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放下电话的时候，小青从厨房出来，把安安和小彤彤放在儿童椅上，然后宋词出来，再然后沈老五也出来。

    看着从厨房出来的沈老五，顾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沈五河这个人，你让他去杀个人，他可能眼都不带眨一下就去了，但你让他进厨房，那跟让人杀他一样，今天这是哪门子意思。再看小青一脸看了春宫大戏的表情，也知道沈五河去厨房干了什么好事，当然这丫头本来就没什么见识，就看见两个小屁孩子亲亲，也跟看春宫大戏一样。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副没见识的样子，顾衍摇了摇头。

    李胖吃饭习惯喝点老白干，小青给他拿了小瓶装的五粮液，李胖乐滋滋地说“还是我大闺女最孝顺，不逢年不过节，就给喝这么好的酒。”

    顾衍不能喝酒，沈五河就陪李胖喝，李胖喝了一口开始上课了“老五啊，你说你那时候浑的”

    沈五河赶紧制止住说“胖，不要因为你成了我姐夫，就理所应当地给我上什么课。”

    “我知道我过时了，观念什么的跟不时代，知识什么的不如你们，但我觉得我人品好呀，我觉得我的人品可以给你们上课呀。”

    沈五河看顾衍在一旁笑，很郁闷地问“顾衍，你说胖这在说谁呢，这里谁的人品不好了，只能是你吧。”说着沈五河突然一变话又说，“对了，我刚才在结巴家门口看见一辆大奔，结巴他爸开这么好的车了”

    李胖自打会开车过后，对车也有点小研究，那些奢侈又昂贵的好车，他买不起，但可以了解过过瘾，所以一听就摇头说“就老苟头，不可能，不可能，卖点针头线脑的，能买起个轮胎就不错了，不会是结巴回来的吧，去年小青还没去魔都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不过没待两天就走了，当时他还开个破车，难不成这不到一年多就换这么好的车了。我听人说结巴现在还不错了。”

    小青从苟结巴还钱的大手笔上知道苟且一定不会太差。

    沈五河哼了一声说“不错，也没见他来看望你一次。”

    “你们这些年青人忙事业，好事呀，有事可忙，证明才有出息，象隔山岔五能看到的王磊那几个，他们的爹妈都愁死了，提起你们几个，说是我李胖教出来的，这脸上多有光彩呀。”

    顾衍伸手把李胖手中的杯拿开说“胖，原来你是要虚的，不要这种实的。”

    李胖赶紧抢回来说“有出息，又能来看我，这种我最喜欢。”

    大家都乐了。

    沈五河忽然问“王磊也在安南”

    “不是去了趟魔都，对，还是你们上大学那会儿去的，后来又回来了，也没混出个名堂，好象是跟张露一起回来的。”

    宋词一听立刻来劲了“跟张露，王磊跟张露一起回来的，张露被于秋甜骗了，王磊也没在琛琛家的酒楼做下去”宋词见沈五河瞪了她一眼，不满地噘了一下嘴，拉过小青说，“所以两人是不是都恨上了于秋甜，不知怎么遇上了，干脆就结盟了。”

    “你想多了，我听人说张露和于秋甜都找了有钱人，衣锦还乡的。”

    宋词不屑地说“就你沈小青的消息，闭塞得跟几个世纪以前一样，你心房的大小只能装一个顾衍。”

    “还装了安安和小彤彤，比你想象的要大点。”小青得意地怼宋词。

    小青蒸了水蛋，就着软糯的米饭喂小彤彤，不过小彤彤脸疼，又想吃又疼，就眼泪汪汪的，小青搂在怀里说“没事，没事，妈妈慢慢喂啊。”

    安安在一旁举着他的大勺子说“彤彤不急，哥哥等你。”

    宋词便说“我来喂吧。”

    “等他好了，你再喂，现在你喂不了。”小青把宋词的手拍开。

    宋词便给小青剥了碟子虾，又给她盛了碗汤说“他吃不了这么快，你也吃点。”

    小青立刻笑了“哎哟，还是我小舅母好，知道心疼人呢。”

    吃到味道的小彤彤也跟着叫了一声“小舅母。”

    小青更乐了，亲亲小彤彤说“你不能叫小舅母，来张嘴，我们的小乖乖再吃一大口。”

    安安喜欢吃清蒸的鱼，顾衍就帮他挑鱼刺，顾衍也喜欢吃鱼，虽然顾衍和安安都笨手笨脚的，但那盘鱼还是被父子俩挑挑拣拣吃了个七七八八，安安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鱼，是和爸爸一起吃的。

