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师弟还那样”孟林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平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点头。
谭英从外面推门而入,纵然是修士,应付了这么多络绎不绝的同门,他也觉得自己脸笑得发僵,此时又听两位师兄这般一说,不由有些怒气冲冲“这小子怎么这样闯过天堑是好事,把自己关起来对着根木棒不吃不喝像什么样我去叫醒他”
方平和孟林连忙拖住他,其实也不怪谭英,自从杜子腾闯堑成功,成为剑阁弟子的那一刻,剑碑浮现,功绩点再加一千,那广场上的九院排名竟然再次变化,如果说前几次他们的动静只算小打小打闹,那飞毫院借由杜子腾闯堑成功进入中三院行列,甚至那上冲之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这让外门所有修士意识到,飞毫院已经今非昔比,这也是破落的飞毫院这两天门槛会被踏破的原因。
方平也是一脸无奈“他闯堑下来的模样你也见过,让他缓两天吧。”
谭英一想杜子腾当日那凄惨模样,服用灵丹之后竟是神魂困乏到当场睡死过去,不由得脾气缓下来,却也还是纳罕“我说,这横霄剑派闯磨剑崖成功的人虽然不多,可也绝不少罢哪个像他这般,分明是天大的好事,醒来之后还失魂落魄的二位师兄打听过了么可是在闯堑时有什么不妥”
方平也是十分郁闷“我问过崔师兄他们那一众剑修了,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剑修闯堑成功一般会选择闭关,一是为调养闯堑中所受暗伤,二是体悟剑阁中经历,出关后在剑道上定会再上层楼可那是剑修啊,杜师弟没修过剑道,应该无甚可体悟的吧”
孟林却是道“我去问过守堑师兄了可能是和那根小木棒有关,反正当时那师兄的表情怪怪的”
方平谭英面面相觑难道那根破木棒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然而,一个高傲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响起“人呢贵客临门,你们居然不知相迎,这飞毫院还有没有点礼数”
方平嫌恶地皱眉。
孟林生气地捏紧拳头。
谭英却是冷笑着迎了出去“难道你不是飞毫院的人怎么,数月不见,你成了贵客了”
来人正是林丛,却并不只是他一人。
他哼了一声“我不是来同你们做这无谓争执的,葛公子屈驾前来,还不将那姓杜的小子叫出来”
方平忍着怒气道“恕我直言,你口中姓杜的小子现在乃是剑阁弟子,你有什么资格轻蔑于他”
林丛眼中嫉恨之意一闪而逝“管他是谁,葛公子要见他”
葛麟仿佛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竟然真的屈尊下到了这破落到极致的院子里,四下打量道“啧,小杜呢”
葛公子身份不同,不好得罪,谭英上前道“不知公子光临,有失远迎。杜师弟他闯堑之后正在调养,我这就去通知他。”
常见铭也是催促道“还不快去,敢让公子久等”
葛公子抬手止住常见铭的抱怨“去吧,本公子就在此处等他。”
方平同谭英交换一个眼神,实在不知这葛大公子屈尊前来,态度又这般前所未有的和蔼是为哪般
方平留下招待这一行“贵客”,谭英自去通知,而推开杜子腾的房门,他还是保持醒来以后那个姿势,只垂首打量着那黑乎乎的小木棒。
谭英
但想到外面那葛公子一行人,他催促道“别盯着这破棍子看了,外面葛公子来了,要见你”
“破棍子”三个字仿佛三道雷将杜子腾劈得狠狠抬起头来,那眼中密布血丝,十分骇人“破、棍、子”
谭英吓了一大跳“这这不是棍子是什么”
