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优希不能出面,但是服部平次也是个侦探啊,他冲上前去安抚住其他人不要擅自乱动,毛利兰也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报警。
这一桌本来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倒在桌子上的是个男人。他侧脸倒在桌子上,双手无力地垂下去,眼睛微微睁开,瞳孔都有些扩散,唇边有一些白沫。
服部平次听了一下心跳,遗憾地摇头“很遗憾,他已经去世了。你们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戴眼镜的长发女人捂着脸悲伤地侧过头去,高马尾女人不可思议地说道“刚才,刚才横山还是和我们开开心心讲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就一脸痛苦,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格子衬衫的男人是个瘦高个,他看起来很害怕,不停地咽口水。他指着桌上的杏仁蛋糕说道“横山刚才就是吃着这个,然后突然就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就捂着喉咙倒了下去。”
铃木园子问“啊他是被杏仁呛死的吗”
远山和叶也提出了可能性“有可能是因为对杏仁过敏导致的吧。”
毛利兰不认可这个说法“如果知道过敏就不会吃杏仁了吧,那位先生以前不知道吗”
服部平次弯腰去看杏仁蛋糕,又去凑近嗅闻了一下,然后面色凝重地看向面前的三个陌生男女“有苦杏仁味,他不是意外死亡,他是由于死亡的,他是被毒杀的。凶手现在就站在这里”
那三个人一脸惊慌。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脚趾在不停地抓着地板,后背都涌出了一阵汗意,该死的,该死的,他应该上去破案,而不是眼巴巴地站在一旁
柳生镜冷漠地看着服部平次的推理秀,同时还得分出一点心思盯着旁边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演技究竟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呢真有意思。
三人自我介绍,长发眼镜女人叫川村月,是死者的女友。高马尾女生叫成田小礼,是川村的大学舍友,两个人是好朋友。男人叫三木森,则是死者的舍友。
四个人在大学里相识,感情不错,毕业多年后也一直联络,今天在这里聚餐而已。
店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有零星几个的服务员都站在了远处,他们完全不认识死者横山,暂时排出了嫌疑。而那位角落里面的男人,也终于被店里的服务员请了出来。
男人慢慢走了出来,众人不由自主地默默仰头,好、好高啊
大约有两米的身高,身材高大壮硕,浅金色的头发,典型的北欧人长相,褐色的眼瞳极其具有威严感,他沉默地扫视周围一圈人。
柳生镜一挑眉头,默默用手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工藤新一发现了柳生的小动作,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服务员感觉压力满满,他顶着压力说道“客人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可能要暂停营业了。”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和这件凶杀案是没有关系的。
三木大喊“是你”
服部平次有些意外“啊,你们是认识的吗”
三木看起来很是生气,他指着男人说道“就是这个男人,我们在来的路上突然就上来威胁我们,横山背后的伤就是他打的”
听到这句话,服部平次小心翼翼地看了横山衣服里面的情况,背后确实有一大块的淤青。
男人俯视三木看了好久,然后又看了一眼倒着的横山,才恍然“哦,是你们啊。”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漠不关心的冰冷。然后接着说道“这种垃圾死了才是大益。”
“喂”三木怒吼了一声。
看起来冲突还真是不小,服部平次站在两人中间拉开距离,真怕他们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带着人来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紧张的情形。
警察正在初步整理现场的环境,工藤新一拉着柳生镜悄声问“你认识那个男人。”
不能说是问了,这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柳生镜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含笑“优希酱,不能上去破案一定很煎熬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更加生气了。
他还没有说话,服部平次也摸了过来。他小声问道“呀,工藤,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寻找线索一起破案啊”
工藤新一郁闷和生气翻倍。
他微微避开来自毛利兰探究的眼神 “我不能,我现在需要隐藏。”现在江户川优希的身份,最好不要和工藤新一有任何一点相像的地方。
目暮警官走过来看这群小孩“呀,你们还真是眼熟啊,柳生,你不会也在这里打工吧”
之前几次工藤新一破案的地方碰巧都是柳生镜打工的地点,还真是巧了。
柳生镜也明白对方的打趣“并不是啦,目暮警官,您还是赶紧去破案吧,不然那个侦探可是忍不住了。”
他指的是服部平次。
目暮警官好奇地看了几眼“诶,这次新一不在吗”
毛利兰失落地摇头“新一有几天没有联系了。”
目暮警官挠了挠头发,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错开了话题去侦察案件。
服部平次劝不动工藤新一,接着去观察嫌疑人。
那个外国人坐下来了甚至都可以和其他人平视,询问过后他说他叫白桦,他并不关心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转头轻轻抚摸着店里的盆栽。
厚大的手指轻轻划过细长的绿叶,感觉植物都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到了。