    安安毕竟不是大人，饭量远没成人大，他是和两个小姨、彤彤吃抢抢饭长长饭长大的，吃饭很快，一碗饭一会儿就吃完了，见小彤彤还没吃完，就好奇地跑到李胖身边问“外公，酒好喝吗”

    李胖立刻皱着眉说“不好喝，一点也不好喝。”

    安安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说“骗人，不好喝，外公还天天喝。”说完安安又跑到沈五河旁边，好奇地看着沈五河肩章问，“小舅爷，这个是什么”

    沈五河把安安抱起来放在腿上，简单地讲了一下军队的军衔，还有肩章有的星星又代表什么意思，安安听完就问“小舅爷怎么没有星星。”

    “这不是小舅爷的衣服。”

    “那小舅爷的衣服有星星吗”

    “有一颗。”

    安安立刻拍着手说“我小舅爷好厉害，是将军。”

    沈五河摸摸安安因为吃饭出了汗的头说“一颗星可不是将军。”

    安安很有信心地说“小舅爷，”安安一下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看向顾衍，顾衍便提示了“将来”两个字，安安立刻接了过去，“小舅爷以后一定是”

    李胖捏了安安的脸一下说“小小的人已经会说好听的话了，这点跟你爹可不相同。”

    安安有点没明白李胖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好奇地眨眨眼，小手还抓着自己带着胎毛那种柔软的头发。

    李胖戴上胶纸手套，剥了个虾递给安安，安安一口咬进嘴里，倒在沈五河怀里，沈五河的怀抱跟爸爸不太一样，很结实，他怎么折腾都可以，不象爸爸，他乱动一下，妈妈就要提醒他轻点，所以安安很能接受了这个小舅爷。

    吃完饭，芳草去收拾，小青和宋词带着两小只上楼了，小妍有作业，李胖就带着小妍回去写作业。

    客厅只剩下顾衍和沈五河，顾衍才说“你这次在军队里立了功的，前景一定不会太差，回安南的事，你先缓缓再说。”

    沈五河倒了一杯茶递给顾衍说“但是封剑那个人办事，靠不靠谱，我怕他不仅不能帮你，反而害了你。”

    顾衍接过茶摇摇头说“这倒不用担心，封剑这个人看上去挺混，但大事上还好，至少大事不敢出格，有他在，相当于有封家在，所以作用只会比你大，不会比你小。”

    “你说当时封家也施了压了，815案还是这么草草结了。”

    顾衍摇摇头说“人有时候很奇怪，封家势大，跟他沾边的，有些人怕，有些人就是不怕，尤其是那些职位比较低的人，总认为自己跟有权有势的人做斗争是一种荣光，那有权有势的一定都是恶霸，自己和恶霸做斗争，是正义的，而有一种对封家不服的人，就会来个剑走偏锋利用这种人做文章。”

    沈五河不由得摇摇头说“哎，就是两种势力斗争的结果，一方为了压倒别一方，为了自己的私利，压根不管受害者受到的伤害。”

    “但是这种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存在，再严的规章制度都消灭不了他，而且表面上还有挺不错的政绩，实际上却是一包黑水，臭不可闻，如果只是因为对封家不满而针对我，我还可以接受，最糟的是不仅仅是对我。这阵子，除了修复和宋词的关系，你抽时间和苟三把当初与刘大龙在一起，你们看见的听见的刘大龙做的说的都回忆一下，写下来，按时间顺序写，能回忆起来的，一字不漏，包括他的一些小习惯，说话做事有可能出现的小动作，事无巨细都写下来，尤其是你们觉得他偶尔出现的与平时不太一样的举动。”

    沈五河点点头，顾衍看着沈五河的肩章，想着沈五河和安安的对话，忽然问“为什么你只有一颗星，你这次出的任务危险，而且还立了大功的”

    沈五河没回答，顾衍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没看上中将的闺女”

    “顾衍，你还是不开玩笑的好。”沈五河不满地说，顾衍点点头说，“行，不开玩笑，宋词和彤彤你打算怎么办，是随军呢，还是留在安南军队条件倒不错，你现在这级别，他们母子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不过就是枯燥单调了一些，我是这么想，安安再过两年到了上学的年纪，我想送他去s市或者魔都，毕竟大城市在教育、医疗这些基础设施上是小城镇没得比的，对小孩子的成长更有利，周末就让小青带着孩子来探亲，如果你觉得这样可行，我就一起安排，宋词也周末带彤彤到你那里探亲，你可以在军区离得近的市区买套房子，给他们母子落脚，毕竟军队还是苦的，等安安、彤彤再大点，你也可以带他们到部队里锻炼锻炼，这样嘛，我们男人就可以专心做点自己所谓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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