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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相思,已相思
    好你个池柳,原来你是这种人设。

    楚括二话不说,一刀挥出,狠狠地练了一套小连招,一边练还一边听着白烟尘的直女发言“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让他练刀也是为了他好呀。”

    气得楚括练得更卖力了。

    池柳看着想笑,眼神又飘到顾悬环身上,客气地对白烟尘道“多谢烟尘姐姐,那我先去悬环师妹那边坐坐。”

    一直闭目的顾悬环忽然睁开眼睛,语气淡淡“你非我师门中人,怎么叫我师妹”

    “你听见了”池柳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我自然是从烟尘姐姐那边论的。”

    “不许叫。”顾悬环也是一双圆眼,两人对着瞪,如同两个稚童吵架,“我们看起来差不多大,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顾悬环。”池柳叫了一声,少女点点头,便又闭上眼睛。

    直到太阳西斜,天空变成秋日里暖暖的橙色,白烟尘才肯叫停。楚括擦了擦脸上的汗,问“我练得怎么样”

    “还凑合。”白烟尘一上一下地抛着手中树枝。

    楚括那股不服的劲儿又上来“那你来做我的对手。”

    “你确定”

    当然了,他正愁有气没处撒呢,不由分说,闪着银光的刀柄一转,便向白烟尘刺去。白烟尘随意躲了两下,指尖挑起树枝一推,轻易将楚括的匕首挡了回去。

    她顺势点评“手臂无力。”

    回身手肘顶了一下楚括后腰,他身形不由一晃“腰杆太软。”

    啪,楚括的手腕被捏住,顿时酸麻得松开了匕首“喂”

    “破绽百出。”白烟尘功成身退,将树枝往楚括手里一塞,笑道,“你呀,还差得远呢。”

    楚括没有吭声,刚刚被白烟尘碰过的地方存在感都变得异常强烈,就好像她手上有烙铁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你喜欢白烟尘吗”晚膳后,几人要回楚府,池柳出门送客,盈盈月色下,他故意走慢几步与楚括并肩而行,悄悄问道。

    楚括好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耳朵眼见得红了起来,话出口却连忙否认“乱说什么”

    喜欢吗他没想到池柳会直接这样问,更令他窘迫的是白烟尘就在前面布置车马。

    他不由得看过去,那道身影被月亮镀了一层银光似的,发丝颤颤,身形修长如夜竹,楚括又忙移开视线。

    他好像被道破了秘密,在寒冷深秋夜,浑身都羞得发起烫来。楚括低声如同自语“你怎么会这样想她可是我表妹。”

    “只是姨表亲而已,”池柳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小借住在你家”

    “听她说好像是受她师尊安排。”

    “那你见过你姨母、她母亲吗”

    “没有。”

    楚括不知道原身见没见过,谈及此,他只觉得自己对白烟尘了解太少,心里不乏一阵失落。

    见他忽然沉默,池柳笑着安慰“依我看,她自幼住在你家,是因为她就是你母亲替你物色的未来妻主,你喜欢她也再正常不过了。”

    “才不是呢。”楚括语速飞快地怼了回去,见池柳神情愣怔,才意识到自己态度的生硬。可是他才不希望是池柳说的那样。

    话已至此,楚括抿了抿唇,固执道“我才没喜欢她。”

    月色将所有人都照得朦胧,楚括心跳杂乱,像是被骤然点燃的火柴,烧得又亮又快,眨眼间滚烫的心就成了一撮烟灰。

    他想,如果白烟尘真是镇北王替原身选择的妻主那她对自己那些有意无意的接触,难道都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她真正的表哥吗

    他怎么会如此得意忘形,竟把最重要的一点忽略了。

    两人已快要走到车马前,远远地看到白烟尘骑在马上朝他挥手,楚括心中酸涩,只道“你别想多了,我不会喜欢她。”

    “你说准了”池柳气鼓鼓的,不知生得哪门子气,他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两个荷包,在楚括眼前晃了晃“你不喜欢我就去追她。”

    “池柳”

    他可不管楚括别扭的拖延,径直跑上前去,将荷包递给白烟尘“烟尘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酥,你不嫌弃可以尝尝。”

    “劳烦你费心了,我”白烟尘还要说什么,池柳直接将荷包塞进她手里“你就拿着吧”

