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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7 章
    第207章

    阑珊因给郑适汝瞒过,所以竟不敢再轻信她的话,听她说完后,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

    郑适汝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还在跟你说谎要不要我解开衣裳给你瞧瞧”

    阑珊正在愕然,郑适汝白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拉了过来“你试试。”

    虽然隔着层层的衣裳,但手掌心摁落,仍旧感觉到明显的异样。

    阑珊睁大双眼看向郑适汝,惊喜交加“是真的”

    “呆头鹅,”郑适汝嗔怪的哼了声“当初你问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偏不信,或者,是谁挑唆了你”

    阑珊张了张口,却又问道“你刚刚说是个嬷嬷给的你药丸。是你身边的人药又是从哪里得的”

    “跟你说了这半天,我也累了,”郑适汝拉着她往旁边走开一步,在罗汉榻上坐了,看到阑珊先前喝水的杯子,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你喝的是什么”

    阑珊忙道“是杨大人带来的,什么奇异香的果子,是上供的,很好喝,我叫他们给你冲一杯”

    话未说完郑适汝就笑道“怪不得我闻着这味道有些熟悉,别叫人了,我不很喜欢喝这个,的确是南边儿进献的,皇上给了太子一些,我尝了尝,怪酸的,不喜欢。”

    她说了这句又看阑珊“杨大人倒是很有心啊,把御赐的东西巴巴地带到这里来给你吃。”

    阑珊笑道“是啊。多亏了杨师兄照料我。”

    她才说了这句,就听郑适汝嗤了一声,阑珊怕她又说别的奇怪的话,便自己转身到火炉边上,亲自给她舀了一碗汤水“这是雪梨百合汤,很清甜,你该是爱喝的。”

    郑适汝接了过来,又道多谢,叫她赶紧坐了。

    阑珊在她身旁落座,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嬷嬷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药呢”

    郑适汝带来的人都在外头,她吹了吹碗里的汤,喝了口,果然沁甜入喉,才说“那嬷嬷是宫内当差的,跟我素来相熟,当时我就有些疑心,只不过因为事情紧急,不得空追究。后来我悄悄地叫人留意她的动向,她跟瑞景宫的人来往过两回。”

    阑珊心头一震。

    郑适汝淡淡地“所以我猜,这法子多半是容妃娘娘想出来的。”说到这里,太子妃就看向阑珊,见她皱蹙眉头,半是垂脸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清楚。

    郑适汝继续说道“毕竟为人父母的自然望子成龙,何况平心而论荣王的本事的确比太子要强些,容妃又给关了那么久,她心气儿难平也是有的。赶上这个好机会,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放过。”

    “不会放过”阑珊有些不明白。

    郑适汝道“当然,我若服下那药丸,皇上皇后自然大喜,但是从此我自然有了个把柄给人拿捏着,而且指不定那药丸有什么效用呢。”

    阑珊不寒而栗“宜尔幸而、幸而你没有吃那药”

    郑适汝却温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傻子,何况因祸得福的,我之所以没有声张,就是想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阑珊咬了咬唇“那、容妃娘娘此后可因此为难过你吗”

    郑适汝眉峰微蹙“倒是没有,甚至一度让我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但是令我意外的是”

    她说了这句,又喝了口糖水,缓了缓后才说道“你既然已经回京,应该也知道了荣王跟郑衍的亲事吧”

    阑珊回答“是,知道了。”

    郑适汝冷笑了声,道“容妃娘娘跟我开口却是为了这件事。你不要着急,慢慢听我告诉你。”

    那天郑适汝进宫去给皇后请安,远远地瞧见一行人从皇后的坤宁宫出来,其中有道身影,看着很有几分眼熟。

    这数人并不是出宫的方向,反而向内宫而去。

    郑适汝进了坤宁宫行礼,皇后忙叫扶起,寒暄了两句,问她近来的情形之类,便说道“你才来的时候,可看见靖国公府的你那位婶母跟堂妹了”

    “哦,远远地看了一眼,当时还没出是她们呢。”郑适汝说道“她们也是进宫请安来的倒是勤谨。”

    皇后笑道“哪里就是来请安这么简单,是容妃宣她们进来的。”

    郑适汝意外“容妃娘娘宣他们做什么”

    皇后道“我冷眼看着,倒像是容妃有了那种心思似的。”

    郑适汝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容妃娘娘、看中了郑亦云”

    皇后笑道“没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了。这段日子你因身子的缘故没往外走动,所以不知道。你的这位堂妹已经去过瑞景宫四五回了。”

