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面色一变“她去哪了”
做饭的阿姨低着头,有些为难“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收拾家里的时候,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扔了出去,包括小姐的玩偶。
那只小熊也太脏了,有细菌的,不卫生。而且都那么破了,我以为没用就扔了。
小小姐找不到就问我,我说扔了。她就跑下楼要去找。我年纪大,跑得慢,等我下楼就找不到小小姐了。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那只小熊对小小姐那么重要。”
周怀面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很有修养安抚了阿姨两句“没事,我来处理。”
说完,他就下楼去找周幼林。
找了很久,才在街角找到她。
原来,垃圾车把小区里的垃圾都带走了。
周幼林追上去,很快就看不到车子,只能失落地往回走。
似是觉得难过,就蹲在街角不回家。
周怀走过去,蹲下身子跟她说“那哥哥陪你去垃圾站找那个小熊好不好”
周幼林很懂事地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周怀看了眼前方路口的方向,心想这个点追过去,要在偌大的垃圾堆里找到这只小熊确实也不容易。
而且很多垃圾进入垃圾站会先进行压缩、粉碎处理,怕是再过去找,也只能找到残肢而已。
他就牵着周幼林往回走,问她“那只小熊跟你的身世有关吗”
周幼林摇摇头。
“那你能告诉哥哥,小熊为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这么想要找到它”周怀温柔地问。
那日,周幼林在夕阳的街角看到哥哥这么问自己,身上镀着一层暖光,温柔无比。
周幼林想了想,说“那是院长给我的第一只玩具,也是唯一的一只。”
周怀懂了。
小女孩很珍惜这份唯一的玩具。
许是对异国他乡感到陌生,所以需要一些过去的物品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这件事,周怀就这么记在了心上。
两人回去后,周幼林懂事得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可当天晚上,没有小熊,她睡不着。
那夜又打着雷,狂风暴雨,很是骇人。
在辗转三个多小时后,她终于穿着碎花小睡衣,抱着枕头,敲开了哥哥的门。
“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没有小熊,我睡不着。”
当时,周幼林才八岁,周怀把她当妹妹,也没怎么觉得不合适,就同意了。
打雷的那瞬,周幼林睡在墙角那一侧,瑟瑟发抖。
周怀就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给她讲了个童话故事。
这一夜,周幼林在周怀怀里,睡得特别安稳。
之后,她似乎黏周怀上瘾了,每晚都要找周怀睡。
不刮风、不打雷、不下雨的时候,周幼林就会抱着哥哥的手臂睡。
但一旦打雷,她就会往哥哥怀里钻。
因为经常一起睡,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周幼林天真地说“哥哥就是我的小熊。”
那个时候,周幼林还小。
周怀也没当回事。
加上要用到她的血去化验,一直觉得心中愧疚,就宠着她点。
把她抱在大腿上教单词,每次洗完澡亲自给她吹头发,等到周幼林去上学的时候,他还亲自给她编头发。
怀里的女孩一天天长大,渐渐变成了少女。
他从给她选衣服,到变成给她选内衣,科普月事,教她处理人际关系。
而她落得越发诱人,身材凹凸有致。
这样的妙龄少女,显然已经不适合跟他一起睡。
周怀开始拒绝周幼林。
周幼林却像跟他睡觉上瘾了一样,每次被赶回去,不到半小时,必定又可怜兮兮抱着枕头来求他。
每次,她都说“哥哥,是最后一次嘛。”
一次又一次。
终有一天,周怀被蹭得难受,哑着嗓子说“幼林,你是不是想跟哥哥一直睡下去”
周幼林那个时候已经十八岁,也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双眼期期地看着周怀。
周怀宽厚的大掌遮住她那双天真清澈的眸子,唇瓣落在她的耳际。
“那你愿不愿意成为哥哥的女人,永远留在哥哥身边。”
周幼林点了点头,心里很清楚即将面对什么样的事情。
也是在那一晚,那具柔软的身子被翻过来,覆过去。
一声声“哥哥”险些要了周怀的命。