杜子腾抓起这棍子狠狠道“但那剑阁里的人说这东西已经认主了”
谭英连连避开那几乎戳到他眼睛的小木棒“认主”然后他突然一个趔趄,一贯机敏周密的脑子都开始转不动了“你、你、你是在剑阁里”
杜子腾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无疑肯定了谭英的推测,让他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这td开的是什么玩笑剑阁中剑无一不是天下名兵,能在剑阁中找到本命飞剑本是剑修至高荣耀,几千年以降都没有几人可杜师弟拿到的这玩意
想到这师弟的不靠谱之处,谭英怀疑地问道“已经认主,你确定”
杜子腾血丝密布的眼珠转过来“我、确、定”
谭英连连摇手“我不是怀疑师弟你,只是剑阁中皆为飞剑,这小木棒若真是其中之一,呃本门、乃至整个修真界中若真有这么一把特殊飞剑,定然不可能寂然无名”
杜子腾的肩膀垮了下来“它融合了我的血,我亲眼所见。”
纵然再不想接受,杜子腾这几日将当时闯堑前后之事翻来覆去思量,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悲伤的事实这小破棍子就是他历尽千辛万苦闯上天堑之后的收获
谭英大惊失色“可修士一生中只能有一件本命法器,若这破木棍当真融合了你的精血,这、这”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本命法器与主人心神相通、命运相关,甚至可随主人修为提升而晋级,乃是修士一生中最重要的伙伴之一,而这根不到一尺长的不起眼黑木棒竟然被杜子腾认为本命法器,谭英突然明白那守堑修士的反应所为何来,而杜师弟又为何会沮丧如此之久了。
如果换作是他,这么艰辛才闯上堑去可以认把天下名剑最后却认回这玩意儿,他只怕也是会放声大哭的吧。
谭英叹了口气,拍拍杜子腾的肩膀安慰道“剑阁之中无凡物,师弟你大可以仔细揣摩一下这木棒的呃,神通,”看着杜子腾阴森森的眼神,他连忙道“万一真有呢实在不行,师弟你待到修为高了不妨去寻那解除本命法器的法子嘛。”
最后一句还像句人话,杜子腾脸上终是松了下来。
谭英见凡状松了口气道“对了,葛公子要见你。”
杜子腾皱眉“他来了”
谭英大倒苦水“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拨了,你闯堑成功之后,各院都有人来打探,真是让人不胜其扰。这葛公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态度倒是和蔼,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师弟你还须当心。”
杜子腾知道葛麟在外门颇为特殊,当即起身道“那就先会一会吧。”他倒想看看他这尊贵的大客户所为何来。
谭英却拉住他,杜子腾疑惑地回头不是催着让他去见葛麟么
谭英已经对这修真小白无力吐槽“既已认主,这小东西你还是收起来为好,若是谁走路时一不小心踩折了,你可也是会气血大亏修为倒退的”
杜子腾的脸上再次阴云密布,看着桌上这破棍子,难道有人不小心把它拿去点火自己也要跟着受这无妄之灾妈的
谭英看着杜子腾头顶电闪雷鸣,不敢再吱声。
杜子腾深吸一口气,再不甘心,也终是认命地一把抓起那棍子准备塞到储物袋里。
谭英却再次拦下他,小心翼翼地道“师弟,这本命法器是可以收进体内的,否则,万一你那储物袋一不小心遗失”
想到万一储物袋丢失还要满世界去寻这破木棍的悲惨场面,杜子腾心中千万只神兽再次狂奔,最后不得不按照谭英的指点,心神凝一,试图去指挥着这破木棒收到丹田之中,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而杜子腾只觉得十分古怪,那东西现在就在自己身体里了