    郑适汝屏息。

    先前因阑珊不告而别,她心里烦闷,又替阑珊担忧,加上有孕在身,一时无法承受,便只在东宫调养。

    赵元吉也格外吩咐府内众人,有什么琐碎的事情别去烦太子妃,只让她好好地保养。

    一天有好几个太医围绕着,尽心伺候。

    所以郑适汝竟不知道这些事情。

    郑适汝当然清楚荣王心系阑珊,如今荣王不在京中,容妃却这么风生水起的,难道是要等儿子回来生米煮成熟饭

    但是郑适汝很快也接到消息,赵世禛从西北回来并未回京,反而直接南下了。赵元吉回来把此事告诉了她,又说皇帝跟容妃都非常的生气,容妃因而还气的病倒了。赵元吉自己也替赵世禛担忧,骂他不知分寸,胡作非为。

    郑适汝听了暗中却乐得不行,妊娠的症状都因而有所减轻。

    这日郑适汝跟皇后说完了话,皇后又叮嘱她不必时时进来请安,只保重身体为要等等。

    出了坤宁宫往外的时候,郑适汝意外地在宫道中遇见了容妃。

    像是巧合,又像是算计过的“巧合”。

    郑适汝对着容妃欠身行礼完毕,容妃含笑道“听你堂妹说起你去了坤宁宫,我正想着过去瞧瞧,你可大好了”

    郑适汝道“多谢娘娘关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听说娘娘先前也有小恙,现在可都妥了吗”

    容妃笑道“我也好了。你若有闲,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倒也不远。”

    郑适汝想起皇后说的郑亦云的事情,当下答应了。随着容妃来到了瑞景宫,却见殿阁陈旧而古雅,并没什么华丽的陈设,却透着淡淡的檀香气。

    “我这里头供着菩萨,香气要浓一些怕你受不了,咱们就到偏殿吧。”两人到了偏殿落座,宫女奉茶。

    郑适汝很少喝外头的茶,只略做了个样子。

    容妃问起她的症状之类,叹道“道“为人母是最不容易的,从怀胎十月开始,呱呱落地,却不知要操心到几时,像是太子,皇后现在还不放心呢,更不要提荣王了。你应该也听说他闹的笑话了吧”

    郑适汝道“只听说荣王去了南边,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

    容妃道“你不是外人,却也不用替他遮掩了,什么正经要紧事,不过是为了那个舒阑珊而已。当初费心的保了她无事,不料却竟像是埋下了祸患。”

    郑适汝道“娘娘不必多虑,荣王行事虽然不羁,但也是个有章法的,我听闻皇上也并没怎么苛责他。”

    容妃道“难为你替我宽心,只是我也清楚,他人没回来,难道让皇上大发雷霆自然是得等他回来处置。”

    郑适汝道“方才娘娘说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老话,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又想,孩子若是长大了,自然有他要面对的,要处置的,就算是母子的亲情,总不能时时刻刻贴在他身边替他谋划章程,到底要按照他自己的心意。”

    容妃笑道“这话虽有道理,但若是他误入歧途,难道也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误入歧途当然要管,但是如何判断那就是歧途呢”

    容妃道“莫非你觉着,荣王为了个女人而不回京面圣,不是歧途吗”

    郑适汝笑道“我先要请娘娘恕我大胆了。我毕竟年纪轻,浅薄无知,又没什么经验,别的事情或者别的人上头,我自然不敢多嘴,但如果是涉及舒阑珊、或者说是计姗的,我想我还是能说几句的,毕竟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深知那孩子是世间难得的,也是荣王慧眼识珠,竟给他瞧上了,若荣王得了她,倒是不必娘娘操心了,她性子好,有才干,相貌自然也无可挑剔娘娘是见过的。但若说跟荣王两人是郎才女貌像是有些诋辱了她,或许这就叫做明珠碧玉,天作之合吧。”

    容妃听她满口称赞阑珊,很明显的皱起了眉头“太子妃虽说自己浅薄,话倒是不少啊。只可惜你虽然把那孩子捧到天上去,但是在世人口中,她不过是新婚之夜惨遭巨变的弃妇,焉知这往后还能更有什么不堪的话传出去,这种人如何能进皇室。”郑适汝笑了起来。

    容妃皱眉道“你笑什么”

    郑适汝笑道“娘娘,我只是觉着,风物长宜放眼量罢了,你只看姗儿出身坎坷难入皇家,却不知历史上有许多比姗儿经历更坎坷的,甚至还当了太后比如像是汉武帝刘彻的母亲王娡,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先嫁过人,生过孩子,才又进宫,最后贵为皇后的。还有宋时候的刘娥,也是先嫁了宫外的人,后又跟随了宋真宗,最后同样的贵为皇后,乃至太后这两位可都是后世大有贤名的人,史书上提起来,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娘娘又何必如此拘泥呢”

