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优夏“”
动不动咬他脖子的不像是神明。
他抓着托特的衣服,“不是要去上课了吗”
托特松口,眸光沉沉,“教室有草薙。”
元优夏“哦。”
他抬眸看着托特,“今天咬我又是做什么”
托特手指轻轻地捏上元优夏的耳垂,“你无所谓的态度让我不喜欢。”
元优夏“我哪里无所谓了,还有你说的态度又是什么态度”
“不要一个人离开这里。”托特低下头,“你的安危我很在意。”
元优夏轻轻眨了眨眼,“在意我的安危。”
“”托特松开手站起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元优夏问,“你觉得我要去哪里”
“他是不是说要去教室吗他们班都把你抛下了”托特说到这里略略皱眉,“你看这些人根本不靠谱。”
元优夏解释,“是我要一个人出来的。”
“”托特看了一眼元优夏怀里的小鸟,“所以一开始还准备走的更远一些,因为捡到了这只鸟才回来的”
元优夏点了点头。
托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要往外走,你尾巴不方便,轮椅进林子也不方便,如果在外面摔倒了,轮椅出故障了怎么办”
元优夏虚心接受,“我知道了,你已经说过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吧”
托特“”根本就没有真的知道的样子。
他推动轮椅,“我送你去教室。”
元优夏“不去了。”
托特停下脚步,看向元优夏,“为什么不去了”
“你不是不高兴吗”元优夏还是很在意攻略对象的心情的,他说,“你之前就告诉过我让我尽量离他们远一些了吧,因为我是变数什么的”
“不是。”托特没忍住解释了一句。
“什么不是”
“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高兴。”托特说。
元优夏疑问地歪了歪脑袋,“那么你是怎么不高兴”
“”托特也说不出来自己是因为那点古怪的独占欲不高兴,他憋了口气说,“没什么,你想去教室就去,反正今天下雨,他们也不会离开教室。”
元优夏摇了摇头,“不去,把小鸟送回房间,让它在温暖的屋子里睡一下,教室里人多,可能会吓到它。”
托特闻言点了点头。
他打开门,看着元优夏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你很需要我照顾你。”
“嗯”元优夏疑惑抬头。
“喝牛奶的杯子,我不过走早了一些,巴德尔可不像我会为你收拾东西”托特指了指桌子。
“因为准备去教室所以我才没收”元优夏立马反驳。
“床上的被子也没整理。”托特又指向床。
“床理整齐了睡
觉的时候还不会弄乱”元优夏振振有词,理直气壮,“不整齐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没给你换水,今天也没换。”
元优夏看向水箱,镇定自若,“反正我今天也没有进水箱去游泳。”
托特微微弯腰,又把元优夏困在轮椅中间,“你的理由很多,就是不承认你需要我”
“”元优夏,“你好怪还有照顾人的喜好呢”
“是。”托特脸黑下来,“我怎么就这么习惯照顾你了”
元优夏“”
他小声,“脸更黑了,晚上很容易看不见人的。”
托特“”他觉得元优夏要气死他。
“生气了”元优夏还在问,“是不是生气了”
托特捂住元优夏的嘴,咬着牙,“暂时还没生气,但你再多说几句我”
元优夏眨巴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托特。
托特对上那双无辜漂亮的双眸,喉结滚动了一下,另一只手捂住元优夏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元优夏睫毛颤了颤,挠得托特手心犯痒。
托特暗暗叫不好,刚才元优夏看着他的,他竟然很想亲上去。
如果亲上去的话,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人鱼的无措和震惊。
元优夏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扑闪着,声音低缓,“托特”
托特缓缓松开手,露出元优夏的双眼,他说,“我给你水箱换水。”
元优夏小声说,“谢谢。”
“怎么谢起我来了。”托特没有回头,“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
“你这个人好难将就啊。”元优夏嘀咕着,“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欢呢。”
托特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等到换完了水,托特才转身看着元优夏,“我该走了。”