    他挑衅似的看了楚括一眼,又回头看向一丝不苟坐在马车前的顾悬环,不禁捋了捋鬓角“也顺便给你一个吧。”

    池柳说着将手中剩下的荷包放在顾悬环手中。

    少女一愣,继而笑道“谢谢,我很喜欢桂花酥。”

    “嗯。”池柳点点头,含羞带怯地跑回去了。

    一边的楚括看不清他们之间到底都做了、说了什么,只见池柳这么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又是吃味。

    完蛋了,在回程的马车上,他坐在略微摇晃的车厢里,心下惶惶。耳畔不时传来白烟尘和顾悬环说笑的声音,风吹帘动,偶有清辉漏进来,映出楚括无措的一双眼眸。

    他想,我不会真喜欢白烟尘吧楚括长到这么大,还从未喜欢过谁,这种辗转波动的心情难道就是心动吗

    说不定只是感激她几次三番救了自己而已,只是比对别人多在乎一点点。楚括撩开车帘,望着高悬天空的朗月,在心中暗对自己道,楚括,她连你本人是谁都不知道,别像情窦初开的小孩一样,别做没有意义的事。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月亮像一面镜,不知映着谁的心事,光晕在云中流淌,照着小小车马所走的夜路,也照着千里之外,一处秘密据点。

    据点依山而建,像凛冽悬崖上的一座鹰巢,布满锯齿尖刺的外墙拦不住里面传来的惨叫与击打之音。

    建筑内灯火昏暗,仅靠墙壁上每隔几尺一个的火把照明,晃动的光影中,一批人跪伏于地,被杖刑得鬼哭狼嚎。

    “一群废物,还有脸喊痛”建筑深处,高台王座之上,一人面孔隐匿在黑暗中,唯有头顶戴着的红宝石熠熠夺目,似是猛禽的眼睛。

    在她面前,一女子单膝跪地,行礼道“阁主,这次我们被楚容音反将一军,实属不该,但寒鸦阁此番本就损失惨重,留下的姐妹已是您翼下精良,望阁主略施薄惩便好,不要伤了人心啊。”

    阁主高坐台上,不发一言,半晌才冷哼一声,手中长鞭破风而来,抽打在女子身上“凌霜,你以为我不罚你吗”

    “唔”被称作凌霜的女子身形被长鞭打得一颤,又咬牙忍住。她拱手道“凌霜认罚”

    “哼。”阁主似是极其不满,“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我派你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你却几次三番铩羽而归,像你这样,如何做寒鸦阁的最强兵器如何做本阁最趁手的刀”

    “属下那日在花楼,明明已经将他撞断了气谁知”

    “别狡辩了,但愿你没有对他手下留情。”阁主把玩着手中长鞭,冷不丁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限你三日内将这隐患彻底除去,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娘,可那人身边”

    “你叫我什么”啪又是一鞭落下。

    女人声音严厉,凌霜话音一颤,低下头去“阁阁主,属下知道了。”

    “一群不中用的玩意儿。”阁主疲惫起身,朝更幽深处走去,她原本计划着在皇女入北境后将其格杀,再嫁祸镇北王看守不利,便可坐山观虎斗,没想到却被楚容音识破,还反咬一口

    都怪那个在花楼探头探脑的贱人

    那少年好像是楚容音的儿子,呵,放任儿子出入烟花之地打探情报,看来楚容音也不是什么好鸟。阁主露出阴冷笑意,心说这一次是因为寒鸦阁的计划全被那小子听了去,所以才会失败,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她的计划还长着,只不过,那小子或许看到了凌霜的脸,还是要尽快杀掉为上。

    “凌霜,”阁主开口,声音似在那深邃禁地回响,“该出发了。”

    深夜,楚括仍是辗转反侧,白天池柳的话在脑海中萦绕不去。谁成想他筋疲力尽地练了一天匕首,竟然还失眠了。

    楚括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愁眉不展。

    自然,他也对屋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毫无所觉。

    正是子夜十分,月黑风高,似梦似幻间,只听一阵似人非人的啼笑,那黑影一闪,窜入楚括房中。

    丁玲,捉妖铃发出急促声响,白烟尘与顾悬环霎时睁开眼睛,翻身跃起。

    “好大胆的妖竟敢闯入这里。”白烟尘困意未褪,只得一边穿戴一边抱怨。

    “师姐,你能不能感应到是什么东西”顾悬环见捉妖铃上黑气缭绕,只道妖气很盛,莫不是有些道行。

    白烟尘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特别的感觉。”