谭英却是边拉着杜子腾出门边道“师弟你修为还不够,待到筑基可以内视之时,自然可以内观本命法器,听闻本命法器平日收入丹田也是为温养,更可增加默契”
杜子腾却是极不情愿,就算筑基他才不要内视自己丹田里杵着一根破柴禾呢小爷留它在丹田里,只是怕受它牵累
正在交谈的二人全然没发现,他们竟从没有怀疑过杜子腾能筑基一事。
见到葛公子时,杜子腾已然调整好心情“葛公子好久不见”
葛公子却是哈哈一笑“小杜,你倒真是好样的居然真的闯过了磨剑崖,你没看到那些剑修谈论你的样子,啧啧,真是给我们这些不是剑修的人挣了好大一口气不练剑也是可以闯堑的嘛,哈哈哈哈”
杜子腾突然意识到,这位葛公子也不是剑修,他眼珠一转,嘻嘻笑道“要不您再给点彩头,算是因我闯堑成功打赏我的”
然而一贯出手大方的葛公子却笑骂道“拉倒吧,你这小子,那些大师兄的话本丹符赚的灵石功绩点还不够我看你们飞毫院的功绩点都快赶上丹嘉院了”
杜子腾闻言却是一怔,葛麟身为丹修,闯堑之事与他无关,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磨剑崖,这话里的意思原来是为了九院排名
接下来的谈话已经不适合这么多人在场,离去之时,林丛心眼活络,“体贴”地为葛公子布下了隔绝法阵。
清场之后,杜子腾坦荡一笑“您是知道我的,天大地大灵石最大,我入门不过一年,这等排名大事我一介小小修士,可沾不着边儿。”
这倒真是个聪明的小子,葛麟负手道“行了,我也懒得绕那些弯子,小杜,加入我丹嘉院吧,你能这般闯过第二重仙凡堑,足见潜力不凡,在符道上又天赋出众常有奇思妙想,难道在修行上甘落人后我丹嘉院灵丹无数,天材地宝之沛在外门无出其右,本公子可以向你承诺,你若入我院,修行之物绝无匮乏之虞,甚至只要时机适宜,让你入内门为真传也并非不可能”
葛麟这番话既没有往日那纨绔弟子的漫不经心,更没有刻意夸耀的矫饰,只是平平淡淡的陈述,却让杜子腾相信了那些传闻,这位葛公子恐怕真有强大背景才能将加入内门之事说得轻描淡写。
杜子腾却是一礼“承蒙您青眼错爱似我这惫懒人物,怕也只有飞毫院这破落地方让我祸害才不算糟蹋了,哈哈哈哈。”
虽然婉转调侃,但拒绝的态度已是干脆坚决,葛麟有些吃惊,毕竟他葛大公子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拒绝的滋味了。但葛公子自有公子哥儿的骄傲,他嘿然一笑“既然如此,这九院排名上,你我可就是敌非友了”
杜子腾含笑一礼,显是态度不会改变。
葛麟打量着杜子腾,随后走出了隔绝法阵,他突然想了什么,抛了个储物袋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仰天大笑道“闯过磨剑崖确实让本公子高兴,算赏你的哈哈哈哈”
杜子腾挑眉收下这储物袋,笑着拱手目送葛公子离去。
林丛在外边候了许久,葛公子所为何来虽未明言,但他作为中间人岂能全然无知然而,看杜子腾神色一片坦然,公子走得这般洒脱,却对二人刚刚交谈只字不提,显是事情未成。否则,以葛公子的性子,若是事成,只怕不消片刻,整个外门都会知道杜子腾加入丹嘉院的消息。
林丛心中百味陈杂,这么多年来,他打破了头想争取的机会,这杜子腾却是这般干脆地拒绝了。
常见铭更是内里翻江倒海,葛公子的性情他太熟悉,走了走了还回头扔了个储物袋,显是被拒亦不曾放在心上真正记恨,九院排名之后也依旧同杜子腾结交的意思能叫公子这般屈尊前来亲自相邀,被拒之后不被公子记恨,这杜子腾当真是好命。
葛麟一行人走了,林丛却是留了下来,看着杜子腾眼神复杂,想到这个他初时根本看不上的小子折腾出来的种种风头三月画完三万符,以符箓战败云华山庄弟子,以小小话本在云横峰上掀起波澜,再到近前闯过磨剑崖桩桩件件,历历在目,都是眼前这个不过炼气四层的小子完成的。不过数月时间,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能叫外门的葛公子屈尊亲自相邀,人生之滑稽无常莫过于此。
