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男公关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不太毫看,其中一个更是毫不客气地冲安室透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试图用肩膀撞他,结果把自己撞了个趔趄,愤愤道“狐狸精别让我知道你是哪家的”
安室透“。”
比起这些家伙,四号牛郎显然更聪明一点,他没着急起身,反而再次拿起那朵千鸟玫瑰,哀哀怨怨地看向乌丸羽“没想到安室哥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敢约束乌丸少爷的行为,就算是再多叫些人,也没关系。”
乌丸羽忍不住笑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nia。”他半低着头却抬眼去看乌丸羽,透露出几分脆弱的可怜“少爷还会来找我的吧”
“不会。”安室透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那支千鸟玫瑰,脸上带着杀气腾腾的笑容“门在那边,请。”
四号
四号去看那位少爷,少爷全程都支着头,笑吟吟地看着那位安室哥,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四号终于意识到他们根本就是少爷找来刺激对方的,从头到尾他们都是没机会的陪跑。
没意思。四号撇了撇嘴,收起脸上的表情,施施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乌丸羽用筷子夹起鱼肉,明知故问“你心情不好波本。”
对于波本来说被人戏耍,就算对象是组织继承人,也不该忍气吞声,至少也会利用这点来讨要些好处。
但是对于安室透来说,他面对着那双弯弯的眼睛,虽然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但却很难生气。
安室透把红酒倒入杯中,口吻抱怨“您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哈。”乌丸羽意味不明的笑笑“如果我对你还不好,这世界上就没人对你算得上好了。”
每年他砸在这家伙身上的钱,已经足够打造一个等比例的金像了。刚才的男公关们把波本当作是竞争的同行,并非完全猜错,如果这钱乌丸羽拿去养牛郎,早就捧出新的1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不划算。
安室透垂下眼睫,做出了和刚才四号相似的表情,但那双更圆钝下垂的眼睛,看起来也更加楚楚可怜,烟紫色的瞳色犹如湿漉漉的雾气“可是三天前,您还把我赶出了家门。”
乌丸羽微笑“那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
他的语气太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某个瞬间,安室透真的下意识反思自己那天有没有说错话,才导致大雨夜被对方从别墅里撵出去。
乌丸羽从出生就被人捧在社会金字塔的最顶端,能健康成长到今天,没有去尝试违禁品,全靠自身优良基因。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考虑自己的问题。
乌丸少爷只有做对的,和做的没那么好的,不可能会有错误。
安室透失笑“您真是听说周末会举办音乐会,我有两张朋友送的票,您想去吗”
有波本在,乌丸羽从来不用担心冷场,这个男人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抛出新的话题,来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尽管他在贝尔摩德面前表现出了不情愿的样子,但实际上坐在餐桌边,和这个男人聊天,时间过的相当快。
而且,今天晚上他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了某些让他欣喜的变化。
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后,波本很少主动约他出去,就像是因为那件事而怨恨他。
那件事后,波本一度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就算他主动去联络对方,得到的也是敷衍的回复。
这期间他找到波本的安全屋,他每天坐在楼下,思考要不要去和对方道歉,也是从那段时间后,养成了去波本楼下静心的古怪习惯。
但乌丸少爷最后也没能放下脸面,还是老爷子看不下去了,通过琴酒给波本施压,逼波本和他见面。
再次出现的波本,在乌丸羽看来,就像是具空壳。
这并不是说对方会在和他见面的时候口出恶言,或者故意保持距离,反而波本行为比之前变得更加游刃有余,甚至还会主动制造惊喜,把那些用在女人身上的技巧,用在了他身上。
波本像是在他们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里想通了什么,把乌丸少爷装进了眼睛里,但是也把乌丸羽从心里挖了出去。
但不管怎样,今天算是一个好的改变。
那束千鸟玫瑰最后被摆放在乌丸羽家里的餐桌上,但鲜花的保鲜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短,第四天花瓣就开始枯萎,那种生机勃勃的绿色也逐渐变成了枯黄色。
不过乌丸羽还是没有扔掉它,任由那些花最后在枝干上干枯,手指轻轻一捻就变成粉末。
花瓣干枯后体积也边小了很多,露出了下面的一撮白色的狗毛,乌丸羽知道那是属于安室透家里养的那只小土狗的,最近是狗的换毛季节,就算是安室透再小心,还是会有绒毛粘在不同的地方,甚至有些被乌丸羽带回家。
