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放下手里的财经报说“象他们这样的集训，是全国规模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各大中城市警界中层输送新鲜血液，全国性的中层，三十岁出头。维奇一个高考状元，正经的一流政法大学毕业硕博连读，还拼了八年，没有一些背景和关系，他也不一定拼得到，但是，他们立一次大功，虽然这确实是次大功，集训两年就可以得到，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你说维奇，你自己不也是。”

    “我不算，单从时间上来讲，我还比维奇还少了至少五年。”顾衍提及那五年，小青轻轻捏了顾衍一下，顾衍好不容易才从那场噩梦中醒来，小青发自内心不想让顾衍再想起，顾衍轻轻回拍小青两下接着说，“他们是第一届，从全国警力系统一共才筛出两百人，要求年龄必须在三十五岁以下，立过至少一次一等功，本科以上文凭，在警局一线工作两年，他们前三条都达得到，第四条都有点勉强，以后要求只会越来越严苛。”

    “这简直就是为这两公子哥量身定做的要求嘛。”

    “所以嘛，老封会是在害他们吗”

    “我知道，只是担心贱贱和山儿那个娇气包，受不受得了。”

    顾衍就笑了“你就放心吧，举子是他们这一期的刑侦老师，老五是他们这一期的射击和博击老师，所有的老师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小青一听就乐了“举子和老五成他们的老师了。”

    小青乐完忽又说“那以后我小舅就不用执行危险任务了”

    “至少这两年是吧。”

    小青眼圈一红说“让我小舅休息一下也好。”

    顾衍伸手搂过小青说“你总想让你小舅休息一下，可他自己一点都不想休息，对于暂调去教贱贱他们这一期学员，意见特别大。”

    小青也笑了起来“我这小舅也是，上次丁当、安安和彤彤被绑架的事，他还挺郁闷的，认为他和举子的作用还没最后营救贱贱的时候大。”

    “所以咱们就不操心你小舅他们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快快养好身体，生我们的小南南。”

    “顾代市长，又开始不正经了。”

    “没办法，顾小衍最近特别不乖，整天就想耍流氓。”

    小青拍了顾衍好几下，然后把顾衍压到床上，好好地荼毒了顾小衍一番。

    小青对于书房突然空下来没有封剑的身影，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小只也终于在过完寒假，不再念贱贱小叔怎么还不回来了。

    小青知道那种集训用了举子、沈五河这类人做老师，那是真的要教这些人一些本事，从顾衍偶尔的话里话外都透出封剑和顾远山不太适应的信息。

    小青挺同情封剑和顾远山这两个公子哥的，封剑是自己主动选择，顾远山是被动，不管怎么样，这过了几个月都没回来，不管两公子哥用了什么手段，终究没回来，那也是一种对自我的战胜。

    封剑走后，没多久，他所有的东西，除了那个紫檀木的架子，小青觉得有点用处，其余的都让封平带来的人来清理干净了，小青在架子里面放了两张床，布置成两小只的卧室，架子外面放了两张书桌，这彻底就成了两小只的天地了；两小只的小卧室，恢复为衣帽间，原来的大书桌放进了功用房，功用房就被小青布置成了顾衍的书房兼办公室。

    封剑的离开是因为丁当的毁婚，所以他和顾远山离开后，除了春节，大家都没有在外婆那里再聚会了，毕竟这桩婚事是顾衍牵的头，还害得顾衍被丁当奶奶痛骂，沈芸芸总觉得对不住顾衍，她本来想把封剑交给她打理的那些事，都还给封剑，只是封剑走得急，没来得及和她了结这桩事，所以沈芸芸还是一直替封剑管着他的产业；丁仲之也成了安南税务局去参加培训回来后，唯一职务没有任何变化的人。

    罗海把大鱼彻底扔给了宋词和苟且，一心在s市他家里的产业、虎风矿业和小雪那里奔波；苟且和于曼也结了婚，成亲后，苟且成天在山上农场、大鱼和虎风矿业折腾，得空的时候，跟着雷子、李京去跑单；曾维奇在夏天的时候成了一对双胞胎的父亲，而且双喜临门，正式经提了正处级；顾衍对于什么代市长转为正市长，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也在那里熬着，说好的带小青和两小只去国外的事，一直没有成行，不过他总算和小青和两小只都过了一次生日，这是让顾衍在被丁当奶奶骂后，最满意的事了。

    五一节前的一天，小青和顾衍通了电话，约好晚上带外婆、丁当、小妍和两小只去美好时光吃晚饭，所以小青比平时下班早一些。

    小青从工厂办公室出来，往停车场走去的时候，看见二舅母正追上李京，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二舅母似乎不肯依着李京，最后李京带她一起往停车场走。

    小青见了也偷偷跟了上去，看二舅母上了李京的车，然后李京开着车出去了，小青出于好奇，也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然后撵了上去。