    容妃不禁冷笑道“莫非你觉着舒阑珊能跟王娡,刘娥相比,将来都是贵为皇后、太后之类的人物”

    郑适汝知道她故意在激自己的,毕竟只有太子妃才会为皇后。

    目光相对,郑适汝淡淡道“将来的事情我自然不敢臆测,只是想告诉娘娘,皇室的门槛未必就高到天上去,姗儿的身份也未必低到泥地里。”

    郑适汝说完后便起身“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她正要告退,容妃道“太子妃且留步。我还有一事。”

    郑适汝转头,见容妃说道“想必你已经从皇后娘娘那里听说了,我对郑家的郑亦云颇为看好,有意让她嫁入王府。”

    “娘娘为何跟我说起”

    “一来云儿是你们府的人,于情于理自然得先让你知道。二来,我想让亦云以郑衍的身份嫁入王府。”

    “什么”郑适汝皱眉“为什么”

    她说了这句,忍不住也冷笑道“据我所知亦云的身份应该不差吧,很用不着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法。”

    容妃道“是因为先前已经张扬出去,人人都知道荣王将迎娶郑衍,而舒阑珊假冒的事情,皇上又没有公之于众,突然间就把郑衍消失不见,亲事无疾而终,自然会惹人非议。”

    郑适汝听着这话,虽然合理,但总觉着有些疑云重重。终于她说道“若是娘娘已经决定了,又何必跟我说呢。”

    容妃道“你并无别的话”

    郑适汝心思转动“荣王府的亲事,我能置喙的余地不大,既然娘娘有意,等荣王回京后看他的意思就是了。”

    在郑适汝看来,赵世禛绝不会答应让郑亦云做这个“郑衍”

    毕竟郑衍只有一个

    那就是阑珊。

    容妃听她这句,却一笑道“好。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是荣王应允了这门亲事,我希望太子妃将来在荣王面前不要再多话。”

    “娘娘这话何意”郑适汝拧眉。

    容妃笑道“我的意思是,若荣王答应了此事,那自然代表着已经将往事以及那个人放下了,自然就不用太子妃再特意去提醒之类的,你觉着呢”

    那时候郑适汝觉着赵世禛绝不会答应,当然就没有这些顾虑,于是只哼了声道“娘娘想的可真周到。我知道了。”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容妃道“太子妃可要记得今日的话。千万不要出尔反尔。”

    当时郑适汝还没觉着什么,直到后来才终于明白,容妃那是在威胁她。

    听雪斋中,阑珊听郑适汝说完,见她也喝光了糖水,便欲起身给她再舀一碗。

    郑适汝制止了,道“你身边不是有个什么人吗叫他来弄。”

    阑珊一愣“是说西窗,还是鸣瑟呢飞雪已经回去了。”

    “西窗也回去了我知道。”郑适汝淡淡的,“当然是那个叫鸣瑟的。”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影子从窗外轻轻地跳了进来。

    虽然知道是鸣瑟,但这般没提防的,仍是把阑珊吓的一愣。

    鸣瑟上前给郑适汝行了礼,郑适汝道“小子,你在外头听了半天,都听见了”

    鸣瑟无可否认“是。”

    郑适汝道“有没有别人在听”

    鸣瑟道“有几个是跟随太子妃的,但他们很谨慎,离的远远的。”

    郑适汝点头赞道“真不愧是荣王的人啊,果然能耐非凡,只不过你倒是告诉我,你主子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答应了要娶那个郑亦云呢”

    阑珊起先听她赞扬鸣瑟,还笑眯眯的,听到最后一句,那笑容才敛了。

    鸣瑟低着头“我不知道。”

    郑适汝啐了口“你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告诉我们死忠的小鬼。”

    阑珊忙道“你别怪鸣瑟他不过是尽本分,别为难他。”

    郑适汝道“我要为难他,就不是只说这两句了。”

    阑珊忙道“鸣瑟,你去给太子妃端一碗甜汤。”鸣瑟低着头去了。

    郑适汝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仿佛看不到主子,要拿奴才出气。

    阑珊笑了笑,道“对了,你说那位姑娘,是什么性情模样的”

    郑适汝道“你怎么忘了当初她也在女学读过书的。”

    阑珊一愣,突然想起来“啊我记得好像有一位你们同族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所以我竟不记得什么。”

    郑适汝冷笑道“你说有没有趣呢偏就是她。当初你救了花嘴巴,是她撺掇着当时兵部侍郎之女去向老师告状后来事发了,我查了明白,当着侍郎府的人打了她一个耳光,她觉着没有脸了,从那之后就退了学。”