元优夏哦了声,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托特的手说,“这几天晚上,和我看月亮吧。”
托特嗯了声,“今天晚上,也会有月亮的。”
元优夏眨了眨眼,既然托特说了,那么就说明晚上真的会有月亮。
他把小鸟放到桌子上,取了毛巾来替小鸟擦拭羽毛,一直有气无力的鸟儿轻轻地啄着他的指尖。
元优夏摸了摸小鸟的脑袋,“别啄我,到时候我不仅怕猫,我还得怕鸟儿。”
鸟儿果然不再啄元优夏,它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一双豆豆眼看着元优夏,格外可爱。
元优夏给鸟儿把羽毛擦干了些,便把鸟儿放置在桌上。
他钻进水箱里,在水箱里游荡了一圈后又扒着水箱发呆。
系统不能和他说话真无聊啊,他好想和系统讨论一下攻略对象现在的心理。
总觉得攻略对象是不是有对他动心,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习惯呢
不过一个神明,真的会因为习惯而照顾一个人吗
要不然试探一下
至于怎么试探
元优夏看向窗外,先等着月亮吧
元优夏坐在轮椅上和路过的精灵们说话。
他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落在巴德尔眼底。
“看什么”阿波罗顺着巴德尔的视线看过去,“你好像很在意他。”
“不知道为什么。”巴德尔低下头来,“自从那天晚上在月下看见他之后,就总是格外在意。”
阿波罗微微扬了扬眉,“觉得身为人鱼的他被困在这里很可怜吗”
“不是。”
巴德尔并不知道怎么说,他抬起脚步往元优夏那边走去,阿波罗也跟在巴德尔身后向元优夏走去。
元优夏送走了来和他说话的精灵后打算离开。
“等等,小夏。”巴德尔叫道。
元优夏转过头来,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巴德尔在他面前摔下去。
“”巴德尔露出尴尬又柔和的笑容来从地上站起来,“啊。”
“没事吧”元优夏问。
“没事。”巴德尔摇了摇头,他问,“要一起吃晚餐吗”
“诶”
“一直以来,小人鱼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吃早餐吧”阿波罗笑眯眯道,“巴德尔担心你孤单,所以想让你和我们一起用餐。”
巴德尔“”
元优夏看向巴德尔,他竟然从这位神明眼底看出来丝丝无措。
元优夏没忍住笑了一下,“当然可以,平时也不是说我一个人用餐,托特也会一起”
说到托特,元优夏又顿了顿,只是一起用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元优夏暗自思忖了一下,阿波罗已经推上了他的轮椅,“好那就一起去吧”
元优夏“谢谢。”
阿波罗笑容灿烂,“是朋友的话,说谢谢就生疏了哦。”
元优夏不由看了一眼阿波罗。
朋友吗
阿波罗果然是太阳神啊,热情的光芒普度众生嗯,人鱼也不例外。
这些神明看起来都不是不懂感情的吧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封闭的箱庭之中呢
元优夏思考无果之后不再想了,反正说到底跟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嘛。
他的任务就是专注托特,然后
“哟,小人鱼。”洛基一见元优夏就开始张望,“我刚才看到那只猫了哦。”
元优夏汗毛倒竖,下意识扫描着四周。
“不用担心。”洛基身手敏捷地来到元优夏面前,“他已经拿着吃的离开了,当然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洛基。”托尔拎着弟弟的衣服后退,“不要欺负他。”
洛基垂着手,“我没有欺负他啊,哥,松手。”
托尔一松手,好无防备地洛基扑腾一下趴在地上。
元优夏“”
元优
夏低头对上洛基的表情,神色复杂,“道歉不用五体投地,只需要说对不起就好了,我会原谅你的。”
“噗。”旁边的户冢尊没忍住笑出来,“没错没错,不过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由洛基做出来真是不可思议呢。”
洛基“”
他气势汹汹地从地上爬起来。
元优夏下意识往轮椅里缩了缩,小声,“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生气了吗”
洛基“”
他看着元优夏无辜的表情,心底那股气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他说,“没有生气。”
“我就知道”元优夏拍了拍胸脯笑容灿烂,“洛基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洛基“”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又想生气又完全气不起来的感觉