    从前面对大妖现世,白烟尘会有隐约的预感,往往八九不离十,是以她总是打趣自己天生捉妖的命,怪不得师尊要她此番游历抓一百只妖才能回去。

    可是这一次,捉妖铃周身被如此浓重的黑气缠绕,她却并没有什么忧心的预感,真是奇了。

    白烟尘绑好腕带,提上长剑,一副不愿多想的样子“管她呢,直接去把妖宰了,宰完睡觉。”

    “嗯,师姐说得对。”顾悬环跟在后面,两人离开偏殿,循着妖气来到庭院之中,模模糊糊的,看到假山处有个人影。

    “在那。”顾悬环悄声道,“人形,不会又是堕妖吧”

    两人脚步悄悄,向那背对她们的人影靠近,越走近,白烟尘的眼中越是疑惑。

    那人靠坐在假山上,披着一件白色纱衣,如若披着溶溶月色,黑发如瀑,脑袋上却是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男人身后,三条蓬松狐尾自纱衣下伸出,轻轻摆动,犹抱琵琶般地将那纱衣掀起些许,隐隐露出其下纤细腰线轮廓。

    “是狐狸精”顾悬环睁大眼睛,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活的狐狸精,修成这等勾人的样子,得有千年修为了吧

    她向白烟尘投去求救得眼神,像是在说“我们真的能打过”

    白烟尘一伸手拦住师妹,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此人妖气没有那么强烈,而且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啊”

    两人琢磨着又往前一步,长剑与九节鞭护在身前,端得是一副小心谨慎。

    风吹树晃,男狐狸精似乎终于听到动静,头顶柔软的耳朵动了动,倏忽转过身来。

    月光下,男子眼眸如剪水,顾盼流转,仿佛要在白烟尘的脸上拉丝,他衣衫领口开得极大,露出薄薄胸膛,修长手指轻佻地握住一条尾巴,用那尾尖上的绒毛将自己脖颈扫得一片绯红,更过分的是他那开衩极高的白袍,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交叠而坐,大咧咧地全都露了出来

    男子笑得妩媚,说话间头顶狐耳摇晃,对白烟尘道“美人姐姐,舞刀弄枪地多粗鲁,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与我春宵一度”

    白烟尘不发一言。

    顾悬环目瞪口呆。

    原因无他,只因面前这个搔首弄姿、不遗余力勾魂儿的狐狸精不是别人,正是平日不拘小节、毫无男子魅力的大熟人楚括

    “师姐,这,这”顾悬环脸憋得通红,白烟尘回神,深呼吸了一次,反手就把顾悬环推向身后“小孩子别看”

    她走上前,面对微笑注视自己的妖娆男人“区区狐妖,别以为附身到楚括身上我就不敢打你,快回你真身里去,不然我就”

    “不然姐姐就狠狠要了我,让我哭得嗓子都发不出声音,腰酸腿软得三天下不了床,嗯”

    剑柄横在两人之间,抵住男子半露的胸膛,阻止了他贴上来的动作。白烟尘额头青筋乱跳“你能不能别用这家伙的身体干这种事”

    不得不说,同样都是楚括的声线,狐狸精说出来的声音就充满磁性,让人半边身子都酥麻。他比楚括会夹啊

    狐妖楚括哼出一声带着鼻音的笑意,他不理白烟尘的话,水波流转的眼睛盯着她,却一低头,微张薄唇,水红色的舌尖在银光四溢的剑柄上一掠而过,他双眼弯出漂亮的弧度,笑道“姐姐想用剑柄玩弄在下吗我还是初次,姐姐可要疼惜我。”

    咚白烟尘一拳打在楚括脸上,男子顿时哀叫一声,捂着脸伏于地上。

    在身后看着的顾悬环根本不敢吱声,见状也小心翼翼提醒“师师姐,你打的是楚括哥。”

    “打得就是他。”白烟尘转了转手腕,气道“实在忍不了,他这副样子太欠揍了。”

    冤枉啊意识被困在这具身体中的楚括简直就是一个大崩溃,刚才他被迫做出那些羞耻举动,恨不得眼前一黑,长睡不起

    白烟尘,你凭什么打我楚括眼泪汪汪,我被盗号了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