    阑珊大惊“你”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此事

    突然想起来自从郑适汝代替她领罚之后,那些女学生再也没有针对过她,尤其是那侍郎家的小姐,更是见了她就避猫鼠似的。

    此刻鸣瑟把甜汤端了回来,倒是很恭敬地呈给郑适汝。

    郑适汝看他手脸倒也干净,这才接了过来,说道“你们主子可恨,你看着倒还过得去。”

    鸣瑟退到旁边,仍是一声不响。

    阑珊在这里出了半晌神,说道“若真的是她倒也、倒也”

    郑适汝喝了口汤水,瞥着阑珊,她毕竟很懂阑珊的心意,便冷笑道“你原先打听郑亦云是谁,莫非想听我说她温柔端庄,雍容大方,可以担得起荣王妃之名,你也放心吗如今知道了是她,就觉着不过如此,辜负了荣王的人品”

    阑珊低低道“我没有这么想。”

    郑适汝道“你的心思都在脸上,当我不知道呢。叫我说,你也不用再去替赵世禛担心了。他自己选的,他自己娶去吧还以为他多情深似海,倒也不过是个见异思迁或者愚忠愚孝的人。”

    鸣瑟听到这里就抬起头来。

    郑适汝眼神一扫“怎么了,你又有话说”

    鸣瑟喉头动了动,低低道“我们主子,不是那种人。”

    郑适汝冷哼了声,道“随便你说,横竖跟我们不相干。”郑适汝看向阑珊“姗儿,说了这半天,我正想问你,你以后如何打算,我怎么听人说户部李尚书要认义女,就是认你呢,这可是真的”

    阑珊因为赵世禛的事情,心头如压泰山,此刻才一笑“是。先前李大人来提过的。我也应了。”

    “好极,省了我的事了”郑适汝双手一拍。

    她在听说阑珊回京后,就打算着如何把人弄到东宫去,横竖她现在有身孕,仗着这个,倒是可以为所欲为,不在话下。

    可又听说了李尚书要人她做女儿,虽然喜欢,却也不太敢信,听说阑珊在此,便立刻赶来。

    郑适汝喜形于色“李大人已经在满京内派帖子了,据我所知满朝文武,京内有头脸的人家都得了帖子,日子就定在正月十七日,预备摆上三天的酒席。李大人向来是个安安静静不起波澜的人,突然间这样轰动,真的是满京内都在议论。”

    何止是京内,连宫中都惊动了。皇帝还特意召见了李尚书,询问他认义女的事情。

    跟对待杨时毅不同的是,皇帝对于户部尚书有一份天然的偏爱。

    杨时毅虽是内阁首辅,但正因为位高权重,在皇帝看来虽不容小觑,却也是个很值得忌惮的角色,故而未必就那么亲近。

    但是李尚书不同,他从入仕到现在,无妻无子,也没有什么妾室娈童,私下生活干净寡淡的如同一张白纸,唯一的爱好就是攥紧户部的钱袋子,一门心思地给皇帝往国库里摟钱,把户部调理的井然有序。

    皇帝每次看见他,又是喜欢,又是怜爱,眼神都会格外的柔软几分。突然听说李尚书要认阑珊当女儿,皇帝当然震惊非常。

    但是自己的“钱袋大总管”头一次要做点想做的事情,皇帝心里虽然有点儿别别扭扭的,到底也不好出声怎么样,就只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话。

    李尚书自然答的非常之妥帖窝心,什么阑珊才干惊人,身世可怜,性格温柔,遭遇坎坷什么自己一生孤苦,老无所依,相依为命,养老送终,死能闭眼如此之类。

    把皇帝说的也都动了容,最后竟还叫雨霁从庆德殿挑了些宝贝赏赐给了李尚书。

    宴席定在十七日,在十四日这天,杨时毅就派了人把阑珊跟晏老都请回了城。

    本来是要他们在自己府内一块儿过十五的,阑珊却知道杨府人多家大,突然多了两个外人很不方便,何况她的情形也不宜多跟人相处。

    又加上许久不回京,心中想念西坊的家,便执意要回西坊。

    杨时毅只好答应送了他们回去。

    李墉早带了人,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伺候的人手也都安排的足足的。

    他还特意早早地叫买了些鞭炮烟花之类,十五这天晚上,就在院子里一字排开,要放了给阑珊跟晏老瞧着开心。

    等吃了饭,圆月一点点从东边爬了出来,辉煌灿烂,月色皎洁。

    阑珊跟晏老坐在堂下,鸣瑟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看着那些小厮在院子里忙来忙去。

    眼看布置妥当,李墉正要叫小厮们把烟花点起来,从敞开的院门外,突然冲进一个人来。

    鸣瑟一眼看见,即刻站直身子迎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呐,这里是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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