此时,不知为何,想起杜子腾拒绝葛公子之事,林丛忍不住尖刻地道“杜真人好大的牌场葛公子亲自相邀都不肯加入丹嘉院”
方平几人却是大吃一惊这葛公子居然是来邀杜子腾加入丹嘉院的而杜师弟竟然回绝了
杜子腾一瞥林丛,对于这个一直看他不爽的师兄,他的态度却是出奇的平静“为什么要加入丹嘉院,我修的是符道,丹嘉院走的丹途,道不同不相为谋,葛公子相邀,为的不过是我手上的功绩点,难道要我为眼前之利放弃所求大道真是笑话。”
林丛不知为何,那些话语哽在喉中,再难吐露。然而,他面容一沉“哼,反正既然你已拒绝葛公子,这条路便已断绝,只能留在这飞毫院了”
杜子腾神色间一脸的不以为意,方平脸色一沉“你爱去巴结那等大人物,大可以自去,不必打扰杜师弟”
林丛却听而不闻,只盯着杜子腾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你有法子赚到功绩点,那就再多赚些,让飞毫院入上三院”
杜子腾皱眉,又来了,烦不烦啊,上次在广场上就有那什么锤落院为这九院排名前来纠缠,刚刚那葛公子也是为的这事,这什么九院排名他杜小爷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为眼前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去争什么上三院的头衔呵呵。
眼看杜子腾就要转身离去,林丛却是将那隔绝外界的阵盘再做调整,为才对杜子腾几人说道“别以为我是吃饱撑的来寻你,哼,若非事关紧急”他眼中轻蔑满满“我收到消息,此次九院排名不只事关参加金丹大典一事,听闻大典之后,正道六门将重开破晓秘境,我外门中只有上三院弟子方有资格加入”
方平孟林谭英俱是惊骇失声“破晓秘境是那个破晓秘境”
杜子腾一脸茫然搔了搔下巴,诶,破晓秘境,好像有点耳熟啊。
林丛冷哼一声道“这修真界中还能有第二个破晓秘境”
谭英已经一脸端肃“此话当真若真是要重开破晓秘境,为何全无风声”
林丛一脸不屑地道“你怀疑此事真假哈,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为这破晓秘境的资格,似葛公子、崔师兄这等在外门说一不二的人物,难道真会为了一个金丹大典的机会这般下功夫旁人不说,葛公子出身内门十二宫,血亲就是掌座真人,即使是丹嘉院掌院去不了金丹大典,他也必定是去得的。”然后他一指杜子腾“又怎么至于为了点功绩点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拉拢这姓杜的这小子”
孟林忍不住道“可传闻中,上次这破晓秘境打开是在几十年前,那时外门各院皆一同前往如果这秘境再开,门内此次为何只让上三院弟子前去”
杜子腾终于想起来他是在哪里听说过这破晓秘境了。当时说书连载那云横首席传,杜子腾为了写造作谣而采风,从许多不同人嘴里都听说过,这破晓秘境乃是修真界七大秘境之一,传闻其中秘宝无数,却危险至极,无数修士都曾命丧其中,上次打开之时,萧辰还只是琼英院的弟子也一同随行,因为在秘境重重危机中冷静果断、处置得当,带领一众同门成功突围,随后才被纳入内门,很难说二者之间没有关联。
而现在这个秘境又要重开了
“其他天材地宝倒也罢了,那破晓秘境中出产精晶尘光,哪怕在我横霄剑派,也是足以兑换筑基丹的珍物其他诸如上古功法、法器灵宝更是不计其数,修真界中诸多奇异灵物皆是自破晓秘境中流出,且这秘境已经数十年未曾开启,此次重开,下次还不知是何时,此等天赐良机,绝不能错过”
筑基丹其他倒也真是罢了,但三个字对于在场所有未筑基之人来说,确是有无上诱惑。尤其是方平林丛几人,俱在炼气八九层关口,这筑基丹实是迫于眉睫的需求。
