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点点头说“为什么这次发挥得这么差，以你平常的成绩不应该是这个分数的。”

    “可能还是平时学得不够扎实。”

    “你能这么想，我还真支持你复读。”

    “苏老师，还要求你一件事。”

    “你说。”

    “不管我是否能被这所大学录取，我希望你别把我填的志愿告诉别人。”

    苏兰有些不解“这个别人包括顾衍吗”

    小青点点头，苏兰揉着眉心问“为什么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你和顾衍出现问题了”

    “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有很大不同，眼下各自适应一下也许会更好一些。”

    苏兰又揉揉眉心说“你这么考虑，还真让我放心，以前呀，我真担心你这个傻丫头，最后”

    “最后跳楼、割腕、投河”

    苏兰笑了一下“虽不一定有这么严重，但也差不多吧。”

    “苏老师，我是真的想冷静一下，所以我的选择，请你别告诉顾衍，还有李老师”

    “顾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我这儿打听不出来，估计得炸毛发恨了，不过我会和李老师打个招呼的，他的某些看法跟我可能比较相同，我们支持顾衍的学习，因为他是人才，值得支持，但我们也支持你，你是我们学生，我们希望你的未来不至于因为顾衍变得晦暗灰冷。”

    “谢谢苏老师、李老师，还有所有的老师”小青忍着眼泪给苏兰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之后宁涛、许婷、苟结巴等人便开始忙起谢师宴、同学聚会，如果不是宋词死拉硬拽，小青一点也不想参加，最后出于避无可避地参加了文科班的谢师宴，同学会，和曾经高一九班的同学会。

    高一九班的同学会最热闹，小青也无可避免地和顾衍会碰上，二十几个转校生，走了四个重本，最差的一个都过了三本，大家和李胖、吴老鬼、苏兰经过几年的摔打，都跟朋友一样了，席上自然是热闹非凡。

    李胖不论男女同学，敬酒都喝，最后喝大了，抓着顾衍的手，不停地说“顾衍，你，你你必须给学校写封感谢信，否，否则，我是不让你走的”喝醉的李胖为了加重语气，还用手很有气度地一挥。

    小青躲在一个角落，感觉高一九班除了她，其余都考出了正常水平，宋词陪小青坐在角落，看着于秋甜那飞扬拨扈的样子，时不时还说两句风凉话，很是不忿，要知道在最后的几次考试，小青已经数次超过了于秋甜。

    高一九班的同学会只有方玉雪一个没参加，小青是中途趁宋词给李胖他们敬酒的时候走的。

    之后小青听宋词说，顾衍、沈五河几人又请过李胖不少次，李胖高兴，经常被他们给灌醉，醉了就跑到外婆的铺子撒酒疯，外婆就让沈二江泡上好茶，然后听他讲那些疯话，什么顾衍刚开始有多拧，沈五河又如何地混，苟结巴就是个不上进的，他是如何地引诱、敲打，才算把这些个不听话的统统给扳正了

    再之后录取通知书一份一份地来了，最先的是顾衍，接着是宁涛、苟结巴、沈五河、许婷、林洁雅这批重本，顾远山、宋词和于秋甜是八月收到的，最后连陈剑都收到了通知书，小青还没收到通知书，小青也认命了，虽然自己选了一个挺冷门的专业，但事实上，分数没有任何优势。

    八月过了大半，顾衍突然把小青叫了出来，两人来到三年来，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巷子，顾衍才停下说“猫猫，明天我要走了。”

    小青点点头，也不知道哪次聚会上听李胖还问过，顾衍回过是九月一号报道，现在好象是要提前去的样子，顾衍摸摸小青的头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执拗，既然结果是复读，那就专心复读好了，我把复习资料整理了一遍，都放在书房，我去学校后，那间书房就给你用了，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的，我希望你能考上你志愿所填的那所学校。”

    小青在心里一万头 奔过，把苏兰、李胖全都骂了一统，明明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都这样呢

    顾衍接着说“你做这个决定也许是对的，至少，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他们也不会成天来烦你，你也可以清清静静地读书了，外婆那里你不用管，钟叔会一直照顾着，啤酒厂那边，每个月都会给你和沈五河打两千元生活费。”

    “顾衍，我不需要，我”小青到底在顾衍满是恨意的眼光下把后面那句话吞了下去，好一会才从口袋里把握得有些汗意的卡拿出来递给顾衍说，“你到帝都也许用得着。”