服部平次咽了一口口水,才鼓起勇气问道“白先生,三木先生,你们能不能具体说说看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木一挥手“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问就问他吧”
白桦先是盯着服部平次,盯到他汗水都快冒出来了,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不应该分开来称呼。”
“什、什么”
“白桦,应该连一起说,白并不是我的姓氏,这是一个很讨厌的字。”白桦很认真地说。
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服部平次只好僵硬地又尊称了一句白桦先生。
本来只能限制于旁听的工藤新一注意到了这一句话,他忽然想起来白桦也是一款酒名,原产地瑞典的白桦树汁酒,这只是巧合吗他转头看着眼含笑意的柳生镜,他又是在笑些什么呢
不过,应该不会有成员直接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的代号吧。工藤新一想。
白桦说“他走在路上吸烟,灭烟的方法,居然是把烟头碾在大树。”
店铺里面又是一阵寂静。
服部平次左看右看,才结巴地说道“嗯,啊,这个,这真是不道德的行为。”
“就因为这个”三木震惊地说道,“当时你从后面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把横山往旁边的墙上砸了过去,甚至不止锤了一下”
有人小声吸了几口冷气,这听起来可不是一般暴力的行为了。
“所以呢,”白桦的眼睛是纯黑色的,眼瞳有些小,盯着别人的时候很容易带来恐惧感,“如果当时我没有急事,他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高木警官记笔录的手一抖“先生,你这是威胁吗”
白桦眼珠子转过去“我是在陈述事实。”
气氛有些紧张,成田小礼抓着川村月的手臂,惊慌地说道“刚刚那个侦探不是说横山是被谋杀的吗他都这么说了,他难道不是凶手吗”
服部平次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遇到的嫌疑人会自爆了啊
面对质疑,白桦也不为自己澄清,他说“这里有警察,有侦探,难道还需要我多说话吗”
在座的警察和侦探也不知道该不该为这种信任感到开心。
工藤新一就算不能近距离上前观察,站在后方的他反而更能看清楚那些人隐藏的微表情变化,可以肯定白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他一一扫过那三个人的表情,他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位川村月小姐,除了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之后,几乎没有说过话,不然就是捂着下半张脸好像是悲伤的样子,但是也太淡定了吧,顶多就是和成田小礼接触的时候有些神态的变化。
还有就是,当服部平次说出他们当中有凶手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完全没有产生怀疑对方的心情。
完全一致地把矛头对准白桦,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真的有这么坚固吗
诶
工藤新一还在观察,突然看到白桦盯着自己。
他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突然看向自己,是发现了自己在观察对方吗
但是很快,工藤新一发现对方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看着自己身边的柳生镜。而柳生镜只是轻轻地眨眼睛,好像以此来回复对方。
果然,他们是认识的。
这边,警察发现横山的流水有些问题,他几乎长年都会固定每隔一段时间给三木转账。三木也没有什么赌博的问题,好朋友之间也不可能这样无怨无悔地长期转账吧。
面对警方的询问,三木显然有些难堪,他涨红了脸,然后说道“这是工资,工资你们看不明白吗”
他颓丧地坐在椅子上面“我从大学开始,横山的每一份作业都是我写的,从课堂作业到论文,到最后,他申请硕士学位的时候,还故意调换了我和他的论文。他考上了,我失败了。就是因为他父亲是个什么议员的秘书吗他就这样一直压迫着我就算是现在,他还故意招我做他的秘书,什么秘书不就是还想让我做他的小跟班吗”
这一番话,可真是每个字都在发泄他的不满。
他转头看向川村月“川村,我这些年的困难,你一定都是知道的吧”
众人看向川村,川村月点头,柔柔地说“横山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他会故意贬低三木,在众人面前指挥三木去做一些事情。我阻止过横山,可是”
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劝说的结果不是很好。
成田小礼搀扶着川村月,她有些惊讶“没想到横山居然是这样的人阿月,你这些年又过得怎么样呢”
川村月低下了头。
三木冷笑了一声“横山难道会善待一个强迫过来的女人吗”
原来,川村月是横山父亲资助的一位女生,但是没有想到横山见色起意,用各种恶心的手段强迫对方和自己在一起,平时一些暴力手段也是有的。
“该死该死”成田小礼暴躁起来,她朝着横山的尸体开始龇牙,“这种垃圾还是早点死了才好”
“说得好。”白桦在一旁附和。
四个嫌疑人,三个和死者有着不浅的纠葛,可偏偏他们都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他们选的座位也是在一个角落,能够看得到他们的身影但是细小的动作完全看不到。
“虽然那位侦探刚才闻到了的味道,但是有没有可能横山只是不小心杏仁吃多了所以中毒了呢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投毒呢”川村月疲惫地提出可能性。
“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发现蛋糕甜点中用的其实是苦杏仁,并不是一般的巴旦木,所以有这种可能性。”一位警察法医解释道。
服部平次叹了一口气,意外死亡总比凶杀来得好,好像这是一次让所有人说出心结的机会。
“看来警察和侦探并没有多大作用。”白桦突然开口,他抱起店中的盆栽拥入怀中,眼神有些阴狠地看向某个人,“凶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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