杜子腾看着林丛眼中野望勃勃地势在必得,不禁好笑“纵然我能赚功绩点赢来这秘境机会,你又能做些什么来换这机会”
林丛被杜子腾眼中的嘲讽笑意刺得怒火上涌“杜子腾,若无我提点,此等隐秘消息,以你和这院子里那帮废物的本事,怎可能知晓哼,我也不占你这便宜,不妨再告诉你另一个消息,你当真以为你接连几次遭遇挑衅,皆是偶然”
方平惊喝道“你此话何意”
林丛却是嘿嘿一笑“何意这小子得罪了什么人,他恐怕自己心里清楚吧”
杜子腾心头一跳,蓦然想起第一次去执事堂,他分明是第一天到横霄剑派,葛公子那等目无余子之人怎会无缘无故找到他头上来,还有崔绝尘又是谁去报的信再至后来话本一事中横生的许多波澜,虽然他都一一化解了,但回头看去,都似无形中一只手在背后操纵。
如果当真有人在背后,也必是同在这云横峰上,这般绵绵密密又深藏不露,同他之间的纠葛恐怕不小,而且这梁子想必也是他入剑派之前就已结下,嘿,他一个没有过去亲故皆无之人,在那之前能有瓜葛的剑派中人,除了那位大师兄,就只剩下耿家兄妹了,啧,真是阴魂不散哪。
杜子腾点头“消息值这个价,也罢,本来那什么排名我是没兴趣的,既然这样”杜子腾一扫方平几人,便知他们心中渴望“那就让小爷也尝尝身为上三院弟子是什么滋味吧。”
说罢,杜小爷便抬腿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杜子腾全然不将九院排位一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刚刚同杜子腾达成微妙交易的林丛本应不满,却奇异地有种预感,让飞毫院成为上三院这是何等疯狂的梦想,即使在最野的梦境里他都没敢多想,可如果这样不可能之事真有可能实现,那一定是在杜子腾手中。
杜子腾回到屋中,争夺九院排名一事不在他计划之中,但筑基丹这鼎鼎大名之物,他早有耳闻,除却传说中的天灵根,其他修士若想筑基皆得借助筑基丹之力。那兑换要求之苛刻,上次惊鸿一瞥间杜子腾早有领略。若他真加入丹嘉院,几位师兄所需的筑基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既然已经拒绝葛公子,此事怕要从长计议。
大概是三月画三万符时落下的毛病,现在杜子腾已经习惯于一边画符一边思索繁杂之事,似乎笔尖流淌的线条有种助他厘清事情的魔力。
然而,想到那枝碎裂在磨剑崖上的符笔,杜子腾心中一阵惋惜,虽然飞毫院落魄至极,但基本的画符之物是不缺的,备用符笔也能找出那么几枝。
杜子腾蘸取符墨之后,脑子里已然开始思索九院排名之事,信手随意在符纸上画起来,然后,刺鼻的味道将他自思绪中惊醒,笔下符箓已经冒起青烟。
杜子腾有些纳罕,这画符失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只当自己闯堑之后精气神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也不曾在意,扔掉那张冒烟的符纸,继续思索,手上继续无意识地画了起来。
又一次的青烟让杜子腾有些皱眉了。恩难道是闯堑后几天没画符,没有找回手感,手生了
这次杜子腾没再分心去想别的事,只专注地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照明符,依旧冒烟。
火球符,冒烟4
聚灵符,冒烟5
杜子腾不信邪,神行符,冒烟6
杜子腾气急败坏,然后这一次,连符笔都开始冒起了黑烟,最后断成几截,无力地铺在符纸上。
这td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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