    “有意思吗”顾衍继续恨着小青，小青举得手都累了，只得收回来问，“你的同学也都去帝都吧”

    “曾维奇分高，没什么意外，r大，，罗海去了那所警校，顾远山也去了，只是顾远山是一本，罗海是二本，他俩专业不同，本来他俩分数都不够，现在警校很吃香，两家应该都撒了不少银子吧。”

    小青很羡慕地嗯了一声，顾衍却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说“好不容易长大，好不容易考完，本应该是我们狂欢撒野的假期，都让你生生破坏了，我会让你补回来的”顾衍搂着小青好一会，小青也静静地享受顾衍的身体，贪婪地吸着顾衍身体的味道，直到顾衍最后松开手说，“回去吧”

    小青才醒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要的，刚才自己不是显得挺无耻的。

    顾衍第二天一早走的，他是开着车走的，很早，没有再和任何人打招呼。

    小青走到隔壁，看见门上落了锁，她有这房的钥匙，只是因为李宛都在，她从来没有用过，小青只得跑回家里翻出顾衍给的钥匙，打开门，看见两个多月没来的地方一切依旧，后院放着顾衍的宝马山地车，顾衍玩过的篮球、足球，顾衍换下的篮球鞋、足球鞋，到处都有顾衍的影子，甚至味道，顾衍带到安南县那十几箱的东西都没带走，只是没装在箱子里，和那些球呀、鞋呀一样全都分门别类地被李宛收好了。

    一直扮着坚强的小青眼圈红了，快步上了楼，推开书房，果然看见一叠整整齐齐的复习资料摆在书桌旁，伸手打开最上面的一本，都有顾衍的笔迹，把高一到高三的书都快写满了，小青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最后扑在那堆复习资料上狠狠地哭了一场，她很舍不得顾衍，真的，舍不得，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象这样喜欢到骨子里，爱到可以为他跌到尘埃里的人了。

    第二天，小青就去学校打听复读的事，复读的人不是特别多，方玉雪也来了，她俩的成绩，学校是有底的，并没有特别难的手续，所以很快就给两人办了复读手续，只等九月一日到来，两人一个文科一个理科，成为着上一届高考重头来过的代表，她们没有太多留念的学校走一遭，小青只觉得无论操场还是台上都有顾衍的影子，可以预料复读的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

    好在去年，沈二江托战友让实在不是读书料的妮子参了军，当了能通讯兵，否则小青还得和妮子同年级，否则复读更没有乐趣了。

    离开学还有七八天，小青和方玉雪办完手续也就回家收拾，准备新一轮的备战。

    小青骑着顾衍的法拉利，她的生活，似乎处处都有顾衍的影子，怎么躲都躲不开，想再骑回以前的二八，她居然怎么骑都别扭了，还摔了挺重的一跤。

    回到摊子，连厨师老鲁也换了，好象是和顾衍一起走的，不过钟叔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新找的厨师，还新找了个男跑堂。

    外婆含着旱烟和沈芸秀、沈二江坐在沙发上，沈二江正在帮外婆算帐，毕竟外婆的年纪大了，眼睛什么的没以前好使，沈二江算，她就听着，看见小青回来，她把旱烟取下来“青儿，回来了”

    小青在沈芸秀身边坐下来，摸着沈芸秀的手，暑假和顾衍闹别扭的时候，那个精神病院的专家级医生来了，给沈芸秀看了病，又进行了一个月的治疗，这医生吃住都是顾衍管着，小青和顾衍闹别扭后，一个假期顾衍都没来外婆铺子吃过饭。

    治疗后，沈芸秀一天会出现几次清醒的状况，只是时间不长，也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但这已经让大家非常开心了。

    外婆又问“手续都办妥了”

    小青点点头，外婆叹了口气说“老五过两天也要走了，和宋词一起走。”

    “这样好，两家都不担心。”

    “可怜了我家青儿”外婆伸手摸摸小青的头，沈芸秀见了也跟着一起摸，小青笑着说，“我有什么可怜，重新再读，还要多吃外婆一年饭，明年说不定比他们的学校都好，弄不好是赚了呢。”

    “饿了没，饿了，我们就开饭吧，一个假期，你至少轻了十几斤，本来就瘦，这下跟一把骨头有什么区别。”

    “我减肥，现在流行骨感美，我离骨感差太大一截了。”仅管早饭就没怎么吃，小青一点也不饿，以前和顾衍和沈五河在一起，她总象吃不够，现在她一天不吃饭好象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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