不过安室透大概是不知道他知道那只狗,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对方亲口说的,而是他在对方楼下蹲点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安室透似乎很宝贝那只狗,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它,乌丸羽有意试探过几次,安室透也完全否认了家里养宠物的这件事。
或许是担心有人因为憎恨波本,而报复那条狗毕竟虽然这些年,组织在试图洗白,但是组织底层成员是素质还是参差不齐,他和老爷子也没什么办法
永恒的爱
乌丸羽看着那束玫瑰有些出神,安室透买到的那两张三得利音乐厅的票,他已经托人换成了包厢。
忘了曾经哪个人和他说过,私自做出决定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但是在他看来,他本人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并肩坐在一起,就算是内场也不行。而且他今晚想要借着良好的氛围,和安室透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所以他需要包厢安静的氛围。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步行去花店,拿他昨天订购的路易十四玫瑰,虽然这种玫瑰的花语比不上千鸟,但乌丸羽最终还是决定买它,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他本人喜欢,繁复的花瓣和纯粹的颜色,有种高级的美感。
其实本来还有更方便的办法,比如让花店直接送到三得利的包厢,或者干脆让音乐厅的负责人帮忙订购,他们比他更有经验,买到的花的品质也肯定会比他随便在网上找来的店家质量更好。
“闭上眼睛。”贝尔摩德把乌丸羽的脸转回来,不赞同道“买花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要亲力亲为才更好。”
乌丸羽吐槽“但是没必要易容吧,只不过是去买花。”
“最近东京很乱,公安和fbi都在蠢蠢欲动,你又不让我们跟着,只能这样了。”
乌丸羽想要去摸鼻子,被贝尔摩德拍掉手,他说“所以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去买啊让伏特加买了,送到包厢不是一样的吗”
贝尔摩德停下动作,乌丸羽把眼睛掀开一条缝,偷看对方的表情。
明明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但却还是会露出像是小时候那种,既嘴硬又想要他们同意的表情。贝尔摩德无奈道“你不也很想这样做吗”不然也不会任由她折腾。
“才没有”
贝尔摩德把镜子举到乌丸羽面前,镜子中的年轻人眉眼下垂,看起来有些没精神的样子。
和十几分钟前的乌丸羽,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样貌,现在就算是把他扔到人群里,也不会有人能认出这就是最近几天挂在新闻头条上的乌丸少爷。
如果这是放在贝尔摩德自己脸上的易容,她认为这是合格的作品,但是放在这孩子身上,她总是觉得还有些不足,万一被游荡在城市里的公安或者组织的仇家认出来就麻烦了
“不会出问题的。”乌丸羽倒是很放心“我只是去买花,又不是去做卧底任务,没人会盯着我的脸,我很快就回来了。”
乌丸羽信心十足地这样说。
十五分钟后。
乌丸羽站在河边,举着手机,看着高x地图上笔直延伸到河里的路线,脑袋上缓缓冒出了问号。
现在普通民众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花店可以开在河底吗还是说这里有肉眼看不到的玻璃通道
如果以上问题都不成立的话,就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他好像迷路了,
乌丸羽迟疑着向前迈了半步,手机上的路线依旧向前,河边依旧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你好”有人在他身后喊道“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乌丸羽回头,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有些凌乱的短发和稀疏的眉毛,带着细框眼镜,嘴角向下撇,看起来有几分严肃刻板,穿着橄榄色的西装,像是路上随处可见的文职人员。
他的身体紧绷但动作拘谨,维持着半迈步的姿势,似乎想冲过来,却又因为某些原因停住。
大概把他当做了想要跳河的人。
乌丸羽眨眨眼睛,很快想明白这大约是个误会,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想要证明自己没想跳河。
举起手这个动作,纯粹是因为被训练的,当初的训练他交际交涉课程的老师,是美国有名的通缉犯,那位老师最常面对的就是踹门而入的fbi,被逼成了职业病,最后还把这个小动作传染给了乌丸羽。
谁能想到。
对面的男人也像是有什么职业病,看到这个动作,他就像是看到了冲锋的号角,猛扑过来,看起来仅仅是看起来想要把乌丸羽从河边拉回来。
这人骨架很大,飞扑过来的时候像是横飞而来的炮弹,这种情况应该没有人能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反正乌丸羽是不能。
他下意识地后退,但身后就是呈斜角的河堤。
在男人拉长音的“小心”中,两个人一起滚进了河里。
乌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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