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快速打字放屁,谁说人心向恶的,本仙女儿不是很善良吗
莫非你觉得本仙女儿还不够善良
以本仙女儿作为例子,足以证明人心并非总是向恶。
注意力定在“本仙女儿”这几个字上,魏朝清眼神变得幽深,引诱似的,问道你,是仙女
林昭昭说我长得这么美,还这么善良,不是仙女是什么当然是仙女啊唉,只有仙女这个称号才能配得上人美心善的我了。
魏朝清“”
紧接着,林昭昭又道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就说你是不是错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恶人,你以偏概全,过于极端。
怎么不回我是不是觉得理亏了
哼,反正你要知道,不能歧视阴阳脸,也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恶人。
久久得不到回复,林昭昭撇撇嘴,正要收起手机,一条消息闪现。
陌生账号嗯。
林昭昭弯弯唇角,她也学着他那副文邹邹的古人口吻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然后给他发了一句话,没等他回复就继续睡了。
魏朝清刚看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一列字紧跟着出现veryod
困惑地凝视貔貅旁边的“veryod”,魏朝清眉间拢了一拢。
林昭昭没有再回话。
将毛笔收好,魏朝清缓缓拂过带着字迹的纸张,指腹停在“阴阳脸”三字之间。
他抬手,从左颊抚摸至右颊,“都是人么”
幽幽的声音消逝在空气里,凉沁沁的犹如地底里钻出的黑雾。
一觉睡到大天亮,林昭昭懒洋洋地在床上滚了两圈,旋即第一时间摸出手机。
陌生账号veryod,这是何意
林昭昭额角一抽。不是吧,这现在还有年轻人不知道这啥意思
她回复你在搞笑吗,这不就是非常好的意思
然后发给他一个表情包。
彼时魏朝清刚梳洗完,正在穿朝服。
非常好的意思稀奇古怪的文字,并不像大亓的文字。而后,书案上又出现一张纸。
纸上画着与上次相同的貔貅大熊猫。
黑白圆胖的貔貅
捂着胸口,两眼笑出了两行泪,旁边配字你想把老子笑死,好继老子的财产吗
胖胖的貔貅加上这句话,极具喜感。
魏朝清面无表情地望着貔貅,不知不觉地轻笑出声。
恰好有下人端水进来,下人见状,不觉一呆。
相爷微微扬着唇角,那淡淡的笑容仿若一瞬间盛放的莲花,清远而夺目。
下人不是没见过相爷的笑容。相爷待人温善,眉眼间时常带有如沐春风的笑意。可下人却觉得,现在相爷笑得跟从前很不一样。
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放那儿吧。”相爷见他进来,温和道。
将水盆放好,下人弯腰退下。
魏朝清将毛笔和纸张放好,随后净了手,走出卧房。
“主子。”魏忠行了礼,立刻跟上去。
一路步至府外,上了马车,马车朝皇宫驶去。
天际浮着薄云,日光还未显现,披着淡淡的晨曦,马车在冷清的街道里快速穿行,很快便抵达皇宫。
文官武官分为两班入朝,文由左掖门而入,武由右掖门而入。
魏朝清从左掖门入内,以最高品级的地位立于金水桥南首位,等待入朝。
身畔官员纷纷道“大人身体已大好了”
魏朝清颔首,“已大好了。”
“大人不在朝中这几日,圣上总也不大欢喜,如今大人重新来上朝了,圣上总该欢喜了,朝中不可一日无大人啊。”
闻言,魏朝清未置一词,只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晨光滑过他白玉般的鼻梁,将他五官氤氲得更加清润俊逸。
搭话的官员心中暗道,这丞相大人怎生得如此俊俏,犹似下凡仙人般出尘,也怪不得圣上对其宠幸有加。
退了朝,魏朝清穿过长廊,倏尔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丞相大人。”
魏朝清闻声望去,继而道“参见长公主。”
“不必多礼。”丹阳长公主关切地望着他,“伤可痊愈了”
“多谢公主关怀,臣已痊愈了。”
丹阳点点头。
一得知魏朝清受伤,她立刻就想去见他。然这于礼数不合,她也不能随意出宫。
今早一听闻他来上朝了,她才有机会来瞧瞧他。
借着晨光,她不着痕迹地端详他。
他面容如玉,光滑如锦缎的墨发套在精致的发冠之中。
玉冠两边垂下淡紫色冠带,往下是罩着颀长身躯的紫色朝服。
丹阳如银盘的面庞连带着耳根逐渐渐变红。
