但也告诉他们，看来这次人要不行了。

    菊华是相信迷信的人，她说，我到镇上小瞎子那里问问，有人讲他算命算得挺灵的。保根是共产党员，根本不相信迷信，但在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国华也是无神论者，他想对三姐说，这没用，又怕刺激她发病，想张口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母亲是相信迷信的，就对菊华说，那你抓紧回去问问吧。

    菊华回到镇上到小瞎子那里一问，小瞎子一听声音，就说，是菊华吧，你父亲冲撞了西南方向的妖魔，妖魔作怪，你父亲恐怕过不了今天了。菊华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心想这小瞎子怎么这样了事如神，我没说什么，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就哭着说，那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小瞎子说，有啊，不过要抓紧办，晚了妖魔再一作法，你父亲就马上没命了。菊华问，什么办法？你只要在我这里买个照妖镜，挂在你父亲的家门口，记住，一定要朝向西南方向。菊华说，那你马上给我照妖镜，多少钱？小瞎子从身边的抽屉时摸出一个小圆镜给菊华说，200元钱。菊华一看，这是个最多值块把钱的镜子，在地摊小店都能买到，就生气地说，你可别骗我，这个镜子怎么能值200元钱，在哪里都能买到的。小瞎子说，这镜子可不是普通镜子，是给它念过符咒的，你看镜子上还有一个妖怪的像。妖魔看到这个镜子，就会吓得收了魔法。你赶快拿回去挂上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菊华被他这么一说，就付了钱，赶紧带着照妖镜到父亲家，把镜子挂在家门口，没忘了方向朝着西南。

    菊华挂好照妖镜后，心里有了一些安定，自己总算也给父亲尽了一份孝心。谁知没过半天，住在父亲家西南面的一位邻居男主人吵上门来说，你家的照妖镜对着我家，会把妖怪引到我家的，我的妻子身体常年有病，前不久刚刚有些好转，这下别指望会好了。菊华说，这是小瞎子让这样朝着西南方向挂的，又不是针对你家的。那个男人说，反正你们的镜子是对着我家的，肯定会把妖怪引到我家。菊华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妖怪引到你家，我也不知道，你得问小瞎子去。

    邻居男人一问小瞎子，小瞎子说，这好办，只要你也买一个照妖镜，挂在你屋后，朝着东北方向，就可免灾。这样，他就花200元买了个照妖镜，挂在屋后，照着菊华父亲家。

    菊华看到后不干了，又去找小瞎子，小瞎子说，只要你再买一个照妖镜朝着西南方向就可解决。菊华买了镜子挂在父亲家门前，马上被邻居发现了，又去买了一个挂在屋后。菊华看到后火了，在小瞎子那里一下子买了三个镜子，挂在父亲家门前。邻居也针锋相对买了三个镜子挂在屋后。弄得好多周围的邻居，特别是老人、孩子在那里指指点点看热闹。

    正当菊华为挂照妖镜之事和邻居男人吵得不可开交，传来了父亲刘二贵在市人民医院抢救无效而去世的消息，两人的争吵才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