那个时候,年少的周怀初尝情事,是欢喜的,是炙热的,天天都要跟她厮磨上一番。
还没羞没臊没下限。
周怀记得,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很美好。
周幼林很粘着他。
周幼林写得字模仿他。
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他教的。
他把小姑娘教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突然有一天,小姑娘说是在异国他乡认识了个小哥哥。
是以前在孤儿院的。
小哥哥跟她说,周怀想要她的血。
那个时候,小姑娘是不信的。
于是,她学会偷听他的电话,终于得知了真相。
那天,她一路上一直跟他闹。
周怀知道被人跟踪了,没有跟周幼林解释什么,只是一心想着甩开后面的人。
他问周幼林穿他给的小背心没
小姑娘说有。
很快,他的车子就被黑鹰堂的人追上。
黑鹰堂的人说“要加入他们,得先杀个人。”
这个人就是周幼林。
这一层,他早就想到,所以早早给周幼林穿上防弹衣。
可真等到他握起手枪的那一瞬,他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抖。
他担心,他一旦射偏,他的心爱的小姑娘,从小养到大的小姑娘就没命了。
能够加入黑鹰堂,进入黑鹰堂内部,捣毁他们的组织,又是他一直的念想。
他犹豫。
最终权衡再三,觉得自己带着周幼林离开未必有胜算后,他朝着周幼林开了枪。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周幼林掉下小山坡时的眼神,很冷,冷得她心口直颤。
那眼神里还掺杂着失望、心痛、埋怨和憎恨。
“不”周怀惊呼一声,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心口剧烈起伏不平。
他从回忆睡梦中抽离,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助理发现他醒来,第一时间走过来关心他。
周怀嗓子哑得厉害,摇摇头“我没事。弹片全取出来了”
“全取出来了。”助理回答。
周怀拉开毯子就要下床“备车,我要去找幼林。”
助理拦着他“你还消炎”
“少废话。”
助理拗不过周怀,最后只能把周怀送到一处老旧的民宅。
民宅在郊区,属于自建房,只有一层,想上去要通过木制楼梯走上去,是很老式建筑,看得出有年头了。
这里的环境很差,阴暗潮湿,唯一点好的是,小楼梯下面有个小天井,种了些花花草草,倒美化了环境不少。
周怀踩在木制楼梯上,木板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盯着楼梯板上的青苔,眉头皱得死死的。
很快,他就来到二楼的木门,抬手敲了敲。
笃笃两声,很沉。
不一会儿,小女孩打开木门,戒备地看着他“我妈咪说不想见你。”
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找她一样,周幼林早早吩咐孩子拒绝他。
“我就想想再见她一眼。哪怕不说话”周怀扶着门口,呼吸越发急促。
他的助理看得干着急。
这会儿,金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赤裸着,伤痕触目惊心,应该是周幼林在帮他上药。
可他就这样只穿一条居家裤,大大咧咧走到他跟前,像一家之主一样跟他对峙。
那一瞬,周怀承认,心口疼得厉害。
他的幼林,他和幼林的女儿,被另外一个男人庇护着,这种认知直接把他惯有的骄傲打得粉碎。
“幼林不想见你。”
又是这句话。
周怀声音沙哑“好,我走。”
他掏出了一袋钱“你受伤了,现在你应该需要”
话还没说完,金峰拿着信封扔了出来。
钱如同雪花般四散。
助理实在看不下去“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钱又不是给你的先生是因为周幼林小姐和小小姐才给的这个钱。你没本事护着她们过好日子,还阻止别人”
周怀唇色发白扬起了手,打断助理的话。
而金峰早已经砰一声,关上了门。
周怀身子不太舒服,身子倚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坐了一小会。
咿呀一声,门忽地打开。
周怀像看到希望一样扭头,就看到小星星淡漠地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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