目视着秀婉羞赧的丹阳公主,魏朝清长睫开合了一下。
举凡大亓女子大部分皆如长公主这般温婉贤良,严苛守礼,似林昭昭那般泼辣无礼又有些古怪稀奇的女子倒是极为少见。
林昭昭宛若一个异类。
发觉自己神思飘远,魏朝清即刻回神,恭谨道“若公主无其他吩咐,臣先告退。”
“我那你回去罢。”丹阳虽有些不舍,但也怕耽误他做事。
“微臣告退。”魏朝清转身离去。
凝望他清逸的背影,丹阳恋恋不舍,眸中流溢着无尽爱慕。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丹阳才收回视线,领着丫鬟回了凤阳阁。
回到凤阳阁,丹阳轻撩水袖坐于榻上,她举起小镜,照出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又问身畔的丫鬟,“本宫长得如何”
丫鬟笑道“公主容颜娇美,乃大亓第一美人也。”
大亓第一美人。丹阳叹气。既是第一美人,为何他一点都不动心
他若不动心,这第一美人的名号又有何用
她惆怅地捏着锦帕,不多久,丫鬟传皇上来了凤阳阁。
“连城,你怎么来了”丹阳含笑迎接他。
亓连城坐下,说“来坐坐。”
先帝子嗣稀薄,只有三位子嗣,长女亓丹阳,长子亓连城,还有一位两岁便夭折的次子亓长生。
亓连城与亓丹阳同为先皇后所生,是以素来感情极好。
两人寒暄半晌,亓连城倏然说道“姐姐今年十七了吧。”
“怎么”
“是时候招驸马了。”亓连城笑道。
“还早,我也不急。”丹阳赧然。
“前两年你也这么说,姐姐,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脑海里浮现出那人出尘绝逸的身姿,丹阳掩面,“未曾有。”
末了,她又说“我不着急嫁人,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嫁了人,便要迁到宫外,往后见你也不大方便了。”
“总拖着也不好。”
“以后再说罢,”丹阳声音停了下,“你还说我,你自个儿都还没立皇后呢,你不也
拖着大臣们都催着你呢。”
亓连城即位五年,已经十五了,不仅皇后未立,就连妃嫔也一个没有。
之前是因为年岁尚小又操持着国事,如今他年纪到了,国事又稳定了,却仍然不急着立后立妃,着实清心寡欲了些。
听闻此言,亓连城漾开笑容,“朕自有分寸。”
“那你可有心仪之人”丹阳忽然问。
笑容僵了僵,亓连城说“没有。”
从凤阳阁出来,亓连城没坐龙辇,只道“你们回吧,朕一个人走走。”
靴子踩着平滑的地砖,亓连城年轻俊秀的脸上泛着空茫,毫无意识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他停下来,抬首望青天。
青天被宫殿分割成一小块,方方正正的边角带着禁锢的锋利。
仰望天空良久,亓连城垂目,一声叹息随风而逝。
马车从皇宫一路行驶到熙熙攘攘的街市。
对面行来一推车老汉,老汉满头大汗,衣衫如过在水里过了一遍。
“给他让路。”车厢内传来魏朝清温和的嗓音。
“是,相爷。”车夫放慢速度,避开了推车老汉。同时心中赞叹,相爷宅心仁厚,从未有过什么官家大老爷的架子。
自来官家马车于街市中穿行不需避让,而相爷总顾及着别人,即便对方是一个推着车的小小贱民。
何其有幸,他能在相爷身边做事。
本来还打算避让马车的老汉见这马车给他让了路,他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虽不清楚马车里坐的什么人,但那马车外部装饰极好,所以里面坐的人身份肯定不凡,反正叫大老爷也没什么错处。
目送着马车远去,老汉问旁边的人,“请问这车里,坐的是哪位大老爷”
“这你都不晓得咱们丞相大人啊”虽然嫌弃老汉一身脏臭,旁人还是说道。
原来是丞相大人
老汉激动不已。丞相大人竟然给他让路了
听人说丞相大人与人温良和善,传言诚不欺他。
作为脸上印了字的贱民,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善待,他红了眼眶,对着快要消失在路尽头的马车,牢牢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一阵风吹过,拂起了车帘子,闭目休憩的魏朝清睁眼。
透过吹开的帘子,他看到不远处一堆人殴打着一个小乞丐。
目光短暂地在小乞丐身上停留了刹那,他漠然地偏过眼角。
帘子重新遮掩住车窗,将外面种种阻隔绝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