    小青跟着李京的车一路回了安南，李京的车拐进了一个在安南还算高档的小区，小青也跟着拐了进去。

    小青见李京往车库去，她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人家不许她的车进入，小青只得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然后下了车，从正门走了进去。

    李京最近这一年的业务量越来越好，已经超过了雷子，成为安南酒厂业务部业绩第一名，小青倒也不吝给他提了职务，发了奖金，李京在安南买房买车这事，在酒厂也不是秘密，反正李京看上去干劲是十足的。

    小青走进小区，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去找李京，想了想给苟三打了个电话，问苟三知不知道李京在安南买房子，买在哪里，苟三以为小青找李京有事，就说他打电话，小青赶紧制止，让苟三帮她查一下李京买的房子在哪里。

    苟三动作倒快，没几分钟就打来电话说公司里住址，李京就登记了住的地方。

    小青得到了地址，赶紧往那个房号走。

    李京的房子是在17楼，小青坐电梯上去的时候，听见另一部电梯也到了17楼，小青赶紧躲进安全门，很快就听见李京和二舅母的声音“妈，这事我没想瞒你的，可是”

    17楼某一号的房门打开，吴悦跳出来叫了一声“爸爸”

    吴悦看见二舅母的时候，迟疑地又叫了一声“沈奶奶”

    二舅母一把搂住吴悦就哭了起来“外婆的小乖乖，我可不是你什么沈奶奶，我是你亲外婆。”

    李京忙说“妈，到屋里说吧，让别人听见了也不好，我觉得这事，你应该告诉小青和顾衍，妮子还不还钱，那是妮子的事，但我们不应该让他们还蒙在鼓里。”

    “李京，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告诉小青和顾衍，妮子不得恨死我了，妮子毕竟是我亲闺女。”

    “那悦悦也是她亲闺女。”李京很不满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小青皱着眉听见三人进了屋，吴悦开心叫“爷爷、奶奶，我沈奶奶来了。”

    二舅母又急着去纠正“是外婆。”

    等房门关上了，小青才走出来，下了电梯，犹豫一下给雷子打了个电话“雷子，姐问你一件事。”

    “姐，你是不是要问下个月订单，我大略统计出来了，应该能达到一千万件，但还有两个业务没有报上来。”雷子应该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不是那事。”

    “不是那事，是什么事”雷子纳闷了，小青最近抓得最狠的就是三件事，订单、生产、货款，“你说的是那两家欠货款的事”

    “不是。姐问你，你姐夫在安南买房子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呀。厂里人都知道呀。”

    “你来过他这里没”

    “没呢，他才装好，说还要放一段时候，才请大家到家里玩。怎么了，姐”

    “姐，让你办件事，不能让你妈、你姐和你姐夫知道了，成不”

    “你说。”

    “我看见吴悦在你姐夫那儿，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才说“好的，姐，我会去弄清楚的。”

    小青关了电话，电话就响了，她一看是顾衍打过来的，赶紧接了，听见顾衍问“沈总，还没忙完呢”

    “你们都到了”

    “除了丁当和你，其余都到齐了，我以为我这个市长是最忙的，没想到比起沈总来，差太远了，惭愧”

    “顾衍，找打，是不”

    “虽然我们集体很想你，但开车还是注意点安全。”

    小青应了一声收了电话，上了车，很快去了美好时光。

    顾远山和罗海在美好时光和大鱼都给家里人留了两个固定的包间，很多时候，都沦为李京和雷子请客户用了。

    小青一听丁当没到，便给丁当拨了电话，边给丁当打电话边走进包间，一进包间就听见安安正用德语和顾衍对话，安安才开始学德语，自然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顾衍除了教安安德语和日语，还在客厅里放了一架钢琴，他不忙的时候，经常会教安安弹弹钢琴；或者父子俩一起弹个曲子；又或者顾衍弹钢琴，安安小提琴乐合一下，这也感染了很想学成不务正业的彤彤，也跟着学起小提琴来。

    小青说今天是周末，一起吃顿饭也耽搁不了什么，但丁当却说她明天还有芭蕾课，去上芭蕾课至少半天多的时间没了，小青最后只能放弃了。不过小青知道丁当现在回避所有的人，自从丁当奶奶和封家闹翻后，丁当从丁仲之和沈芸芸的争吵中，多少听出些名堂，小青怕丁当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所以在事情平息后一段时间，想约丁当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丁当直接拒绝了。眼下丁当精神上受没受到影响，小青看不出来，但丁当在学习上去比以前努力太多，而且还非常固执地在这么紧张的学业中，不肯放弃她的芭蕾舞课。

    小青听顾衍说，封剑离开前回避沈芸芸几次提出要求见面的事，没把交给沈芸芸打理的产业收回来，还给丁当缴了三年的芭蕾舞学费。

    想想封剑和丁当，小青只能叹气，说造化弄人，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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