“好了。”狄俄尼索斯说,“可以吃饭了。”
元优夏的轮椅就放置在巴德尔和户冢月人的中间,元优夏觉得对他的心脏很好,一个光明之神,一个月神,都是光啊。
他很满意。
而且巴德尔很照顾元优夏,这让元优夏又有些不好意思。
托特找到元优夏的时候,巴德尔靠近元优夏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托特眼睛眯了眯,冷冷地看着巴德尔。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巴德尔,托特不得不过多的思考巴德尔是不是对元优夏怀有什么不轨之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也可以。”宙斯的声音在托特身边响起,“反正这也是人类的感情不是吗”
托特转过头去看着黑暗中的宙斯,“你说过,他是变数,所以你让我把他关起来。”
“我并不知道这个变数是什么,如果是感情的话,也不是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宙斯淡淡道,“这也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吗不管是草薙还是这个人鱼,只要目的达到了都没关系。”
“我不同意他成为计划中的一环。”托特冷冷道,“一开始你把他交给了我,那么现在他不能再进入这个计划。”
“你这么激动地反对”宙斯若有所思,“难道,你对人鱼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吗”
“什么叫不该有的感情”托特反问。
“你应该很清楚,人鱼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也不属于草薙的世界,他来自其他的时空,一旦箱庭破碎,他也会离开。”宙斯漫不经心地指出托特回避的事实,“你应该不是那么不理智的神明,让他成为这个计划的一环,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我认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托特只道,“不管他来自哪个世界都没关系,现在他还在这里。”
“你果然对他动心了。”宙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即便是智慧神,动心后也无法保持理智吗”
“我很理智。”托特抬起脚步走向元优夏,“总之他不可能成为计划中的一环,你已经选择了草薙,那么就只能是草薙,和人鱼无关。”
宙斯看着托特
的背影,又看向元优夏的鱼尾,微微眯了眯眼。
他回到了王座之上,“这件事,你说了可不算。”
托特在元优夏身后站定,开口,“吃完了吗”
元优夏回头看着托特,眼睛明亮,“吃完了你吃过了吗”
“我该高兴你还记得起我吗”托特微笑。
元优夏“”
这个人怎么好像又生气了
是河豚吗整天都在生气,也不知道这小气量会不会气炸了。
元优夏和神明们摆了摆手表示明天见。
托特黑着脸,“你和巴德尔关系好得很。”
“啊一般般吧。”元优夏谦虚,“巴德尔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神明托特”
托特阴阳怪气,“没错,他温柔体贴,不像我,我就没办法温柔对吧”
元优夏抬眸看着托特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
托特冷漠脸,“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托特“”可,可恶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来让他放松警惕。
“还有,托特老师,你是不是在吃醋呀”元优夏轻快地问。
托特“”没错,他就是在吃醋
但现在说不出来。
月光打在树叶上,散发着幽幽的光。
元优夏低头看着尾巴上的鳞片,拽了一下托特的袖子,“月亮好看吗”
托特嗯了声。
“你在发呆”元优夏抬眸看着托特,“陪我沐浴月光很无聊吗”
“不,没有。”托特坐下来。
元优夏歪了歪脑袋看着托特,“你这两天都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宙斯的话又一次在托特脑海里浮现,他摇了摇头,“没有。”
元优夏伸手去摸了摸托特的脑袋,“你不要一副忧郁的模样啊,托特可不像是这样的人哦”
“忧郁”托特无语,“你怎么看出来我忧郁的”
“难道不是吗站在那里一脸纠结的表情,一会儿笑一会撇嘴,你当你玩变脸的呢”元优夏一点都不客气,“这样并不好看。”
托特“”
他说,“我只是在想宙斯说的话。”
“宙斯”元优夏好奇,“他说了什么”
“”托特说,“他说你很依赖我。”
元优夏点头,“确实会有一点。”
“只有一点”托特不可置信。
“你想有多少”元优夏问。
“那也不能只有一点,起码有很多点。”托特忿忿,“要不然我觉得心里不平衡。”
“这有什么不平衡的”
“”托特别过脸,“反正你得承认很依赖我,很需要我。”
元优夏含笑“好哦,那我就承认我很需要你好了。”
托特脸上的笑还没浮现,他看着元优夏的动作问,“怎么了”
“不知道。”元优夏伸手碰上尾巴,“就是突然,有点疼。”
“疼。”托特眉头皱更紧了,他握住元优夏的手挪开,“我看看。”
“托特。”元优夏说,“我要回去。”
托特顾不得去看元优夏的尾巴,他把元优夏抱起来往回走。
阿努比斯不知道从何时钻出来跟着托特走。
这会元优夏顾不上怕猫了,他搂着托特的脖子,只觉得尾巴疼得厉害。
“托特。”元优夏叫道。
“到了。”托特说。
“水箱,把我放进去。“元优夏咬了咬唇,勉强忍着尾巴钻心一般的疼。
托特把元优夏放进水箱里,“现在怎么样”
元优夏抓着箱沿的手指泛白,他轻轻地唔了一声。
水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疼痛,他咬紧了唇去看托特,“疼”
托特心头也揪紧了,一阵又一阵的。
既然水无法缓解他的疼痛,托特把元优夏从水里抱起来,试图用法力替元优夏缓解疼痛。
“好疼。”元优夏抓紧了托特的衣服,额头被冷汗覆盖。
“尾巴。“元优夏呜咽一声,“好疼”
尾巴
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像是被人从尾端硬生生地把尾巴撕成两半,疼得元优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咬在了托特的肩上,血腥味蔓延在口中,疼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在离开眼眶的那一刻切实的变成闪闪发光的珍珠。
阿努比斯在旁边看着元优夏,又去看元优夏的尾巴。
人鱼的痛苦让他小声的念着什么。
托特的法力在在这一刻似乎毫无作用,无法为元优夏缓解痛苦,直到漂亮的鱼尾在托特面前变成了一双白皙修长的人腿。
原来是因为尾巴化腿带来的疼痛。
这一刻,元优夏的呼吸一下子微弱下来,他咬着托特的牙渐渐松开,被汗水打湿的发贴在脸上,一张脸苍白无力。
“好些了吗”托特问。
元优夏微微张唇,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想化腿了。”
“好,下次不化腿了。”托特替元优夏拭去汗水,停留在元优夏眼角不受控制浮现的鳞片上,“尾巴很漂亮,不需要腿也没关系,有我在。”
元优夏脱力地靠在托特怀里,喃喃,“不该不该这个时候化腿的,好疼啊好像有人把我的尾巴扯开一样”
托特的脸色有一瞬间很沉,他低声说,“我知道了,别怕,下次不会这样了。”
元优夏不知道为什么托特要说下次,他已经不想有下次了,太疼了,他几辈子加起来都没受过这样的罪。
化腿费了他太多力气,此刻把脸往托特怀里一转,沉沉地睡去。
托特等到元优夏睡熟了才
把元优夏抱上床,他摸了摸元优夏的腿1,那双腿过分冰凉,托特仔细地替元优夏盖好被子,转过头去。
阿努比斯盯着元优夏,又抬头去看托特。
“先看着他。”托特说,“我出去一趟。”
阿努比斯点了点头。
托特不放心,“你别碰他,他怕猫。”
阿努比斯再次点头。
托特一离开元优夏的房间,脸色便难看下来。
他来到了宙斯的屋子里。
宙斯微微挑眉,“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吗”
“是你吗”托特问。
宙斯淡淡笑了笑,“你在问我什么”
“他今天晚上被强行化腿,是不是你在搞鬼”托特声音冰冷。
“这种时候我并不想和你吵。”宙斯只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在这一年内达成这个目的,草薙也好,人鱼也好,都是一样的。”
“他不需要化腿,也不会参与这个计划。我并不想在计划还没有达成之前和你翻脸,宙斯,不要对他下手。”
“不必质问我,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宙斯淡淡道,“今天晚上的化腿是意外。”
“最好如此。”托特说完转身就走。
宙斯看着托特离开,脸上的笑意隐没。
那尾人鱼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托特臣服,那么也一定能教会其他人,再加上草薙
只是不能和托特翻脸,要怎么样才能让人鱼心甘情感地参与到计划中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